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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11.《人生大挑戰》開展創業石銅雕畫的日子

    YOUTUBE 有聲書 實體書 第 191 頁 開展創業石銅雕畫的日子…… ◎ 生活過到兩個女兒唸小學時,為了適合我做雕畫的場所,我們又搬家到板橋租房子,當時她們是就讀埔墘國小。 有時我有接油漆工程,小孩下課就沒人顧(小兒子一早就被媽媽帶去賭場了),白天我出門工作前,就得先做好滷肉飯之類的食物,讓女兒回來有東西吃。 住了約三個月,鄰居就抗議我的小孩太吵、沒人管教,尤其有時老婆在家補眠,任由兒子頑皮丟東西砸樓下,小姊姊也管不住他闖禍惹事……最後、我又搬回社子,而後結交的一位房東友人—阿龍,至今我們仍是好哥們,關於我後半生「執行書冊任務」的種種情局,他是最清楚真相的人。 石銅雕畫—『夏之聲』 我向阿龍他老爸租了一間幾十坪的樓下屋,專門用來作畫,從事「石銅雕畫」為生。為了打開知名度,我去台北公園、芝山岩……等郊外,展示我的作品。 尤其在(現在的二二八公園)公園荷池旁,看見荷葉翻飛、蛙鳴蟲跳而畫出的『夏之聲』,就是如此而來的靈感。在公園畫畫時,我帶些完成的石銅雕畫作品,展示讓人觀賞,一天又一天,漸漸形成「粉絲團」,有人都是專程來欣賞我的畫作,甚至美術系的學生也成群來觀摩。 我所獨創的「石銅雕畫」,材質是結合我建材、木工、油漆化工的專業技術而發明出的,至今民間還沒有現成的材質,所以絕對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藝術創作。 有一天,我正在作畫,突然整個屋內像被金黃色的探照燈打光似地,充滿金色光芒……我驚訝的回頭看,竟然身後站了十二位、身高約七尺、渾身散發金色光芒、穿著類似古裝衣著的人!哦,還加一位我認識的鍾馗!祂介紹說這十二位靈高者都是﹝陰府﹞派來的靈界執行者(風雲道者),來拜訪我是要提示未來要我開始執行書冊任務的事。 說真的,當時我對所謂的「任務」還沒有真正的體悟,覺得「寫書」對於我真的比做工還難,小孩都還小,我賺錢都沒時間、怎麼可能有空閒去學人寫書?我告訴祂們,我真的不識字、又沒受教育,寫書談何容易?另請高明吧!我又再度拒絕祂們,讓祂們失望而離開…… 當我專職在家裡作畫後,老婆不但把小孩丟給我照顧、連她娘家兄弟姊妹的小孩都在她的自作主張下,「寄草」(台語)給我—每天有六個小孩會待在這屋裡,除了震天的喧鬧、滿屋的凌亂,我還得張羅飲食給孩子吃……賭到不見人影的老婆卻不關她的事!我跟她說這樣吵鬧的環境會影響我作畫,她不以為然地指責我心眼小,當初說好要幫她娘家,現在不過是顧一下小孩有何不可?反正我整天都在家。 嘈雜的環境,真的讓我無法創作雕畫,一家的生計難道不必在乎嗎?既然她無法體諒我的立場,我就讓她自己去親身體驗—於是,我在某天早晨,趁她賭博通宵回來,在家補眠,我就帶著釣具和三千元離家出走。我跑到內雙溪的山裡,找了一個溪流邊的空地,當起都市裡的「魯賓遜」。 ◎ 那時正是夏天,我就隨地露宿在溪邊的大石上。這是一個溪谷,前端有瀑布,周圍都是樹,只聽得見大自然的聲音。到了夜晚,我就著星光、躺在大地、一邊抽菸當蚊香,一邊釣魚兼沉思,享受以天地為家的自在。從小就在淡水河邊長大,我深知有河就能賴以為生的求生之道。為了避免蚊蟲的干擾,我白天睡覺(而且我發現在溪流中的大石頭上睡,一隻蚊子也沒有),肚子餓了就在石頭堆間升火烤魚;有時遇到不長眼的蛇,還可以加菜;到了晚上我就抓魚、釣魚,還用石塊圍了一個小水池,圈養我抓到的魚,這樣隨時都有「現撈」的鮮魚可吃;盥洗都在這條溪、連洗澡一次解決,在這裡我幾乎用不到上衣,只穿條短褲而已。 為了應付下雨,我砍了竹子和樹木,就地取材在溪旁搭建了一個小屋。住在這離台北市區不遠,走路幾十分鐘下山到外面的雜貨店,缺的東西都買得到。就這樣、我一邊作畫,一邊享受當山林野人的自在生活;溪谷的景色非常美,我的小屋就在瀑布的附近,冰涼的水氣,即使烈日當空,也有清涼透心的舒暢。 一個月光明亮的深夜,整個溪谷像白天一樣清晰可見景物,我正準備就著月光在大石頭上垂釣,突然看見瀑布下方、溪流邊的石岸,都布滿閃閃的亮光……走近一瞧!竟然是好多的溪蝦!原來月光照在牠們的眼睛,會發出亮光,而且都不怕人—我跑回小屋拿了蚊帳(野外生活必備良品,可以拿來捕魚抓蝦,又是防蟲帳),溪蝦受驚嚇時都會往後跳,我就利用蚊帳一把一把地抓撈,輕輕鬆鬆地在溪邊「撿」了十幾斤的溪蝦。第二天,拿到附近的雜貨店賣;我買了手電筒,從此我每天半夜就去「撿溪蝦」,雜貨店也固定跟我買蝦;有時假日有遊客來這玩水,看到我在烤蝦子,也會跑來跟我交易;賺的錢不但足可供應我在雜貨店買酒、買菸、買吐司……等生活必需品,偶爾我都會回社子的家,順便拿錢回去。 在溪邊的時候,也曾看到一些靈異事物。 對我來說,真的見怪不怪……有時看見幾個穿日本軍服的男人,輕飄飄地在岸邊慢步行進;有時是飄浮的綠光;印象最深的是有個夜裡,我還在溪邊垂釣,眼角餘光有瞄到一團綠光,左右飄忽不定、漸漸接近我……我不動聲色,估量著祂快到我身邊,就把手上的釣桿當武器,狠狠地打一棒在那團綠光上—剎時、綠光化成一隻如小牛大的黑狗、竄入旁邊的樹林,還發出狗叫般的哀嚎……我想那應該是野獸的逃靈根聚集成團,在山中吸取動物的磁流久了,才形成的。 家裡的妻女都知道我住在內雙溪的山上,但是在問題沒解決之前,我是不可能回家當免費保母。那時老婆又自作主張,讓沒地方住的小舅子搬來住在我租來作畫的那間房屋。還帶來他拜的神像壇位和有夫之婦的情人同住;我氣到不想講,就繼續住在內雙溪,一直到老婆自己也受不了,把親戚的小孩和她弟弟都打發走後,我才回來社子住。 石銅雕畫—『內雙溪的一角』 在內雙溪近半年的隱居生活,我作了一幅雕畫作品—『內雙溪的一角』,那就是當時我所隱居之處。 (我成年時期,接觸陰府的工作者:『風雲道者』,以及各種邪靈的糾纏—自從莫名其妙『靈魂出竅』後,我的生活被靈異事物搞得大亂,也忘了小時候堅持【不跟靈異鬼怪交流、溝通】的原則,導致我分不清正、邪,而誤入邪靈危害的險境……下一單元,關於陰陽靈異的內幕,將有更深入、詳細的正解!) 下一篇: 《人生大挑戰》渡畜牲者・瞎掰鬼與邪靈→ 上一篇: ←《人生大挑戰》人鬼之戰—正邪不分的恐怖

  • 10.《人生大挑戰》人鬼之戰—正邪不分的恐怖

    YOUTUBE 有聲書 實體書 第 170 頁 人鬼之戰—正邪不分的恐怖…… ◎ 二十六歲的某天夜裡,我正要入睡時(照例老婆又賭通宵了),突然發現我身旁躺了一個跟我相同容貌的人。 我很驚訝,伸手去搖、想叫醒他,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,卻覺得他一點反應也沒有,跟死人一樣……心裡正納悶時,忽然(整個房間變白茫茫地有如在煙霧之中)旁邊又出現一位『鬼魂』—祂說祂是「正統黃種族人的靈界祖先」,生前的姓名是鍾馗;祂告訴我,床上那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,是我(張國松)的軀體,而我是「頭顱內的智慧靈根者出竅」,軀體如同死人,才會叫不醒。 原來我沒死啊!心裡的困惑解除了,我才放心問祂這種情形的原委;這位『鍾馗先生』還指引我,教我如何把「智慧靈根者」引入軀體、回到頭顱後腦處(就是把出竅的靈魂體,用念力集中氣流從鼻孔鑽入頭顱內);並且又指點我,如何使自己的軀體能清淨地保持氣流靜態平穩而出禪。 所謂「出禪」就是「靈魂出竅」—即靈魂根脫離後腦處;民間人類若是真的靈魂出竅,絕對是死亡的狀態。為何我靈魂出竅卻沒有死呢?這是因為我是﹝陰府﹞特意安排執行書冊任務的『出禪者』,而我是全世界惟一的一個「能活著、靈魂出竅」的人。(不過、說真的,出竅後的頭痛比死還可怕!) 如今、依我親身經歷「靈魂出竅」的過程及觀遇「陰陽靈異的事物」,靈魂(包括鬼、及靈界的執行者)是離地約三寸高的漂浮行動,絕對不會騰空飛翔;所以民間許多宣稱也會靈魂出竅的人,還繪聲繪影形容自己可以飛到別處—其實只是「胸口的磁流魂體出游」,屬於作夢的情形。讀者可以由此判斷民間宣稱「靈魂出竅」者的真偽,以免誤入騙局、被騙財又傷身(跟陰界倒流者被吸取磁流必會生病)。 不過、當時我驚醒起來時,頭冒冷汗、臉色蒼白、還流鼻血……整個人像快斷氣似的想嘔吐、頭暈腦脹,尤其後腦處像裂開似的劇痛,我心想自己是不是要中風了?身體怎麼這麼不舒服?撐到天亮,我也沒辦法去工作;頭痛到要命,跑去看醫生、吃很多止痛藥都沒有效;我以為是感冒了,足足在家裡休息了快兩個禮拜才痊癒。 過了一陣子,某天我在睡覺時,突然又看見那位自稱「鍾馗」的鬼魂,祂一出現我就自然『靈魂出竅』,祂就帶領我到民間各陰森處去遊歷,並且解釋給我聽,我目前所見的情形,尤其一再告訴我,我是有特殊任務要執行的……醒來以後,又像上回一樣恐怖的身體不適、頭也痛到又不能去工作;我以為我是作夢、還是被陰鬼纏身了?就跑去廟裡請師父作法驅邪,結果廟裡的師父說我被鬼纏身、卡到陰了,除了拜拜之外,還有額外的祭改超渡,花一筆不少的處理費;本來以為會改善頭痛的問題,但是一點效果也沒有。 之後、睡夢中又看到鍾馗來找我,祂一來我又很自然就會『靈魂出竅』;祂一再解釋我目前所遭遇的情形給我聽,說我往後是要執行『傳達陰府公諸世人真相的書冊任務』,教我要把祂帶我所見之事寫出來印書發行;還警告我不要再去宮壇寺廟跟陰鬼倒流之事—當時、我一點也聽不進去!罵祂:「寫你媽的頭啦,你不要再找我,你才是鬼咧!我明天還要工作……」而且、每次祂來找我後,我的頭就痛到不能工作,真的造成我很大的困擾。 所以,隔天祂又出現時,我就不客氣地問祂:「你到底要做什麼?為什麼一直來煩我?」自從接觸祂之後,學了「靈魂出竅」(出禪),害我頭痛、生活大亂,看到祂來我就火大。 鍾馗說:「我是中國古代的人、姓名為『鍾馗』;因為生前工作修考良好,所以死後的靈魂才能到靈界,任職『風雲道者』,負責管理人類。」我很疑惑祂說的東西,又問祂:「『風雲道者』?這到底又是什麼神啊?你不是人家說抓鬼的神嗎?」 鍾馗苦笑著說:「『風雲道者』的來歷,是人類生前有付出「士、農、工、商」的責任,努力工作、品德良好的人—死後靈魂就能進入﹝陰府﹞審判,分發任職風雲靈界的職位,我不是抓鬼的神,世界上沒有『神』這種職稱,廟裡拜的神明都是陰界邪靈編的名號……」鍾馗告訴我,祂為了等待我的投胎出生、要負責指引我執行任務,已經在台灣地帶任職三百多年。 祂拜託我「執行書冊」任務時,順便幫祂澄清民間人類對祂的誤解:人類把祂當神、汙名化,其實民間的傳說根本是戲劇故事亂編的;祂不是吃鬼、更不是民間杜撰的各種鍾馗故事所寫的身分—這都是民間人類用曾經生前有此人的名號,把死後的名號神佛化,還拱成神像尊體來信仰(包括觀世音、達摩等都是同樣的情形)—祂解釋給我聽,以祂自己為例,鍾馗只是一個死後到風雲界任職『風雲道者』的人,祂們在風雲界有工作職責、也有嚴格的靈界法規在規範,一不小心觸犯界規就得去投胎人類重修,所以祂也是戰戰兢兢在執行工作,祂們不是民間所謂的神佛菩薩,那種有「神力、法力」的神明,根本是不存在的。 祂說:「宇宙萬物的主宰單位就是﹝陰府﹞,萬物的運作執行是有人類肉眼看不見的『渡畜牲者、風雲道者、太陽星君……等』執行者在操作,但是這些都是人類死後的靈魂去任職的。」祂說以我目前可以自由『靈魂出竅』,我和祂交談時,是『靈魂根』在談吐,天地萬物就是這個『靈魂根』在循環修考;而我是﹝陰府的執行元老﹞,投胎到台灣就是為了要把﹝天地五界﹞運作的真相寫出來給民間得知,以免人類都被宗教誤導了。 祂又警告我:「千萬別再去宮壇寺廟祭改,那是跟陰界倒流,廟裡的各種神像尊體,都是陰界的邪靈者(觸犯靈界法規的逃犯)所躲藏的地方;靈魂人人只有一個,修考好的都去靈界任職了,誰會待在那些廟或神像裡給人拜?只有邪靈類根者而已……」說真的,祂講得「落落長」、我聽得「灰煞煞」,尤其祂一直強調要我「寫出真相、印書推廣」,我根本沒讀小學,嚴格來講根本不識幾個字(只認得跟工作有關的字),怎麼寫書?比登天還難!所以我一直趕祂走,叫祂別再來煩我,每次祂來過,我的頭就快痛死了……最後,鍾馗很無奈地說,等我子女成年時再來找我好了。從這次以後,我就很久都沒再見到鍾馗的出現。 ◎ 經常頭痛到不能去工作,我也警惕到自己不可能做一輩子的油漆工。我開始研究新的謀生技能……我對繪畫一直是有天份,也經常油漆彩繪電影看板、廣告壁畫,但是我想把繪畫的材質改變,做出可以永久保存又更有價值的作品;所以我運用從前學過的水泥建材、木工及油漆的專業技術,開始嘗試創作一些雕畫作品;只要是沒上工的日子,我就在家裡研究如何做出與眾不同、獨一無二的藝術創作—這是我從小到大做生意的經歷而領悟出的竅門:「利潤要高的生意,商品一定要有獨一性」,以前我賣的任何東西,若是開始有人模仿我的模式,競爭下利潤漸薄,我就會另謀生計,絕不去做幾乎沒利潤的流血競爭。 這段學會『靈魂出竅』的時期,經常在睡夢中接觸到一些靈異之物,不過並不是以前我遇碰的那些鬼魂(感受差別很大);以前不管是鍾馗或啟示我改行的那些鬼魂(渡畜牲者),來接觸我時,氣體都很溫和,我並不會感覺不舒服;但是這陣子所遇碰的鬼魂,卻是讓我全身不能動彈,胸口悶到像要斷氣、無法呼吸,而且氣體很冰冷,祂們來時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—我經常在睡夢中被這些感受驚醒,也分不清是夢、還是真?當時我確實還不清楚「陰陽靈界」是什麼?也可說被鬼糾纏不清的困擾著;所以在工作時有一些老前輩,聽說我的困擾,就帶我去找很多「據說很厲害」的寺廟宮壇的大師,替我化解、收驚。 眾多大師說法不一,有的說我沖煞到陰鬼、有的說祖先風水出了問題、業障啦、卡陰啦、冤親債主啦、無頭鬼纏身啦、前世因果報……等—結論都是要我趕快祭改作法超渡,否則性命不保之類的話……當然、我花了很多錢在這些人家介紹說「有靈、有用」的道法人身上—但是、通通沒用!三不五時,在夜裡就遇碰這些令人不舒服的鬼魂;其實我從小到大常接觸到這種靈異的事物,但從來不會讓我這麼困擾;我小的時候在廟裡混,早就知道廟公那種「祭改車關」的騙人伎倆—如今、遇碰這種陰物糾纏的困擾,仍然不由自主地求助於寺廟宮壇,似乎是病急亂投醫(實際上是『請鬼拿藥單』,鍾馗給我的忠告我完全不信),越求越慘,被糾纏的情況每去愈烈—我聽信許多人的建議,求助很多廟,如松山的慈O宮、松江路的行O宮、艋舺的龍O寺、大龍峒的保O宮、淡水的福O宮、祖師O廟……幾乎台北縣市每家大廟都求透透了;但是我發現一件怪事,就是在這些廟裡,我都可以看到神像附近有很多像小孩子的鬼類出沒(因為別人都看不見所以我知道祂們是鬼類),倒是從來沒見過長得像「菩薩、佛祖、媽祖、關公」等神像的神在廟裡面!尤其、到了晚上來接觸糾纏讓我身體很不舒服的鬼,通通都是白天我在廟裡看到的那些鬼類! 這一點,確實當時讓我很疑惑(卻沒有想到鍾馗跟我警告過:「別再去宮壇寺廟祭改,那是跟陰界倒流……」的意思就是指這種情形)……疑惑歸疑惑,我還是很鐵齒地想花錢消災,就算沒效也寧可信其有,反正我有錢花得起,只要能把我這種晚上被纏睡不好的問題解決掉,管他是求鬼還求神都無所謂! (我沒想到,這就是鍾馗所說的「跟陰界倒流」,接下來我的人生因此發生一連串的挫折慘事……) ◎ 說起我標到淡水往白沙灣附近的一處油漆工程。有一天收工下班時,天色已暗了,還下著毛毛雨,我騎了一台重型機車,後座載一位工人,名叫阿生;因為下著雨,所以我騎得很慢,大約四十至五十而已……騎到「淡水第一公墓」前時,忽然我看見前方公墓方向的暗處,滾出一大團像黑色雲霧的東西……我看得很清楚,那是滾動的氣體—直覺是陰鬼之類的不祥物,我趕緊把機車停在路邊,不想再往前走,然而、怪事還是發生了…… 一剎那間,忽然對向車道上一輛慢行的計程車,就從對面、超出車道分隔線,很慢地漂浮而來—當時我親眼看著計程車是輕輕漂浮過車道、來觸碰我的機車!心裡正遲疑幾秒在想:「要跳車嗎?」我就被撞了!而且整個人彈飛到對向車道旁的樹上、還被卡住了!我低頭看見那一大坨的黑灰氣體團,祂就如很多蚊蟲聚集成團地滾動著,正在拉我的右腳,似乎想拉斷我的腿……在拉斷的一剎那,我就從樹上摔到地面、斷裂的右腿骨就穿刺皮肉而出,血肉模糊中看得見骨頭……我回頭看對面車道的阿生,他並沒有被車撞到,卻躺在地上、失去知覺! 整個過程我都意識清醒,救護車把我們送到淡水馬偕醫院急救;阿生昏迷了兩天,一醒來就嚷著要找回他的餅乾、在醫院裡橫衝直撞地跑,連醫生和病人家屬都來幫忙抓、也抓不住他,力氣奇大無比;我看見他的胸口,有一團黑灰氣體團卡著,知道是那種陰類鬼物;我想起鍾馗教導我處理陰物卡身的作法,便叫大家把阿生拉在我旁邊,我用手掌從他背部大力運氣,把陰類的氣體推散!當場阿生就從口中吐出白沫(這種吐出之物,是有陰毒性質)。 之後、阿生也毫髮無傷地出院了。 而我的右腿卻情況不太好,整隻腳都變黑了,醫生說必須截肢才能保住膝蓋;還拿了同意書給我簽,我當然是不同意(否則現在就是少一截腿了),住院一個星期後、傷口結了疤,我就辦理自願出院、回家自己治療。 (出院後,我去找阿生,想交代他油漆工程收尾的事,沒想到他家人告訴我,阿生在幾天前過世了!他年紀輕輕、身體強壯、也沒生病卻自然死亡—我也知道原因,但不便多講。) 肇事的計程車司機很內疚,住院期間天天都來探望我,一直向我道歉、為這突如其來莫名所闖的車禍,也嚇得流淚心慌……他解釋著自己經濟狀況很不好,我也明白這場車禍不是他所能控制的,所以只有讓他付部分的醫藥費而已。 在家休養的這段期間,鍾馗再度現身找我,教我用以前雲林習武時、老師傅所用的那招治療斷腿,並且說骨頭癒合後,一定要忍痛用傷腿去踢牆(復健),讓氣通暢,以後右腿才能恢復敏捷。 祂也點醒我,目前遭遇的情況,都是我去宮壇寺廟求拜,跟陰界倒流、自找而來的—必定得承受,祂也無法插手,這是人類『一個願打、一個願挨』的處事,靈界無法干涉。 ◎ 我的右小腿是粉碎性骨折,雖然醫生有說要截肢才能保住膝蓋,但是我寧可依照老師傅的祕方、「死馬當活馬醫」—以前看那些練武的師兄骨折時都是這樣治,而且上次我修房子摔斷左手也是自己醫治的。這段在家休養的期間,我就趁機研究我的雕畫創作。 老婆每天早出晚歸,時而賭個三天兩夜,我實在拿她沒辦法;只要我一說她,她就一副無辜地說:「人家就是得了賭癌……」看她那張睡眠不足,憔悴得像鬼的臉,我也只有無奈地投降;雖然沒辦法去工作,但是郵局戶頭裡還有七十幾萬,所以我也專心在研究畫作,懶得理她。後來、在這段休養的時期,又生了一個兒子。 老婆驚人的賭性,連坐月子也關不住她,才乖乖在家十幾天,就開始「趴趴走」!把兒子帶去給她大姊照顧後,更是肆無忌憚地大開賭戒,連丈母娘也看不下去,罵她、唸她……她仍然是我行我素、無人能擋。 突然有一天,老婆跟我說戶頭沒錢了!我很訝異,難道七十幾萬不夠花嗎?她支支吾吾地說:「就之前欠人家的錢,都拿去還了……」我心知肚明是「還」到賭間了,生氣歸生氣,現實生活還是得面對,想到每月要付的房租、奶粉錢和保母費……我硬撐也要去找工作做,我就拄著拐杖去找之前那些油漆工程的舊識包商;竟然、沒有人敢僱用我,他們都以為我是閒不下來,直接就要我休養等腿傷好了再做—沒有人相信我會缺錢—我真的是有苦難言啊! 經濟困難的情況下,我用「自願降半薪」的方式,終於在一個家具行找到漆家具的工作。有工作做總比在家坐困愁城好,這是我「渡時機」的面對現實,像我現在斷了一條腿,有誰會僱用只有一隻腳能用的工人呢?在家具行的薪水比起我之前的日薪,真的是少之又少,但是如果不做,可是連一毛錢的收入也沒有呀! 為了省錢,我要老婆把小孩接回來自己帶,可是她只肯把老大、老二帶回家,兒子繼續給她大姊帶。 每天我拄著拐杖「一腳」剛出門、她後腳就帶著兩個小孩出去了,她聲稱是去娘家做家庭代工。其實、我下班回來一看家裡「唱空城」,我就自動去岳母家把兩個小孩接回來,果然是老婆把小孩丟在那,人早就跑到賭場去,賭到渾然忘我、甚至都是隔天早上才回來。所以、我早上除了做早餐給大女兒吃,還要泡好牛奶等小女兒醒來喝,然後就是眼巴巴地等呵欠連天的老婆打完牌回家……有時我要出門工作了還等不到她回來,我也只好請假在家照顧小孩。 有一天,老媽竟然帶著兩罐奶粉、從板橋來看我。自從上回跟她決裂搬出來,我知道她很氣我,所以她來看我,我也很意外—她說板橋的房子要整修、裝潢,因為房子是我的,有些表格要我蓋章(我把印章交給她),她就把表格都蓋好章、然後叫我在一些地方簽名;她又針對我自己斷著腳在家帶孩子、而媳婦卻跑去賭博,對我的縱容氣得大發雷霆;沒待多久,她就氣呼呼地回板橋去了。 我在家具行工作了兩個月,老闆也發現我的技術和專業是一流的。 有一天下班時,就找我去喝酒聊聊;知道了我的情況,他主動把我的半薪調整回全薪、還把我前兩個月的薪水都補給我。不過、薪水還是不夠養家,以當時的情況確實是手頭很拮据。 我想,若是搬回板橋(我買的房子),可以省下房租的支出,所以我就找了一個星期天,自己回板橋一趟,想跟老媽商量、商量。 到了板橋的家,我拄著拐杖還沒上樓,就遇到我四弟,他很不友善地質問我回來幹麼?我說要搬回來住的事,他馬上說:「我們已經『拿石頭擋路』,你回來幹麼?」我上樓一看房屋根本沒有修繕的跡象,便心知有異……果然四弟說:「你不用想搬回來,這個房子是我的名字了,不是你的。」我很氣,要老媽出來講清楚,老媽卻說:「這房子是你弟弟和妹妹買的。」我不敢相信老媽竟然這樣睜眼說瞎話,我問她:「這是我十二歲買的房子,你敢說是弟弟妹妹買的?那時弟弟妹妹還沒唸小學、拿什麼買房子?」妹妹在一旁不發一語。 四弟拿出權狀一直趕我離開、強調房子已經不是我的了—原來上回老媽帶兩罐奶粉來看我,是為了騙我蓋章把房子過戶給他們,當時我疏忽、沒看內容就簽名蓋章……的確、我被他們為利反目的無情所震驚;以這樣的情況若要據理力爭,跟已經年邁的老媽打官司,我也於心不忍……被老媽這樣出賣,除了心痛也無可奈何—那就當作賠掉了吧!(曾經我買的一棟三層樓公寓,也是白白賣了去還被偷的八百多萬。) 拖著被兄弟無情反目的心情,我體會到在人生最低潮之際,真是『屋漏偏逢連夜雨』,所有挫折都湊在一起來折磨我—不過、我是不可能被打倒的!天一亮,我仍舊是精神抖擻地去工作,即使是拄著拐杖也一樣—從小到大的經歷,我知道沉溺挫折的人(如我老爸),絕對不會有好的轉機,我相信「天無絕人之路」!再挫折我也拼了! ◎ 儘管家具行的老闆,很賞識我的油漆專業技術,把薪水調整回全薪,然而以那份微薄的薪水,要養家活口仍然很辛苦;我一直努力再開創新的賺錢門路、四處兼差,我還跟朋友一起去桃園刷油漆,時常站太久傷腿都腫得像「麵龜」一樣、紅紅鼓鼓的,但是我也是咬牙硬撐下去。 在腿傷的這段期間,我在睡夢中,陸續又出現「靈魂出竅」的情形—通常都是有「陰陽靈類事物」來接觸時,我就會很順暢出禪—有時是不祥之物,也就是邪靈者,祂們冰冷的氣體和鍾馗的溫和氣體是完全不同;且總是一直遊說我把軀體分享給祂們借入行動,還說能幫我藉此特殊能力,在民間成為「通靈濟世」、「名利雙收」的大師,而且保證能大富大貴,只要我願意就能成為「神明」的代言人。 每次來接觸的名號都不同,有的自稱是『地藏王菩薩、九天玄女、觀音菩薩、王母娘娘、三太子、濟公、媽祖、關公、土地公……』等多到數不清;每次一大群來找我,名號報一堆,七嘴八舌叫我答應合作「行善救世」—我已經知道祂們的來歷,全都是鍾馗所告知我的「邪靈類根者」!所以我也很討厭祂們的糾纏,我警告祂們給我滾遠一點,可是還真的是煩不勝煩,總是擾亂我的睡眠! 當時、鍾馗再度出現來找我(鍾馗出現時除了氣體很溫和外,祂的靈體光芒是金黃色,不同於邪靈類根者的灰綠色光芒),祂一直提醒我:這是陰界「邪靈類根者」的一種騙局!如果我答應祂們,我這一生在民間曾經努力工作得到的成績果位,一切都會毀除掉。又說我今世下凡投胎當人,是有特任職務責任之處,千萬不要答應那些邪靈者的誘惑,不管是如何濟世行善,都是「跟陰界倒流」—軀體提供邪靈利用,禍延三代子孫,與陰界倒流,絕對害人害己。 鍾馗一番話的點醒,讓我決心不跟這些「邪靈類根者」交流。 不過、這段時期內,我也被這些邪靈者在暗處攻擊,因為祂們知道我會出禪,又怕我把祂們的內幕全部翻出,讓人類知情,往後祂們可能很難再逗留天下民間的「宮壇廟宇、以及家家戶戶所拜的神像」,利用人類的軀體、玩弄人類,所以這些「邪靈類根者」不想讓我留在陽世民間生存。 所幸鍾馗時常出現,帶領我去遊考「靈界執行者」在執行人類的過程,及遊考「天地五界」、三度空間的陰間地府處,還教我如何對抗此類邪靈者的糾纏—從此我就成為陰陽兩界公職的「陽靈根者」,而且只要我遇碰到這些邪靈者,自然心靈就產生一股陰陽戰鬥的憤慨;而鍾馗也成為我每次出禪遊考,在靈界的好友。 話說回來,我只要有「出禪」,之後伴隨而來的頭痛仍然是很嚇人的困擾。 無意間,我發現「喝酒」會減輕痛楚,於是只要有出禪的日子,我就酒不離手地麻醉自己……在別人眼裡,卻把我當成失志喪氣而酗酒,說我是「酒空」、「酒鬼」,其實這其中的內幕,我是一言難盡,乾脆我也不多解釋。當時、我為了我所創作的畫作,時常利用出禪去偷看別人的畫法、技術—偷學畫法、雕刻法,所以用酒來止痛的次數又更頻繁了。 ◎ 為了賺錢,恰逢冬天,我想到以前賣「香肉鍋」的童年。於是去找我的一位朋友阿正,跟他商量合夥開店;他有地點、我有技術和能力,我們合作在他的菜園(承德路旁)、利用菜園的工寮,再搭起棚子就開起香肉店了。我用一個白色塑膠大水缸倒過來,裡頭點了燈泡,紅漆寫在缸上、大大的「香肉」兩個字,掛在偏僻的菜園裡特別醒目!小時候王伯伯教我的香肉鍋,就這樣在洲美的小菜園,吸引了無數聞香而來的狗肉迷;每天從下午賣到凌晨兩、三點,生意非常好,短短三個月我們就各分得了(淨賺的)四十二萬。 後來因為香肉店的人潮,聚集了許多賭客,打烊後的香肉店卻成為賭場。阿正沉迷賭桌,錢都沒拿回家,他老婆氣得跟他大吵,然後放一把火燒了香肉店,我們就宣告歇業了。 ◎「賣香肉」讓我在谷底翻了身。因為這三個月賺的錢,讓我沉重的經濟壓力鬆了一口氣。這段時期,我的雕畫創作也有了成績,我用自創的複合媒材,做出了世界獨一無二的雕畫,取名為「石銅雕畫」;才剛做出的作品,就有人出價買走,所以我就開始專心在做雕畫了。 為了往後遠景的目標,也靠著能出禪自如,我時常出禪去尋找民間所有的「鍾馗畫像」,自己揣摩出鍾馗的雕畫圖。其實這種「靈魂出竅」去偷學偷看別人,也是一樣不能隨意觸碰民間人類的軀體及財物,也不能因此透露表白他人的私事—這是陰陽兩界的嚴格界規,如果觸犯者將直接打落投胎水界,當魚蝦水族的重修者。我這樣出禪去偷看,也是觸犯靈界法規,而被陰界的「靈魂根者」抗議與攻擊;有很長一段時期,我就不敢出禪在靈界逗留。 後來,我開始賣雕畫當生計。 對於民間寺廟、宮壇及道法人類、有的還自稱大法師……等等這種被邪靈者利用的人種很不齒;那些邪靈似乎知道我對祂們的反感,就不再日夜擾亂我了。我的腿復原得不錯,依照鍾馗教的踢牆法,果然我的腿跟沒受傷一樣敏捷,只不過有點歪而已。我一邊接油漆的工作、一邊做雕畫。 沒想到,這些邪靈者卻找我的小女兒及親人下手。 小女兒時常在半夜突然發高燒(本來我以為是感冒),每天半夜送醫院急診、甚至一個晚上要跑好幾次,可是每次到醫生手上就退燒了、很正常沒異樣!如此反覆了很多天,我也受不了,只好再度去那些廟找所謂的大師問他們:「我女兒每天半夜都發燒,是不是你們廟裡的鬼來搞的?」當然又是那套怪力亂神的說詞,都說一定是我得罪了什麼神明之類的話—尤其大橋頭的媽O宮,那個乩童阿德還當場起乩,起駕後直接恐嚇我:「本王爺若沒辦法讓你順從,就不當神!你全家大小要小心啊!神明降旨你還不服從,小心本王爺必定叫你來求饒為止……」當場我火很大,掄起拳頭揍了乩童一拳、又踹了一腳!也回祂:「『林北』不吃你們這一套!」當時有很多人在圍觀,看到乩童被我打暈在地上,紛紛幫他求情,後來他被送到醫院,我也託人賠他兩千元醫藥費—不過、從揍乩童那天起,小女兒就沒有再發燒了。 下一篇: 《人生大挑戰》開展創業石銅雕畫的日子→ 上一篇: ←《人生大挑戰》賭徒・妻子・盤仔人

  • 9.《人生大挑戰》賭徒・妻子・盤仔人

    YOUTUBE 有聲書 實體書 第 154 頁 賭徒・妻子・盤仔人…… ◎ 退伍之後,有了第一個孩子,我才和未婚妻辦結婚登記。那時我四處刷油漆賺錢,她哥哥當兵惹了麻煩欠一大筆錢,以及娘家欠人的會款,通通都成了我的壓力。 我每天努力工作賺錢,就為了供養她娘家、我父母及我們自己—三個家庭的開銷—而挺著大肚子的老婆卻時常不見人影,後來才知道她都是跑去玩四色牌;我好言勸她,她都推說是去找朋友聊天;有時被我撞見她在娘家賭博,她就說只是玩好玩的;甚至到後來玩個兩天兩夜、三天三夜都沒回家,她也是堅持不承認她「愛賭」的事實。 孩子生了以後,她說她不會帶小孩,就私自拿錢去請她的大姊幫她帶孩子,而她更變本加厲地往賭場跑,根本是全天候不見人影……我心想,該不會我又娶了一個跟老爸一樣的賭徒吧?有了小孩之後,壓力又更大了。 我一直在鑽研新的油漆材料,依我所觀察油漆建材的市場,若要賺大錢,必定要有獨門的技術,所以我一邊拼命標工程、拼命做,但有空暇,也是在研發油漆的配方和技術,也因此沒空去多干涉妻子沉迷賭博的行為。 尤其有時標到離家較遠的工程、又為了趕工,我就睡在工地;趕工時都連夜加班做到一、兩點,若是耗掉回家睡覺來回的車程幾小時,反正天亮也要回來趕工,為了爭取休息的時間,不如就地打地鋪了—這是我為了要應付龐大的家族支出而盡的努力。 記得我標到基隆一個豪華別墅的油漆工程。 算算騎機車只要半小時多,所以我就每天騎車來回。 這個別墅的屋主,還特地從鹿港請來兩位頗具盛名的木工,因為是離鄉背井且工期約一年,屋主有先付五萬元給木工,有趣的是兩位木工不同的理財法,讓我見識到不同的結果…… 木工阿埔很樸實、憨厚,他把全家大小都接上來基隆住,自己在工地附近釘了一個工寮,當暫時落腳的地方,反正只是住一年而已;他還跟我說:「五萬元好大一筆錢,真煩惱不知藏哪裡好?」我教他挖地洞埋起來算了,他還真的照做。 另一位木工阿海,也把全家接來同住,但是他選擇在基隆租房子,且為了住的地方到工地有一段距離,還買了一台機車;住的地方也得添購冰箱、床、廚具等等,所以他跟我抱怨五萬元根本不夠用—等到工期結束,木工阿埔開心地挖出藏在地下的錢,存了十幾萬,帶著全家回鹿港蓋新厝;而木工阿海不但這一年沒存到錢,還得花錢請貨車載一堆「棄之可惜」的家具回鹿港,他跟我說:「這一年真的是白做的!一毛錢也沒賺到!」 (我在這兩位木工身上,著著實實看到「先享受後受苦」、以及「先吃苦後享受」的差異,然而,卻沒想到我自己後來也在無意間犯了這種錯誤。) ◎ 有一次我騎車經過基隆的港口,看到一個外國來的貨櫃,它的漆料很特別,遠看像花紋的立體漆,顏色和質感都很漂亮,我特意跑去近看研究了很久,心想我若能做出這種漆,一定可以在油漆市場大大發揮。 工期結束後,我就開始做實驗,用原始的製造油漆方式,試了好幾十種配方、材料,就是沒辦法做出我想要的效果。無意間發現壓克力碰到甲苯會溶化掉,我就興起用「壓克力」來做原料的念頭,沒想到竟然成功了!我到處搜購廢棄的壓克力,把壓克力粉碎泡在甲苯裡,溶化成油料、再加入石粉,製成「立體的底漆」—此料有防水的功效;用噴水泥的噴槍,就能把牆壁噴成立體的花紋,可以取代磁磚的效果。我覺得這個漆的效果,更勝我記憶中貨櫃的漆,也因為這種漆的呈現,如磁磚光亮的觸感,所以我把它命名為『磁磚漆』。 研發出這種台灣還沒有的噴漆,我很興奮;我做了很多『磁磚漆』的樣品,送到很多油漆行、建設公司和裝潢設計公司,親自登門介紹我的新產品;不到一個月,就有生意找上門了—為此,我成立了一家公司:『三和油漆工程公司』,進而開始參與標案;有很多油漆行也向我訂貨,所以我就投入資本,買了製造油漆的機器,也在大同街租了一個廠房,專門製造『磁磚漆』的材料,大量生產……當時,確實是獨門的技術和配方,生意蒸蒸日上,以平均請個油漆師傅的日薪二百八十元的行情,我一個月光賣這種漆料,就可淨賺十幾萬—很快地,旗下請的油漆師傅多達三十幾個;公司、工廠也以高薪聘用我妻子娘家的兄弟姊妹(當時我哥哥和弟弟都還在坐牢),連我老媽也給她一天工資五百元;不到一年,我就買了一棟三層樓的公寓,兩層租給別人,一層當公司的辦公室。 我那嗜賭的妻子,仍然無法放棄賭博、仍舊日夜埋首賭桌;而我因為工程、生意忙碌,也無暇管她,只是把賺的錢都交給她管;她也安排小姨子到我公司當會計,要她妹妹跟著我跑工地,監督我的行蹤當眼線。最糟的是,她的哥哥弟弟,顯然是「一人得道、雞犬升天」,到處囂張地報「我姊夫是八角松」,惹來許多昔日的黑道舊識來找我借錢跑路、出獄找不到工作的也來找我……接著我標到忠孝東路一帶很多大樓的『磁磚漆』工程—事業可說是如日中天。看見賺進大把大把鈔票,我對請來的油漆師傅都很慷慨,他們在社子附近的餐廳或小吃店,喝酒、吃飯都可以記我的帳,我都會認帳付錢。 (這一點確實是我的敗筆之一,養成了一群酒肉朋友,吃喝花錢也不心疼!) 為了標案,交際應酬自然是少不了的—只有這個時候,我那個嗜賭的老婆,才會把頭從牌桌「拔」起來,虎視眈眈地向所有可能搶她老公的「嫌疑犯」,「亂咬、亂吠」一番,宣示她的主權……這一點確實在當時造成我很大的困擾,我得花很多心力去向那些被誤會、被騷擾的人道歉、解釋,甚至為了生意能成交,還得忍受別人的嘲諷,想辦法挽回生意。 ◎ 儘管老婆四處跟蹤、擾亂,為了維持生計,我還得付給眾多親人的工資,所以我都採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,盡量能標到工程為優先。當時,已經常常有黑道份子來找我攀關係、借錢,還有許多更生人來做油漆工,公司出入份子越是複雜,有些人還乾脆沒事聚集在我辦公室賭博……當然,正合我老婆的意,在家裡就可大賭特賭;那些黑道的朋友更是「呼朋引伴」,在我的辦公室搞起賭場,而我也順理成章開起賭場了!當時,我有大量的現金,可供賭客支票換現,我再從中抽利;尤其那些往來的賭客,都是知名企業的老闆,輸贏都以支票交付。 起初幾個月,確實賭場賺了不少錢,不過與黑道打交道絕對不是好現象—有一天,我收了約八百萬的現金,又剛好酒喝多了,有醉意,記憶中我把現金鎖在鐵櫃裡……沒想到,被那些酒肉朋友趁我睡著,撬開鐵櫃全偷光了!隔天酒醒,八百多萬不翼而飛,即使報了警也無濟於事;為了兌現那些我開出去的支票,再加上有很多收到的支票是「芭樂票」,倉促之下,我賣掉這棟三層樓的公寓去軋支票,才驚險渡過此次難關!事後我檢討自己,確實是再度接觸黑社會、自找的下場,決心徹底脫離黑道的朋友,不再跟黑道份子打交道!「拿得起,就要放得下」,雖然短短幾個月我的資產就因此虧損近一千四百萬(房子也沒了)—但是我還是面對現實,努力做我的正業:磁磚漆工程—也在此時,二女兒出生了。 我自己研發的『磁磚漆』,不論是材料配方和技術,我都有相當的品質要求,在當時可說是獨占市場,利潤非常好,曾經有一些知名大廠(如南寶、新美光……等)來接洽,想向我買下磁磚漆的配方,我都沒有答應。 ◎ 記得我在標到一個礁溪的別墅工程時,我老爸突然過世,接到消息後,我放下工作趕回家處理,因為在老爸過世前幾天,我那已經出獄的『碗公人』哥哥和三弟,賊性不改,又再度犯罪都被抓去坐牢,所以老爸的喪葬事宜全部是我處理的。儘管對於老爸我沒有什麼好感,畢竟是直系血親的親人,他死的那天晚上,我還是感受到心靈電磁波的感應。 老爸死後,板橋的房子二、三樓只有老媽和妹妹在住而已,老媽就叫我搬回去住。 為了搬回去,我花了幾十萬把房子整修好,才帶著妻子和女兒搬到板橋;兩個女兒就不必花錢給大姨子顧,名正言順帶回家給妻子照顧—可是,住沒兩天,老婆就把女兒一個揹著、一個牽著,天天跑回娘家(其實是去賭博);每天我工作回來,老媽就向我抱怨,說我老婆:「每天都不知道去哪裡,尤其老二才幾個月大,還天天揹出門……」而妻子也天天跟我吵她不想帶小孩、不想住在這……這下子,每天我一回到家,就開始面對這兩個女人的戰火;嗜賭的妻子天天溜出門賭博,我老媽看不順眼她的行徑,兩人的不和,甚至惡言相向、大打出手,連巷口雜貨店的阿嬤,都會向我轉播今日婆媳大戰的實況;在一次婆媳大戰之中,據說老媽揪住我老婆的頭髮不讓她出門,罵她是「賭婆、破麻」,她就帶著兩個女兒回娘家住,不回來了。 為此,我後來又在社子租了房子給她們住,自己每天兩邊跑。 這種日子過了大約一個月,我承受老媽的冷嘲熱諷,也承受妻子的親情相逼,當時忙著工作賺錢、還有龐大的經濟壓力,真的日子很不好受……明知賭徒妻子根本是帶著小孩去玩四色牌,完全不顧家也不會理家,但是為了兩個女兒,我還是選擇跟我老媽決裂,從板橋搬出來到社子和妻女住,才結束這場為期兩個月的婆媳戰爭—記得我把東西搬上貨車要走時,老媽在巷口大吼著:「你這沒用的『妻奴』!」我的心也很痛……搬回社子以後,老婆照例把小孩都丟給她大姊去顧,自己繼續賭得天昏地暗、沒日沒夜,常常徹夜不歸—也只有她疑心有人搶她老公時,才會四處跟蹤我,能讓她下牌桌大概就只有這件事吧!有一個木工要介紹工程給我,他來約我要去淡水「走走」(男人都能明白這個到淡水走走的用意),但她就不識相地硬要跟—果然大夥真的只是到淡水隨便吃吃、吹吹海風,我也很不好意思地提早帶妻子和小姨子們回家……後來那筆生意,木工就轉手給別人做了!我只能摸摸鼻子,自認倒楣。 因為老婆的亂猜忌,常常搞砸我快到手的生意,所以有時她跟蹤我搭的計程車,我還得如同諜對諜的電影情節,中間換幾趟計程車、或故意在士林夜市下車再躲去換計程車,才能擺脫她的跟蹤—呼!比黑道份子還驚險、嚇人! (不過妻子的這種行為,足足搞了我二十幾年,即使離婚後,她仍然一直在亂我,疑心、猜忌,想起來真的很恐怖。) 之後,三弟坐牢出獄了來找我,我也安排他在公司幫忙,讓他領薪水。不過他惡習不改,又暗中吸食毒品嗎啡,我竟因此在自己身邊再度埋下一顆地雷…… ◎ 第一次收到後備軍人點召通知,竟然是要丟下正在進行的工程,去當兵二十天。我急著安排這段期間各油漆師傅的工期、以及公司訂單出貨的事,我把事情交代給小舅子去處理,還教他有事就找我三弟商量。 結果,等我點召回來,赫然發現我的廠房裡,所有製造油漆的機器都不見了!原來是我三弟,竟然為了吸毒沒錢,把那些每臺都是花十幾萬買來的機器,用賤價每臺七千元給賣光光!更可惡的是,他還把我獨創的『磁磚漆』配方出賣了!當時,我確實萬萬想不到,不過是短短二十天的點召,我的公司竟被我三弟給搞垮掉!所有『磁磚漆』現貨,都被我三弟拿去油漆行賣掉;原本安排的磁磚漆工程,師傅都沒磁磚漆可用、所以都沒去做,工程通通被轉包給別人做—我的名譽、信用掃地,所有原本標到或進行中的工程都因此拱手讓人。 這二十天內,我三弟在搞鬼時,小舅子阿文有告訴他姊姊—也就是我老婆,而我這個眼裡只有賭博和抓姦的老婆,竟然說那是我兄弟的事,一點警覺性也沒有、放任我三弟把公司「內神通外鬼」地出賣搞垮……三弟剛開始是躲起來避不見面,等到錢花完了,還敢裝傻來找我,跟我要拿薪水;我大罵他是畜牲、不理他,他竟然趁我不備,拿了扁鑽從我背後刺過來—『吸毒的人為了弄錢吸毒,絕對是不擇手段』,這是吸毒者最可怕之處—恰巧,當時我面對電視螢幕、從螢幕的倒映,讓我警覺躲開了那一刺!我氣得把他痛揍一頓,這也是現在為何他滿口無牙的原因。 當時我在揍他時,不明白內情的鄰居,紛紛指責我狠、揍自己的兄弟這麼兇殘……其實,外人不了解,我的親弟弟才是對我狠毒無情,吃我的、用我的、竟然還出賣我、想殺我!確實讓我對「用人」的風險,血淋淋地上了一課! ◎ 我的『磁磚漆』配方被出賣以後,沒多久、市面上各漆廠都紛紛推出『磁磚漆』,但是品質的呈現和我原本研發的『磁磚漆』已經有所差距,價格也出現削價競爭。(那些漆廠是用橡膠、輪胎內胎取代壓克力,不但具有毒性,且表面不光滑容易卡灰塵,成本比我所研發的更低。) 我的公司停擺後,我還是要面對現實、生活還是得過下去,我就以個人包商的名義,四處去接油漆工程,甚至去給人請當工人;這段期間,我也研發出另一種立體花紋的『翡翠漆』、還設計了一種能噴出雙色的特殊噴槍……本來我很興奮,還接了北投一個樣品屋的案子,結果那個噴『翡翠漆』的樣品屋,引起很多漆廠的注意,追著我、要跟我買這種漆的配方,我都拒絕了—因為我想藉著『翡翠漆』東山再起。 當時也有建商找上我,想要把建案所推的房子都採用我的『翡翠漆』;我評估如果接下案件,我必須再投入資本生產『翡翠漆』,包括租廠房、買機器、僱人、成立公司……評估下來,我要再度創業將冒上很大的風險,因為我缺乏「無代價的支持者」,更沒有忠實的守護者……種種不利的條件,若冒然創業,必然失敗的機會很高,所以我就暫時放棄此筆生意了。 (就此重點提醒:若自己能力不夠者,多多旁觀學習,等能力夠再出發!不要硬拼—這才是真正能創業成功的順暢法。) 放棄了創業的念頭,我還是繼續到處做油漆工或去包工程。 記得有位耶穌教的朋友告訴我烏來新建了一所教堂,油漆工程要給教友做,我趕緊去教會受洗,跑去那所教堂找牧師,我告訴他:「昨天我夢到耶穌,耶穌說要我來承包這所教堂的油漆工程。」牧師不以為然,擺明不相信我說的話,甚至還對我不客氣的反駁;我就說:「難道耶穌是假的嗎?你不相信?」我威脅牧師要他承認沒有耶穌的存在,我也就死心不相信夢裡耶穌的指示……於是他改口談到回扣的問題……牧師最後還是把教堂的油漆工程給我做了。 為了賺錢,我是費盡心思到處找工作做;尤其、在林口一家化工工廠,煙囪的油漆工程,讓我印象深刻的生死一瞬間—我是去給人請當工人,我們要漆大約十幾層樓高的煙囪,必須吊纜繩、在吊籃裡把又高又大的煙囪外牆漆成紅色。 快到中午時,幾乎快完工了,突然其中一位工人阿富,發現吊籃附近的不遠牆面,有一小塊沒漆到的部分,於是他探身過去補刷了一下、沒刷好,他又沾了油漆再補上一刷—沾了油漆的毛刷滑滑的,他竟然因而重心不穩,就從離地約九層樓高的吊籃上摔下來!當場就死在煙囪下……親眼見到早上一起去上工的朋友,剎那成為一具死屍,大家中飯也不必吃了、包商和工人都忙成一團…… 雖然有些油漆工程有相當的危險性,但是為了養家活口,我仍然是賴此一技之長,償還妻子永無止盡的「欠債說」;我所賺的錢都是交給她,但我要用錢時她都會說:「那些錢都拿去還人家了,是你之前欠的……」而我也都裝傻不揭穿她的理由—其實、我確實是只想全力賺錢,為了小孩、為了這個家,「錢」能解決的問題,就用「錢」解決吧!再怎麼樣也要把孩子養大。 我相信憑著我對油漆技術的專業,只要肯做,錢一定賺得到;那時台灣正是開發中的國家,只要勤奮至少餓不死,我有時都是身兼數處的油漆工程:中山北路的路燈、榮星花園的涼亭……幾乎台北市各角落都曾經有我的油漆痕跡—說起榮星花園的油漆工程,也曾經在那發生一些印象較深的事…… ◎ 我和三個工人一起油漆榮星花園的涼亭,記得刷到一個靠近大樹附近的涼亭;中午休息時,我們四個人都在涼亭裡席地而睡。朦朧中,有聽到一些聲響,但是大夥工作都累,誰都沒有在意……沒想到一覺醒來,竟看見大樹上吊著一個自殺的少女!之後這件事,成為工人茶餘飯後的恐怖傳說,常常有人就會把一些巧合的事件,穿鑿附會、加油添醋一番,最經典的—莫過於『雙頭蛇事件』了! 這是在榮星花園工地主任身上發生的故事。 他常常看見一條很粗的「臭青母」出沒在工地,見到人就鑽進一根大水管裡,所以他打算抓這條蛇來打牙祭,還買好了燉湯的藥材、準備一把大菜刀(那天,我正好在一旁刷油漆,也順便看熱鬧);據說已經估量過好幾天那條蛇的「行程」,知道每天大約同個時間,那條臭青母就會從水管裡爬出、去水池覓食,於是他準備來個出其不意的突擊。 只見他拿著菜刀蹲在水管旁等,我一邊工作、一邊看著覺得好笑……終於大蛇出門了—在牠探出頭的一剎那!白晃晃的刀光一閃,正中蛇頭!那條蛇的頭當場被砍下來—事出突然,斷了頭的蛇竟然還會動,蛇身往水管內縮進去了……工地主任急得趕緊繞到水管的另一頭,果然看見一截蛇尾巴露在外面,他興奮地拉住尾巴把蛇整隻拖出來……沒想到蛇頭竟然好好地、轉頭就往他的大腿咬下去!當場把抓著蛇的工地主任嚇得哇哇大叫……我眼見他被蛇咬昏倒地,趕緊衝過去幫忙! 他被抬上救護車時,還驚魂未定、喃喃自語:「怎麼會有兩個頭的蛇咧……見鬼了……」其實、是水管裡住了兩條臭青母(一公一母),一隻被砍了頭、另一隻正好尾巴露在水管的另一頭,被他當成是斷了頭的那條蛇給拖出來—冷不防地、硬生生把他咬一口,真是挺嚇人的!後來這兩條蛇就被煮下鍋給大夥壓驚,因為工地主任昏倒的時候,他準備好的大鍋,早就下好藥材在滾著等蛇肉;至於大夥給他留的那份蛇肉湯,他打死都不肯吃咧! 下一篇: 《人生大挑戰》人鬼之戰—正邪不分的恐怖→ 上一篇: ←《人生大挑戰》服兵役:『台北一條龍』

  • 8.《人生大挑戰》服兵役:『台北一條龍』

    YOUTUBE 有聲書 實體書 第 137 頁 服兵役:『台北一條龍』…… ◎ 新兵入伍訓練在苗栗頭份的斗煥坪,報到那天我就被連長叫去訓話:「你是混流氓的喔!聽說你很屌是吧?」我也不甘示弱,問連長我臉上有寫「流氓」兩個字嗎?憑什麼斷定我是流氓?我自知沒有任何案底前科,不想直接被貼標籤;連長也回答不出我的問題,只是警告我:「你給我安分點,我會特別注意你!」我想大概是新兵體檢時,脫光衣服被他們看到腳踝的刺青。我的體能一向是很好,當兵的操練對我而言是輕輕鬆鬆。 不過從小天生的「領頭」個性,即使到了軍中,也很自然地有一大群阿兵哥只要休息都喜歡跟著我、聽我講話,我在軍中的編號是八號,每次大家都會說:「八號,講些故事來聽聽嘛……」老是一堆人圍著我,我又因此常被連長叫去訓話:「八號,你在搞幫派組織嗎?」我說:「報告連長,他們只是喜歡叫我講故事而已,沒有什麼幫派。」連長只能不斷警告我、恐嚇我,說真的,我一點錯也沒有,才不怕連長找麻煩,只不過真的是每天被五、六十個人圍著要我「講古」,我被取了一個綽號叫「台北一條龍」。 後來結訓分發到澎湖當兵,才擺脫這個討厭的連長。 澎湖公北的部隊裡,我才剛到就有人認出我,說:「大仔,你也來做兵哦……」一下子,就傳得沸沸揚揚,所幸我遇到一個好連長—歐陽連長;他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地找我麻煩,反而是暗中觀察我。 我記得報到第一天,全體新兵集合在操場,連長連喊了幾個口令:「向後轉、向左轉、向後轉、向前轉!」最後一個『向前轉』全部人還在轉得搞不清楚方向,只有我一個人不動如山,連長大吼著:「八號(又是八號!)、張國松!為什麼沒有動?」我仍然動也不動,也不回一句話,既然說『向前轉』我就不必回答為什麼。 之後,近兩年的服役期,連長和我成為好朋友,他也透露那時他就知道我的腦袋清楚,不可能是會違法犯紀的莽撞人,所以他很放心;有一次被連長看到我在菜園練拳,歐陽連長還請我教他武術,我教會了他羅漢拳和白鶴拳,他都是在晚點名之前的時間,要我教他練武。 照例我在軍中,很快就成為人氣王—「台北一條龍」,枯燥的服役期間,大家最喜歡要「八號」講故事;我只要把過去二十年的經歷隨手拈來,都有精采的故事可說,常常休息的十五分鐘,我都被很多阿兵哥圍著;據說部隊怕我聚眾煽動軍心,所以把我調去外地受訓—我被調到台中受「政戰特遣隊」訓、也曾受過「突擊隊」訓和「狙擊手」訓……(就是如此調來調去受訓,難道是真的怕我待在同一個地方太久,聚眾造反嗎?)不過在澎湖當兵的這段時期,也發生很多有趣的事。 ◎ 記得有一次廚房來派公差,說有當過大廚師的人舉手,我當場舉手、旁邊的班兵緊張地問:「你會哦?」我說:「廚房公差不過是洗菜、切東西,去休息一下怕什麼!」旁邊有人聽到了,紛紛也舉起手,我們一行人大概二十個就被帶去廚房……來了一個自稱當過國賓大飯店大廚的採買,兇巴巴地問我:「你當過大廚師?那你給我寫一張菜單!」我也很不客氣地拒絕:「出公差不過是切菜、洗菜何必寫菜單!」那個採買更火大:「叫你寫你就寫!不然你在哪裡當大廚師的?」我理直氣壯地回他:「我以前每天都要煮好幾大鍋給豬吃,也是大廚師啊!」結果連同採買和旁邊的人,通通笑到流眼淚,然後才叫我們出公差的通通去洗菜、切菜。 ◎ 那時傳說彈藥庫的崗哨,只要站凌晨兩點到四點都會見到鬼,所以大家都很怕被排到那個班;有很多人站哨回來嚇到發燒、臉色發青,繪聲繪影地形容有女鬼出現……彈藥庫外圍本來就是墳場,就算沒看到什麼,也讓站哨的人嚇得毛毛的,每個人都「逼迫」班長別排到彈藥庫凌晨兩點到四點的哨—只有我沒有拒絕。 開始有被排到的人跑來找我商量,拜託我代班,還不惜開價站一次五十元(當時阿兵哥的月俸是四百五十元),有錢可賺我當然義不容辭了,就開始暗中「專職」代班『彈藥庫』的哨;生意好到一個禮拜站七天—其實,因為大家害怕這個班,也不會有人來查哨,我睡得可爽咧! 女鬼果然是真有其事。祂出現前都先有一陣貓嗥,然後就會有類似風刮樹枝的聲響……此時氣溫會特別低,冷到打瞌睡的我都睡不著了—突然!就聽到很哀怨淒涼的聲音:「阿兵哥,有饅頭嘸?」我在濛霧中模模糊糊有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;於是,隔天我就帶著饅頭去站哨。之後,我跟廚房的人講好,每天幫我留幾顆饅頭,站哨時我都帶饅頭去放在墓地裡;每天換饅頭時,只見舊饅頭上布滿貓腳印,當然一口也沒吃過—不過也就這樣相安無事……一直到有一天晚上,那個淒涼的聲音又來了:「阿兵哥,雞腿啊、雞腿啊……」下哨時,我就跑去拜託「採買」,今天幫我買一支滷雞腿回來;那天站哨,雞腿就放在墓地,天亮去看已經不見了;從這次之後我再也沒碰到那個討吃的鬼。 (我幫人代班站哨賺錢的事,後來被連長知道把我叫去,說有耳聞我『代班賺很多』的事,隔天我就買了三條「三五」的香菸孝敬連長,事情就不了了之啦!) ◎ 我入伍得晚,所以年齡比大部分的班兵都老,加上我的社會經歷,自然而然許多阿兵哥都把我當老大哥,什麼心事、煩惱都跑來找我吐訴,大概是人生經歷豐富,我總能給他們「很能接受」的解答,所以班長、輔導長和連長都把我視為「地下張老師」,哪個班兵有問題,都是先調我去詢問了解內情。 記得有個小兵情緒不穩,有準備逃兵的前兆,長官很緊張地問我內情,我要長官先按兵不動,等那個小兵的動作愈來愈明顯時,我才藉口帶那個小兵去福利社喝幾杯聊聊,就把這件事化解了—其實我了解這種情緒不穩的人,若在他還沒表明意圖前戳破他,他會覺得周遭的人都針對他、盯著他,他會越瘋狂、激動,反而弄巧成拙;所以我要長官先等一陣子、再安撫他,才能順利化解。 還有個阿兵哥包皮老是發炎,我就教他用「絲襪和消炎藥膏」的套環法(治療包皮免開刀),把他過長的包皮治療好了,他很興奮地到處宣傳,傳開以後,每天都有很多相同困擾的阿兵哥跑來請教我……連長覺得很奇怪,問我:「八號,你在賣東西嗎?為什麼各連都有阿兵哥跑來找你?」我把原委告訴他,連長覺得在軍中大部分的兵都有這個困擾,便立刻呈報營長,安排我在大操場的司令臺,當眾讓我「親身示範」、教大家治療包皮過長的方法—那陣子馬公市的藥房,消炎藥膏和女性絲襪大賣到缺貨,商家都向其他鄉鎮調貨、賣得莫名其妙—到底這些阿兵哥搶著買絲襪幹麼?有人買不到絲襪就買褲襪,還故意套在頭上演搶匪;不過這只是我自己研究出的包皮過長治療法,沒想到竟能在澎湖馬公發揚光大! ◎ 我被調來調去受訓,雖然沒有讓我當班長,但薪俸都有調整。最後一次受狙擊手訓回來,剛好遇到各自「連開伙」要加菜,連長問有人會滷菜嗎?我就自告奮勇……那次我做了「滷豬腳和豬頭皮」,風靡全連弟兄;第二次加菜,連長又叫我去出公差做菜,我煮了「薑母麻油雞」,長官、弟兄都讚不絕口;之後連長就找我商量,說大家都推薦我當廚房的採買,所以要把我調去管廚房伙食—沒想到我這「採買」一當、就當到退伍……本來軍中的伙食是各自「連開伙」,可是其他連的長官都注意到我們第二連的採買伙食比較好,剛好遇到要準備「師對抗」的演習期間,營長就下令而改為「營開伙」,這下我每天就得應付全營的伙食,而且還有幾位「吃素的長官桌」;我再度把我從「酒店」廚房學到的工夫,發揮到軍營的伙食上。這八個月的採買經歷,真的是趣事不勝枚舉;尤其是應付吃素的長官們—說起煮素食桌,在軍中經費預算有限之下,長官事先卻告誡我:「新來的,要很好吃才行哦……」我心想,素菜能有多好吃?根本是強人所難嘛!於是在幾次被長官「盯」,說「素食還要改進」的話後,我把素食桌的伙食大大地『改進』一番。 首先、先教伙食兵們炒調味鹽,鹽巴在高溫炒過之後,會有不同的風味,我教他們炒了好幾種口味的鹽巴,「有八角味、有辣椒味、有五香味、有陳皮味、原味……」等等口味,以備在烹調時增加風味用;另外,我也買雞骨頭或豬大骨熬成高湯,煮素食桌,我都親自下廚(所以全程保密)—炒青菜、炒素食類的料,都用爆過花生的豬油、煮湯用已經過濾去油的高湯……從此,吃素的長官們不再找我麻煩,而且還大讚素食越來越好吃。 有一天晚餐,有位吃素的長官從菜裡意外夾到一小塊炸過的豬油渣,把我叫過去問話:「張國松,這個是什麼?」我一瞄、心裡暗想:「怎麼這麼不小心?」但卻氣定神閒地說:「報告長官!這絕對不是豬肉!這是我特別用豆腐炸過再去滷的素食肉,是明天要煮的菜!」長官聽了放心地放進嘴裡,吃完還說:「嗯,很好吃,明天會多做一點吧?」還有一次更離譜,竟然吃素桌的長官從湯裡舀出一塊雞胸的骨頭、還帶些肉,這下我心想要掰也難,乾脆自請處分:「對不起長官,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有雞肉掉進去,我自己理光頭、關緊閉好了。」長官連忙說:「不必、不必,下次小心點就好。」事情就這樣化解了。 (其實我知道歷年來的伙食,素菜都很難吃,長官大概怕我關緊閉期間吃不到好吃的「素菜」,所以才放我一馬。) ◎ 我當「採買」以來,秉持的原則就是「最少的成本」做出好吃的料理;譬如芥菜在澎湖最便宜了,我向菜農打聽直接向菜農買、包括自己拔菜,價差可以省一半以上,我就申請各連派一些公差,帶著阿兵哥去拔芥菜,回來削好、汆燙,再用蝦米爆香加高湯勾芡,阿兵哥吃得一直問:「還會再煮嗎?」我把省下來的錢,在『加菜日』就可以給大家吃大魚大肉;有一次加菜日,我前一天就準備做「滷豬頭皮」,派了三十個阿兵哥,每人分兩個豬頭皮、在樹下拔豬毛,有些頑皮的兵還把豬頭皮套在頭上演豬嚇人;那晚六十個豬頭皮滷好,我特地交代不准切,因為只要切了,每個人偷撿一片吃、到明天加菜日絕對會少一半;晚上還特地派人輪流站衛兵,守著這六十個豬頭皮。結果,第二天我一看,滷汁少了一大半?叫輪到最後的衛兵來問,他很不好意思地說,昨晚聞到豬頭皮的香味,肚子餓得要命,很想偷吃又沒切,也不敢吃,只有一直拿起來聞,後來,乾脆喝滷汁。就這樣、輪流站衛兵的人,不知不覺把滷汁喝掉了一半—我罰他們去買醬油膏回來賠,不然今天的豬頭皮沾醬就不夠了。開飯時,豬頭皮就如天上珍饈,阿兵哥吃到得先分「配給額」,免得吃太慢吃不到。 有時,我在加菜日製造一些驚喜:「炸船板」讓許多阿兵哥念念不忘,乾脆各連各自湊錢,去買細糖和花生油,然後去挖營區免費的地瓜,各連派公差來刨地瓜、炸好,再一大盆、一大盆搬回連上去分;有時我用四包糙米換三包白米的方式,在加菜日給大家吃白米飯;還有一次印象最深的,用黃豆向雜貨店換米粉,那天每桌加菜多一大盤『滷米粉』—這可是我曾經大受歡迎、賣得排隊才吃得到的招牌美食;先把蒜頭、薑母、辣椒切成細末,用豬油炸酥,放入香菇絲、豬肉絲和蝦米爆香,再加少許醬油、及適量的水調味好,把米粉放進湯汁裡滷到收乾,就是又香又辣、好吃得絕不傷胃的『滷米粉』(米粉一定要大量的湯汁煮乾,大口大口吃起來才會滑潤又不傷胃)—我記得有一桌、四個阿兵哥為了搶滷米粉而大吵起來,被值星官處罰,在餐廳門口、捧著米粉罰站。 ◎ 我當「採買」以後,很多阿兵哥放假寧可不出營,跑來廚房找我,要我教他們煮東西,不然就是自願在廚房當公差,跟我聊天;那時我因為當採買起床得很早,所以忽略了一個阿兵哥的煩惱,後來發生了無法彌補的憾事,確實是很遺憾……有個火力班的班兵,我記得叫蕭樹容,他的女友在他服役期間嫁給別人,因此心情很惡劣,獨自偷跑出營去喝酒,回來酒氣沖天地準備要站哨;當時他的副班長再過九天就要退伍了,心裡顧著數饅頭,忘了班兵的情緒,他不悅地責備蕭樹容喝酒,還拿了隨身的圓鍬,敲他頭上的鋼盔一下;我有看見這一幕,但是因為我一大早要去採買,所以也沒心去多想就上床睡覺了。 沒想到在凌晨四點多,聽到槍響一聲,我跳起來—隔壁床的副班長被蕭一槍打破腦袋!腦漿和血噴到我一整棉被;隨即蕭又用槍朝自己下巴開一槍自殺,子彈是貫穿臉頰而出,蕭才撿回一條命……(事後我上軍事法庭作證當晚所見之事,他被判無期徒刑。)這件事我一直很遺憾,當時我若警覺性夠,陪蕭聊聊,或許就不會發生這場槍擊;副班長一直跟我還不錯,每天睡前都要聊一會才入眠,未料剩下九天即將退伍前夕,竟枉成槍下魂。 處理副班長的遺體時,我奉命準備祭品送過去處理的現場:有五個班兵戴著口罩,用柴油準備把他的遺體火化,我就一起留下來了;忘不了在烈火燃燒下,遺體因為高溫肌肉收縮,竟然坐了起來、且七孔都流出血的情景……我們六個人全呆住了,也忍不住傷心起來;昔日熟悉的人,現在卻成一具屍體、化為骨灰。 這件事之後,我好一陣子都沒食慾,瘦了一圈,連長還以為我生病了。 想起副班長的妻女來軍營領骨灰的那一幕,我也鼻酸—兩個瘦得像風吹就倒的人,哭得肝腸寸斷;對於這種客死他鄉的親人,是必須引靈魂者帶回家,而她們卻因為太傷心而沒有顧及這方面的事,因為我看到副班長的鬼魂就蹲在牆角的陰影,根本沒有跟她們走,我告訴她要撐黑傘、呼喊他,她們都沒有做;也因此,之後我們部隊要移防到花蓮的那天晚上,連上的寢室發生了很嚇人的靈異事件……移防時間是凌晨約三、四點才要上船,所以那天連長已交代大家早早熄燈就寢。 不知道睡到幾點,我突然醒過來,看見一團綠色的光芒從安全士官的門口竄進來!頓時全連弟兄都動了起來:全部床天搖地動、有人敲打著床頭、有人喊著:「臥倒」還加動作、有人抱著虛構的槍噠噠噠地在喊、有人做伏地挺身……那團綠光竄來竄去,連電燈都變成綠色的,整個寢室是亂哄哄的、吵成一團—一直到連長緊張地衝出來,哨聲大響、電燈大亮,每個人才如夢初醒地安靜回到床上;事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、沒有人討論、沒有人說話。 這一幕我看得清清楚楚,至今想起來都會寒毛直豎,我也知道,是死去的副班長也想跟我們移防回台灣;而且不只是祂,還有許多歷年來客死異鄉的孤魂都想回家,才鬧出這場靈異事件。 ◎ 移防到花蓮南華營區前,有新交接的採買來向我請教,如何像我可以把全營的伙食搞得這麼好?其實很簡單,關鍵在於「冰箱」。 我當採買以後,才知道軍中的廚房沒有大冰箱之類的保鮮設備,所以以往的採買都不敢買鮮魚之類、容易壞掉的食材。我在廚房挑個水槽清洗乾淨,再買了大冰塊(便宜得很)放在水槽裡蓋上布、撒上粗鹽,水槽的蓋子是用木板黏上保麗龍、再蓋上濕麻袋—就成了自製的大冰櫃。每天只要補充冰塊,這樣我就敢買最便宜、又新鮮、但不容易保存的食材,也讓阿兵哥吃到的大魚、大肉都是新鮮美味的(不怕有怪味),這一點是別人之前都辦不到的。 (記得有一次加菜我買了雞肉,前一天晚上把所有醃製蒸好的雞冰在水槽,還得在蓋子貼上封條,以免阿兵哥偷吃。) 到了花蓮,當「採買」比在澎湖可採購的食材多更多、且更便宜,因為我以前有工作、存款,所以採買的錢都是我先代墊(好像中盤商),再申請核銷經費;我也深諳歷年來採買者常有菜商回扣等問題,所以我一直很小心地避開這種嫌疑,尤其在澎湖時,菜市場的攤販都會動手腳,當面秤斤兩是正確的,把貨搬上車或送到營裡的,都有偷斤減兩或調換爛貨的情形;為了不得罪他們,我也是故意不當面拆穿但明示他們發現這種問題—我很了解這種人不能得罪、撕破臉,他們若故意反咬一口去誣告我收回扣(因為斷了他們的財路,一定會想把我弄掉),我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啊!那些菜商都問我:「台北囝仔卡早到底在做什麼的?不是簡單的人物哦!」 ◎ 沒多久,營區調來一個新營長,個子矮矮的、大概五尺高而已,可是特別看我不順眼,老是要找我麻煩。 有一次,他又把我叫去,厲聲逼問我到底收了多少回扣?怎麼採買做這麼久都沒換人?我一直堅持我的清白,堅決否認他對我的栽贓。突然、他抓狂起來,衝過來還跳起來飛踢我一腳、正踢我胸口—可是我運氣一挺!反而把營長彈摔在地上,樣子挺狼狽的;我努力憋住不敢笑,營長自己爬起來訕訕地警告我:「我知道你在搞什麼花樣,你給我小心點!」才讓我離開。 一回到連上,歐陽連長趕緊上前來關心:「他有沒有對你怎樣?」我把胸口制服上的鞋印給他看,還把情況描述了一下,這才把憋住的笑狂放出來—營長被我反彈摔在地上的樣子真的很好笑—我和連長兩個人都笑彎了腰……過沒幾天,營長的司機突然來找我,一見我就朝我肚子揍一拳,然後警告我:「你最好老實招出來,你回扣拿了多少?」我在無預警的情況下被揍這一拳,實在也很痛,對於營長這種恐嚇栽贓的強迫認罪,我也很不齒,我就警告他:「好,你們要這樣硬栽贓、誣告我認罪,沒關係,在軍事法庭我就把你和營長供進去當共犯!」這下反而是他開始緊張,一直跟我道歉、請我原諒他。我也不客氣地警告他:「為了這一拳和營長的一腳,我要去告發你們。」後來司機把話傳到了,營長還假惺惺地跟我道歉。 不過,事情沒有這麼簡單。 要退伍之前,花蓮市場的那些攤販,聯合起來說要請我吃飯、慶祝我退伍,我並沒有答應;隔幾天就發生營長找我麻煩的這些事,擺明了是「鴻門宴」,設局要讓我跳!一直到退伍後,我拿了退伍令回台北的區公所報到,才知道我的退伍令要有營長蓋章才算、但營長根本沒有蓋章!害我特地又搭了火車去花蓮營區補蓋章。 士官長偷偷告訴我:「張國松,好險你沒有去拿回扣,營長和菜市場的某些攤販串通好;若是你有去要拿回扣,因為你的退伍令沒蓋章,等於還沒退伍,他就可以把你送軍法審判!」我對人心的險惡又多認識了一課,想必這位營長自始至終都有收回扣,獨獨是我這個採買竟然沒有油水供奉給他,所以他才處心積慮要栽贓我,真是捏著一把冷汗退伍了! 下一篇: 《人生大挑戰》賭徒・妻子・盤仔人→ 上一篇: ←《人生大挑戰》我在黑社會的日子

  • 3.《人生大挑戰》養家的童年

    YOUTUBE 有聲書 實體書 第 22 頁 養家的童年…… * 九歲那年,好景不常,我老爸又沉迷賭博,欠了大筆賭債,回家要求老媽把麵攤賺的錢拿出來還賭債,老媽當然抵死不從,老爸就把她打到頭破血流、砸桌砸椅、連麵攤也砸爛……逼到她把錢拿出來—當晚,我記得很清楚,老媽搭了七點二十分的火車離家。 老媽離家後,被砸爛的麵攤也做不成生意了。老爸成天酗酒,動不動就發酒瘋對我拳打腳踢;那時,阿嬤叫我不必這麼拼命去賺錢,賺再多都被老爸賭掉、喝掉;所以那陣子我也沒去找門路賺錢。 沒有了收入,老爸沒錢買酒喝,才有賺錢的念頭。他和朋友合股標下以前那家酒店的餐廳,負責酒店的餐飲料理,他去酒店廚房工作,我也跟去幫忙。 這是從前他跟人合股開的酒店,因為好賭才輸掉抵債,現在重回舊地,個個都是舊識,好賭的他,很快又被牌桌的賭友們拉回賭場。常常餐廳人員都下班了,店裡賭客、酒客還沒走,有人嚷著要點些吃的,顧著賭博的老爸就叫我去應付。 九歲的我,當服務生兼廚師,在廚房裡因個子還不夠高,就站在小椅子上煮;有時煮了一個多小時還搞不定一道菜,最後乾脆偷偷倒掉失敗品—情急之下,我隨意找到了地瓜,用刨刀鉋成一片片的,起油鍋先炸成金黃色,撈起放涼,再回鍋炸第二次,地瓜就成了又酥又脆的薄片,再撒上白糖……送出去給客人吃時,引起一陣騷動、客人讚不絕口!有人問我這道菜名是什麼,我隨口掰了個菜名:「船板」。這道菜後來成為這裡的招牌菜,常常有人指名要吃「船板」。(而我作菜的刀功和烹調的技術,就是在這段時期訓練出來的。) 天底下有幾種人是永遠死性不改,在交友選擇上最好敬而遠之—「好賭的人」就是其中之一。 在酒店廚房工作的日子沒幾個月,老爸又欠下賭債不敢再去了。 這下家裡真的是坐吃山空,連米都沒錢買;阿嬤拿著她種的青菜叫老爸去市場賣,老爸大發雷霆,認為有失他的顏面,氣呼呼地摔酒杯(家裡所有的杯子都被他摔破了,我就用竹子,鋸了好多個「竹筒杯」給他,讓他永遠摔不破)—他不敢賣,我賣!我拿了阿嬤綁好的青菜,用籃子挑到市場賣;我在市場人面廣,賣麵、賣肉、賣魚的……所有攤販都跟我很熟,「小胖」來賣菜,大家都捧場,不到一小時就賣光光了。 我把賣到的錢拿回去交給阿嬤,阿嬤叫我去買了一斗米,回來摻地瓜籤煮飯,給弟弟妹妹們吃,配的是阿嬤醃的豆腐乳;正在吃飯,老爸就回來了,還想跟我拿賣菜的錢,我告訴他錢都給阿嬤了,他才死心。 第二天,我拿了釣竿到淡水河準備釣魚,看看能不能釣些魚去市場賣。突然,不知哪裡冒出來一個穿著唐裝的老人,留著一頭白髮和長長的白鬍鬚,他告訴我前面那個石洞裡有錢,叫我可以拿去用;我半信半疑地隨他走過去,河邊的石堆裡果然有個石洞,我蹲下去伸手一摸,果然有兩捲一角的紅銅幣,算一算有十元—我開心地回頭想問老爺爺怎麼知道這裡有錢?卻不見老人的蹤影! 雖然平白無故得到十元,但是我決定把這個「生錢洞」當成我的私房錢,不要告訴別人這個秘密。那天我在河邊釣魚,竟然發現有很多鰻魚可釣,我趕緊去竹林砍十幾根竹子,用小刀削好做成釣竿,還買了鈴鐺綁在每根釣竿尾上當警報器;挖了一桶蚯蚓,準備明天一大早來釣鰻魚。 那天回家,我煮了紅燒鰻魚給弟弟妹妹和阿嬤配飯,大家都吃得好過癮;不過老爸從那天起就沒回家、竟這樣為了躲賭債而丟下一家子「跑路」了。(從那天起,我就開始肩負起養家的責任。) 天還沒亮,我就帶著十根釣竿、一桶蚯蚓和水桶出門,我打算趁早釣完可以趕快去市場賣。到了河邊,我把釣竿一字排開,放好釣餌等著鈴鐺響起……果然「早起的鳥兒有蟲吃」,太陽出來的時候,我已經釣滿兩個水桶了,我趕快收好釣竿拿回家,再挑著兩大桶的鰻魚(混著幾隻鯉魚)到市場叫賣。我沒有秤子可秤重賣,所以用魚的大小喊價賣—「鰻魚活跳跳地早上才釣的、大的五元、小的兩塊錢……」很快地吸引很多人來圍觀,市場上鰻魚是比較少見的,魚一條一條的賣出去……不到中午就賣完了,算算賺了快四十元呢! 後來有很多人也跑來我釣鰻魚的地點釣魚,可是那些大人釣到魚卻不敢去市場賣,我就把他們釣到的魚,通通低價搜購—一條一元買下來,再拿去市場賣……不過,一段時期後,漸漸釣不多了,我就賣阿嬤的青菜、地瓜。 我在市場賣菜動作很快,賣完了我就在市場到處走走、看看,跟賣魚丸的老闆談合作,反正我菜賣完了,可以幫他賣魚丸,我賣掉多少讓我抽成就好;老闆也欣然同意,我就拿著魚丸到市場的另一頭叫賣,這樣也成了一筆收入。我在市場賣東西賺的錢,通通都交給阿嬤,至少哥哥不敢去偷阿嬤藏的錢;阿嬤總是說要幫我存起來「娶某」。 九歲的我負起養家的責任,壓力很大,每天弟弟妹妹都問我:「哥哥,今天要吃什麼?」我也不斷地動腦筋在想賺錢的門路。過了幾星期,我又到河邊的石洞,摸出三捲硬幣來用,那天特別帶弟弟妹妹去吃碗粿。 鰻魚釣不到了,我又去蘭州街的屠宰場找叔叔,請他幫我安排在屠宰場工作。每天凌晨一點就騎腳踏車去屠宰場報到。剛開始我是負責「刮豬毛、剝牛皮」的工作;熱騰騰的水淋過的豬,要趁熱用刮毛板逆著毛生長的方向刮掉,有些刮不掉的就用布蓋住、再淋滾燙的熱水悶住再刮,酷夏的日子,這份工作特別苦不堪言;「剝牛皮」則是用小彎刀從肚皮開始剔下整張牛皮;後來又學會殺豬、殺牛、殺羊的技術,就開始負責操刀,叔叔送我一套屠宰的工具,每天下班時,腰上掛著「傢伙」,自己偷偷覺得很神氣—屠宰場的工作是做到早上八點,下班時我就批一些豬雜(肝連肉、豬腸、腰子、豬肚),掛在腳踏車把上,直接騎去市場叫賣,就這樣在屠宰場做了一年之久。 其餘時間,除了幫阿嬤種菜,我就到處找可以做生意的機會。 尤其我最喜歡有廟口之類演酬神戲,「有野台戲就有人潮,有人潮就有錢賺」—我觀察到看戲的人若是有料理好的食物可以邊吃邊看,必定願意花點小錢打打牙祭;在當時,「地瓜」是家家都有的平常食材,連河邊沙地都有野生的可挖(有一次我挖到一個二十幾斤的大紅薯,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扛回家),所以在市場賣地瓜的銷路不好。我決定用阿嬤教的「薑母地瓜湯」,最沒有本錢的點心(薑是河邊挖的野薑),去戲台下「初試身手」。 冷颼颼的寒風裡,看戲的人眼裡看戲、手上閒著插口袋取暖;我用腳踏車載了一桶熱呼呼、又香又甜的地瓜湯,在冰冽的空氣裡,顯得格外誘人。我大聲叫賣著:「呷燒、呷燒、一碗五角!」看戲的人紛紛掏錢買一碗捧在手心暖手、喝在嘴裡暖胃,竟然賣得很不錯,一會兒就賣光了!空碗收一收,我提到廟裡的水槽清洗乾淨,興高采烈的回家,心裡想著:多一個賺錢的門路了! 這段的日子,除了屠宰場上班、市場賣菜、賣豬雜外、就是偶爾廟口擺攤賺外快;有一次賣地瓜湯賣到晚上九點多還沒收攤,竟然出現一個大龍國校的老師,當場兇巴巴地訓叱我:「你是幾年幾班的?為什麼還沒回去睡覺?」我也很火大地告訴他:「我沒讀書,你們學校不讓我上學!」不過有擺廟口的日子,凌晨又要去屠宰場工作,真的很累! 河邊石洞的錢,我依那個「奇怪白髮老人」的指示—「沒有錢時才可以去拿」—所以我都是錢用完時才去摸。那個好吃懶做的哥哥,每天看到我只會問:「有錢嗎?」、「今天有什麼可以吃?」他有偷偷去外婆家找老媽,竟然回家傳話叫我「好好照顧弟弟妹妹」,我反問他那你怎麼不照顧,他說「他沒空、很忙」,氣得我只想痛揍他一頓。 有一天我去淡水河釣魚,天氣很好,太陽暖暖地,我躺在石頭上等鈴鐺響……突然釣竿大大的震動、差點被拉下河了,我趕緊跳起來捉住釣竿,心裡暗爽今天釣到大魚囉……這隻魚確實大,拖了十幾分鐘還拉不上岸,甚至釣竿都快斷了,我著急怕到手的大魚跑了,死都不放、不小心腳一滑竟被拖到河裡去了!憋住氣的我,在水裡抓著釣竿,被那隻大魚直直拖到水底的一個石頭洞,我已經沒有氣可吐了,一看情形不對,我把釣竿卡住洞口,再游出水面上岸去找繩子;跑到人家綁船的那拆了一條麻繩,趕緊衝回去跳到水裡,去找剛才做的記號,好險釣竿還卡在石頭洞,我把麻繩綁在釣竿頭,再游上岸把這條大魚拖出來—是一隻有「三十幾斤大的鯉魚」!雙手合抱才勉強可以抱住,拉起來足足比我還高的大肥魚!釣到這麼大的魚,我樂得連釣具也沒收,用麻繩穿過鰓,背起這條大魚,半拖半扛地拖回家,拿了我屠宰場的工具,直接又扛去菜市場。 在菜市場引起轟動、眾人圍觀!「小胖釣到一隻大鯉魚!」我用屠宰場學到的屠宰法,用屠刀當場割下大大的魚頭當招牌,邊殺邊賣;大家都說這麼大的鯉魚絕對好吃、不會有細刺,買的人很多,一邊殺就有人先訂好要留一塊給他……就這樣整隻切成一塊一塊賣完,連魚頭也切成兩半賣掉了—最後剩下內臟,我要留著帶回家煮味噌湯,兩片好大的魚肝,阿嬤吃得念念不忘,時常叫我去釣看看還有沒有大魚。 快過年的前幾天,老爸和老媽突然回家了。 年關將近,討債的人自然也找上門,老爸當然是沒錢還,沒想到對方說:你二兒子身上老是有很多錢啊!老爸竟然搜我的身,我每天把賺來的錢都交給阿嬤,只有石洞拿的錢是我的零用錢,他在我的口袋搜出兩張十元紙鈔,就不由分說的痛打我一頓,隨口誣指我偷錢,我只好把拿錢的石洞告訴他,然後,他就押著我去找那個「生錢洞」,不過他把石洞全部翻開來,裡面只有藏著一隻很大的「蟾蜍和一捲硬幣」;之後,他再自己跑去查看也沒有錢出現。我也很好奇為何這個石洞會生錢,花了好幾天偷偷埋伏在附近,終於被我發現真相:我每次去換紙鈔的雜貨店,有請個伙計,我看見那個伙計蹲在石洞翻找,一邊翻石頭一邊咒罵錢怎麼不見了?還氣得一直摔石頭! 原來「生錢洞」不會生錢!後來才聽說雜貨店請的伙計會偷錢,那個石洞就是她藏錢的地方。我看見她在找錢時才恍然大悟,難怪我最後幾次去換紙鈔時遇到她,她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,還問我哪裡來的錢幣,我也很機警地答說是我的七叔(流氓)叫我來換的。至於,那個指引我去拿錢的奇怪老人就是個謎了。(我估計從那個石洞拿了快五十幾次,將近上千元的硬幣。) ◎ 以前殺豬是要繳屠宰稅,且稅率很高,所以政府對於私自屠宰是處以重罰;不過相對的,私宰的肉品利潤就很高。老爸為了儘快償還賭債,也幹起黑市豬隻來「私宰」的勾當。通常都是選在深夜或凌晨進行,我有全套的屠宰工具,所以老爸找我休假不必去屠宰場工作的日子殺豬,也叫哥哥來幫忙。 寒冬夜裡,睡到半夜,老爸叫我們起床準備殺豬,懶惰的哥哥照例是死都不肯起來,裝沒聽見、死命蒙著被子,不管我怎麼推他、踢他就是不起來……最後我也放棄叫他幫忙的念頭。從放血、燒水、刮毛、清內臟、割豬頭都是我在操刀、老爸協助。 看見豬頭,我興起了報復的主意—我提著血淋淋、還溫熱的豬頭,跑上閣樓塞到哥哥的棉被裡—過沒多久,就聽見他驚恐的喊叫,然後連滾帶爬的從樓梯滾下來……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,此時、就算會被老爸處罰打一頓,我也不在乎! 豬的內雜我用稻草繩紮好一份、一份,拿去送給眷村的伯伯們,他們跟警察、派出所的關係都很好,我希望甜甜他們的嘴,有警察來巡邏時可以幫我通報一下;眷村的伯伯們本來就很照顧我,可是我知道不會做人的老爸,很惹他們討厭,所以私底下我會去做好人際關係。 私宰的勾當風險很大,有一次老爸真的被抓到派出所、連帶兩隻殺好的豬也被拖去……我知道那筆罰款是很驚人的,趕緊跑去眷村拜託王伯伯向警察關說,終於是包個大禮擺平了。 ◎ 十歲那年,老爸有位朋友來家裡作客,他是從雲林北港來大龍峒表演江湖賣藝、推銷膏藥的老師傅,一看見我的體格,就一直遊說我老爸,說我可以跟他去習武,必定是個人才……阿嬤也偷偷跟我說:「乖孫,你去學武、學煉草藥,以後就可以賺錢又能救人;不要在家賺錢養你老爸,他是我兒子我最清楚,只要有人賺錢,他就賭博、喝酒。」於是,隔天早晨我就帶著一個小包袱,坐上老師傅的卡車到雲林北港的鄉下,開始我習武的學徒生活。 老師傅有七個學徒,加上我共八個。 我在半年內學會了氣功、羅漢拳、還有師傅教授的武打技巧祕訣;原本從小就力大體壯,打架經驗豐富,學起武打自然是進步神速,連師傅也稱讚我有天生的功夫底子。 師傅院子裡養了很多土雞,隨我們自由宰殺入菜,我常常殺雞吃,幾乎三天就吃一次,這是最讓我開心的事,因為我食量很大,老是肚子餓,尤其練完拳,總是飢腸轆轆。每天師傅會叫我幫忙煉膏藥(祛傷解瘀用的),我是負責攪拌那鍋黑黑的藥漿,然後再把米糠炒得香香的,混進藥漿裡;最後再加入麥芽糖,等冷卻後,揉成一顆顆藥丸;這藥丸聞起來很香,所以肚子餓時,我就偷抓一把吃,甜甜的倒蠻好吃的。 每天早上起床就是和師兄們蹲馬步、練拳,然後幫忙煉藥,可是老師傅都沒有教用什麼草藥、藥材,只是讓我打雜(我一直期待他教我煉藥);不過,老師傅三不五時會開著卡車帶我們到全省的夜市、廟口去賣藥;我年紀最小,沒有上場表演,老師傅要我負責場面的安排和收錢。在表演前,我得用石灰在地上畫兩個半圓形的聚集線;師傅會交代我不能畫太大,人潮圍觀時,離得太遠,人家看看表演就走了,不會消費;第一道內圈是視人潮多寡,假如人少的話,就喧嚷說「大家靠近一點,比較熱鬧」;人比較多就說「要表演武打,稍微退一步」讓大家退到第二道圈線;師傅說賣東西一定要掌握和客人的距離,夠近的距離會讓圍觀的人「不好意思沒買」而多少消費一點;我得在表演完時吆喝:「買膏藥、買膏藥、不買也捧個場嘛!」然後向圍觀的觀眾收錢。 表演開始,先安排師兄們表演一套武打特技,我看著師兄們每天辛苦的練棍、練拳,只為了在人群前表演的這一刻;師傅平常告誡我們,表演時再痛也不能表現出來—我曾看到師兄被打暈倒地,師傅也若無其事地說:「沒事、沒事,抬到後面休息一下就好!」醒來也是要師兄忍痛不能喊痛—所以,師兄們在表演時,明明被棍棒、磚塊打得痛得要命,在人群前仍強作鎮定,用跌打損傷的膏藥當場展示功效……必定是等到散場,卡車一開動,全車頓時充滿了師兄們的哀嚎:「誰叫你打這麼大力啦!」、「痛死我了!」、「好痛喔!」看著他們一身的瘀青,我心中暗自質疑:到底練功夫要幹麼呢?賣藥賺的錢又不會分給我們、師傅也沒教我們煉藥、每天這樣練功夫目的是什麼? 也許是怕我這種思想去影響師兄們;有一天,老師傅突然交代師兄叫我去找他,師兄還透露師傅很不高興;我心想,這半年來我一直是武術打得好、工作勤快又俐落,師傅從來沒有兇過我半句—難道是我吃雞吃得太兇了嗎? 結果是,被老師傅嚴厲地教訓我一頓,要我全心認真習武,不要想東想西,白費老天給我的天生練功體格,好好練功,武藝必定高人一等;我反問他,練得武功很好要做什麼? 又賺不到錢,難道要去搶劫嗎? 老師傅被我的話氣得臉色鐵青,罰我去打拳(他每次處罰人都是用這一招);我一邊打拳,一邊心中暗忖:「我到底來這裡是要學什麼?」 那天中午吃完飯,我就偷偷收拾包袱,走路去火車站搭往台北的平快車;一路睡到台北已經是晚上九點了,我從火車站走路回到大龍峒,阿嬤看見我又驚又喜—這半年來雞吃得多又練武,我足足長高了一個頭且更壯了;她聽我講這半年的生活,替我抱不平:「可憐,替人白白做工賺錢,真夭壽啊!」我安慰她,其實師傅對我很好,我太會吃了,可能會把他吃倒,才回來的啦! 的確這習武的半年,雖然沒有學到我想要的煉藥技術,但是學會一身好功夫和在各廟口、夜市做生意的經驗,對我而言也是很有用的收穫,只不過我不想一輩子只鑽研在練功、武打(似乎賺不到什麼錢),所以才決定提早回家。 阿嬤又告訴我,我去雲林後沒幾天,竟然有一條很大的「飯匙倩大蛇」(眼鏡蛇),從我們家的屋頂爬出去,當時很多鄰居都看見那條大蛇,嚇得驚叫,大家都跑來圍觀,從來沒有人看過這麼大的眼鏡蛇、有十餘尺長,但是都還來不及拿東西打,蛇就不見了!我聽著覺得惋惜,這麼大條的眼鏡蛇抓去賣,一定可以賣不少錢哪! 後來,我上閣樓去整理我的床,已經半年沒人睡,都是沙塵,我把床板翻起來準備刷掉沙塵—哇!竟然下面有一大堆蛇蛻下來的皮!果然像阿嬤說的,是那條大眼鏡蛇!拿掉蛇皮,才看見靠牆的這面有個如躲避球般大小的洞,想必是當初那條蛇的出入口,我用竹竿和手電筒去探,原來是通往隔壁的屋樑,而隔壁是賣蛋、做鹹蛋的—可能是這條蛇長期住在我床下,專門偷吃隔壁的蛋,才生得這麼肥大……想想,這床是「八七水災」後才重釘的,那蛇是這段期間才住進來的吧?而且回想睡這張床的期間,冬暖夏涼、夏天也從來沒有被蚊子叮過(哥哥、弟弟們都被蚊子叮得半死),會不會是託這條蛇的福?這堆蛇皮清理到屋外放,也引來當初有看到大蛇的人議論紛紛,他們的結論是:「小胖命大福大,跟一條大毒蛇睡了這麼久啊!」而我卻是想著:「不知道這蛇皮可賣錢嗎?」 ◎ 回台北後,我就開始做起賣「炸魚酥」的生意。老媽說現在時常有人上門討賭債,老爸又放不下顏面去市場拋頭露臉賣東西,光靠她一個人做麵攤的收入,再不想法子做點別的生意,日子很不好過—而我剛好可以幫忙家計去賣炸魚酥。 於是,老爸就去魚市場批鯊魚回來,「炸魚酥」是老爸教我的,可是他總是丟下魚就跑去賭博!接下來我就一個人忙著殺魚、剝皮、剔骨、切魚肉……然後開始醃肉—用五香粉、烏醋、糖、醬油……等醃料,把切成適當大小的鯊魚肉醃至入味;大約三小時後,就開始混入地瓜粉,而且要用手勁去揉魚肉、讓地瓜粉吃進魚肉裡,像揉麵糰似地揉到魚肉有彈性,然後才把魚肉捏成一塊塊準備下鍋……這個炸油也是有祕訣的喔!用花生油在炸魚之前,要先炸紅蔥頭,如此能有助油的香氣,也能去腥(炸好的「油蔥酥」剛好給老媽的麵攤下麵用),然後再把魚肉下鍋炸成金黃色,個個都完整漂亮不脫粉、香味誘人,真的是香嫩多汁,連我都忍不住偷吃幾塊! 隔天把魚酥整桶拿去菜市場賣,生意非常好,吃過的人都說:「小胖的魚酥炸得漂亮、口味又好吃!」常常都有人預訂明天的量,還有小吃攤跟我批魚酥呢!賣完魚酥,我就得趕緊收拾、回家去殺魚,日子過得很忙碌! 每次殺鯊魚,我會把魚皮剝下來燙過刮淨,一併拿去市場賣,量不多、很快就賣完;漸漸地我發現詢問的人蠻多的,我就想:不如兼賣鯊魚皮吧!我請老爸順便批鯊魚皮回來,他卻支支吾吾不做正面回答,也沒幫我買魚皮,我只好自己抽空跑一趟魚市場,去問賣鯊魚魚漿的老闆,魚皮是否可以賣給我?他看我是小孩,很懷疑我是真的要批鯊魚皮嗎?我付現金給他,他才勉強賣我一批魚皮。我把魚皮處理好,一起在市場賣,發覺鯊魚皮也很好賣—我拿出賣膏藥的叫賣功力,喊著「強筋健骨、吃了手腳勇健又顧胃」的口號,吸引很多人買,一下子鯊魚皮就賣光光。我計算了一下,鯊魚皮處理的工比魚酥簡單,成本又低,銷售量不錯,應該多賣點鯊魚皮。 賣魚酥也賣了快一年,生意一直很好,突然、老爸卻跟我說他批不到魚—真是莫名其妙,我去買鯊魚皮都有看到鯊魚呀!怎麼會批不到魚貨呢?原來,是他賒欠魚商太多貨款,人家不肯再賣他!每次買魚的錢,根本就被他挪去賭光了!我辛苦賣魚酥的錢,又被他給送進牌桌……對於這種惡習不改的長輩,我真的氣到很想殺人,但是再不是的長輩,生我畢竟是事實;看著老媽為了要替老爸去清償那些賒欠的貨款和賭債,跟老爸大吵大鬧,我只能私下咒罵、抱怨—不過、日子還是得過下去,我只有趕緊想個轉舵的方法…… 我跟阿嬤商量,既然「炸魚酥」做不下去了,我改賣鯊魚皮,成本比較低,我有現金去批貨,應該沒問題。 (俗話說「天下無不是的父母」,但若遭遇如此「不是」的長輩,遇碰者要謹記「飲水思源」,適當調整處事;像我對於我老爸只秉持著「我盡自己該做且做得到的本分,儘量遠離、不管他、不理他也清靜」的心態。如今社會許多看似忍無可忍、情有可原的弒親案件,其實當事的子女應該以「訴諸法律、謀求脫離險境」的方式處理,「弒親」絕對不是正確的解決之道。) ◎ 我到魚市場找鯊魚皮的中盤商批貨,老闆看我是小孩子,不願意賣我,他說要批貨就得不分好壞、多少量都得全部買,我只是小孩子,他實在不敢冒險跟小孩做生意……我就拿出現金跟他說情(我知道老爸的記錄可能也讓他不想賣我),保證每次付現金結清,終於說服他把貨賣我;當時批發一公斤是三元,處理好的魚皮論台斤賣,一斤可賣到十幾元,老闆只肯給我十公斤的貨(我想他還不相信我),明天我賣的錢,一定會來買更多的魚皮! 鯊魚皮利潤雖然好,但是魚皮令人作嘔的腥味,和得用熱水汆燙、趁熱刮皮的「燙手」工作,讓很多人退避三舍(但對我而言比殺豬輕鬆多了);我把處理好的鯊魚皮泡在清水裡去除腥味(這個祕訣是在餐廳幫忙時學到的)。 第二天拿到菜市場賣,我一邊宣揚鯊魚皮的營養價值:「吃了顧筋骨、像我小胖勇勇勇!」、「小姐吃了皮膚白嫩嫩!」因為我體格很壯,皮膚又白又細,成了活廣告,市場裡男男女女都被我的吆喝給吸引,鯊魚皮很快地就賣完了。 隔天早晨五點,我又騎腳踏車去買魚皮。我帶著賣到的一百多元跟老闆要求賣我多一點,老闆吃驚地揚揚眉毛;這次他賣我二十公斤—我開心地把貨裝上腳踏車,跟他拜託明天要多留一點給我,我明天早上還會來!就這樣,每買一次魚皮,老闆對我的信任就愈增加……終於有一天,他說今天的一百公斤都可以賣給我!我心裡很高興但也強作鎮定,跟他說,那我先付三成的錢,請他幫我送到家裡,我的腳踏車真的沒辦法載;老闆也答應(後來他跟我說,他很想趁機去看看我到底在幹麼?所以才送貨到我家一探究竟);魚皮送來後我付清貨款,老闆不可置信地向我老媽求證,才相信這些真的都是我自己在處理。 一百公斤的鯊魚皮處理起來也是大工程。 老媽耽心我買這麼多魚皮怎麼可能賣得出去?其實、我打的算盤是:鯊魚的貨是有季節性的,我得趁現在魚獲多時先存貨—之前偶爾有賣剩的鯊魚皮,我發現晾起來曬乾可以保存很久,要吃時只要泡鹽水給它「發」起來,「發」過的魚皮更是別具風味—等到過年過節時、或鯊魚皮缺貨時再拿出來賣。 這一百公斤的魚皮,阿嬤幫我燒熱水;她先聲明她老了,不要指望她幫什麼事情—她說:「再怎麼多,慢慢做,就會做完。」阿嬤曾經教我的觀念:「做任何事若先指望有人會幫你,不如不做;有把握自己能完成的事,就放手去做。」其實我一個人把一百公斤這麼多、又沉重的魚皮抬上、抬下,在戶外水井旁刮洗……雖然很累,可是想到有錢賺,我就做得很高興;經過的路人和鄰居都會問:「這麼多魚皮是要賣的嗎?生意好嗎?」我都回答:「不太好賣,所以只好曬起來啦!」因為阿嬤教我,若人家問你:「好不好賣?利潤好不好?」都要回答:「勉強賺一些、不是很好啦……」之類的客套話,免得引來別人搶生意。 洗好的魚皮,留一些現貨賣,剩下的我就抬到阿嬤的菜園,一張一張晾在竹籬笆上曬太陽。 這些魚皮要曬個五、六天才會乾,每天傍晚先收下來,白天再掛出去曬……當然也引來偷腥的貓,三不五時我得去巡視一下;若是遇到有貓在偷吃我也很高興,因為又有五元可賺—眷村有對外省夫婦很愛吃貓肉,抓貓賣他們,一隻五元,所以我才不在乎貓偷吃,只怕沒抓到牠而已。後來為了儲存這些乾魚皮,我還自己蓋了一個倉庫。 自從中盤商老闆「正視」我的鯊魚皮買賣資格後,都是他直接送貨到家裡,而我就利用批發魚貨時裝貨的木箱(我家大概累計了上百個),把木箱拆開,用木板在阿嬤菜園中央釘了一個十餘坪大的倉庫,把魚皮都吊掛在裡面;倉庫是很克難的,但是可以防雨水就好,只要保持通風、定期把魚皮再拿出來曬太陽(這是王伯伯教我的);有時遇到雨季,就在裡面燒起一小爐的炭火,自然會烘乾魚皮;乾魚皮可以貯存很久也不會壞。 我就是這樣,一邊賣鮮魚皮、一邊囤積產量較多時賣不完的魚皮;甚至有餐廳和小吃店直接找上門跟我買乾魚皮呢!我的鯊魚皮生意越做越大,中盤商吃尾牙時還特定請我去,到處向人介紹我這個「少年老大」小胖! 記得我貯存的乾貨,在農曆過年前果然在市場上大放異彩;當時年節將近,魚皮供不應求,我就把存了好幾百斤的乾鯊魚皮,拿出來泡鹽水「發」過,然後我用手推車,載了滿滿一個澡盆的魚皮,到菜市場叫賣;那是農曆年前的二十七號,我早上四點就出門,市場裡人山人海,跟我買鯊魚皮的人多到得排隊—這些是餐廳的採購人員,稍晚就是一般家庭主婦、民眾……我得在中間賣光時,推著推車跑回家補貨,一直賣到下午四點才收攤;這樣連賣三天,把我所有庫存的鯊魚皮都賣光了!每天收攤回家時,賺到的幾千元放在腰上阿嬤給我縫的腰包裡,沉甸甸地,好有成就感!我永遠忘不了,晚上把錢幣和紙鈔通通倒在阿嬤的眠床上,我和阿嬤一起數錢的畫面,阿嬤開心得眼瞇瞇地算錢,還邊教我把硬幣、零鈔拿去換大鈔(說要幫我存起來「娶某、買厝」),邊稱讚我的生意頭腦。 不過這次豐收之後,市場上有很多攤販都察覺「賣鯊魚皮」的利潤高,紛紛加入搶食這塊大餅;批貨的人愈多,中盤商出貨價格開始拉高、而賣鯊魚皮的攤販愈多,競爭之下賣價也愈來愈低;利潤已不再像之前這麼好,我就開始思考改行,一定要賣別的東西才好。 下一篇: 《人生大挑戰》少年時期的回憶→ 上一篇: ←《人生大挑戰》賺外快的童年

  • 6.《人生大挑戰》麵線、甘蔗和賽鴿

    YOUTUBE 有聲書 實體書 第 105 頁 麵線、甘蔗和賽鴿…… ◎ 我的「皮蛋瘦肉粥」一直賣到一年多之久—之後陸續出現很多攤販來賣早餐,也有人模仿我的粥和保溫箱(守衛的老婆在賣),還佔了最佳位置「守衛室大門口」。期間我還經常撐船去出海口釣魚,拿海魚去賣;卻在一次海釣的時候,因為肚子餓,切了幾片海魚的肉來生吃,結果回家拉肚子兼發高燒,整整躺了一個星期,當然早餐也沒去賣—等到我病好,又發現我的船被偷了,我沿著河找到一艘「應該是」我的船,可是已經被人用柏油全塗過顏色,也無法舉證,只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。 至於皮蛋瘦肉粥我也不想去賣了。我想找個定點的攤位來做生意,我想起之前在三重埔賣香肉,曾經看到有一個賣「蚵仔麵線」的攤子,生意非常好。 我特意騎了腳踏車去那裡吃蚵仔麵線,一次、二次、三次……天天去,一面品嚐、觀察老闆的作法,一面跟老闆攀關係;老闆天天看我去吃,開始跟我聊天,我就自告奮勇幫老闆洗碗,跟他說我閒閒沒事來幫忙,老闆也很喜歡我做伴,所以吃蚵仔麵線都不必錢;其實我是一邊洗碗,一邊偷學老闆煮蚵仔麵線的作法,每天回家我都練習煮一次,研究口感的變化—在連煮了三次的蚵仔麵線之後,我領悟了其中的奧妙。 每次煮的麵線,我都叫弟弟妹妹吃掉,問他們好不好吃? 當他們說:麵線吃起來不都是一樣嘛!(聽到這句話,我心裡就暗自高興了)我自己嚐過後,覺得味道已經跟三重的老闆煮的差不多一樣了。我也在台北各地賣蚵仔麵線的攤位吃過,基本上好吃的麵線只要用柴魚片熬高湯、加入蒜頭酥(炸過的蒜頭片用酒瓶壓碎成粉)和耐煮不爛的麵線—這三個條件俱全,口感就差不多了,其餘配料再因人而異;可是為什麼有人的生意特別好呢? 根據我在三重麵線攤的觀察,老闆跟客人的互動才是生意持久興隆的關鍵。 三重麵線攤的老闆總是樂呵呵地招呼著客人,似乎每個人都和他是老朋友般的自然;雖然很忙卻忙得很快樂,每個顧客都跟他聊得很順暢;同樣賣麵線,我吃過北投菜市場旁的一攤,料很多味道也很好,可是沒有幾個人買,跟三重那攤大排長龍的情形有著天壤之別;我認為問題出在跟老闆娘總是板著臉、態度不耐煩有相當大的關係,其實她「生意不好」的原因是出在她「心情不好」! (影響生意好壞的因素之一,就是『靈氣』。靈氣是指一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,由情緒而生自然流露的一種磁場能量,讓周遭的人感受得到氛圍;所以為何有人人緣特別好或生意總是比別人好,其實就是靈氣強,自然吸引人!) 學會「蚵仔麵線」的作法後,我就準備在延平北路和酒泉街口用攤車定點賣麵線。 一大早就去市場買新鮮的蚵仔,洗淨後混好地瓜粉,快速汆燙過再泡冷水瀝乾備用;大腸前一天就先燙過煮爛、切好,直接鋪在麵線羹上煮著,然後一邊賣、一邊把蚵仔撒在麵線表面加熱,這樣子客人會看到滿鍋的蚵仔和大腸,特別覺得料多實在;舀的時候就有技巧了,必定是最後再舀入蚵仔和大腸,浮在麵線上才引人胃口大開;其他配料如香菜、蒜泥、烏醋、辣椒醬等,我用自助式讓客人自由添加,愛加多少就加多少……第一天,我煮了兩鍋從早餐一直賣到晚餐—結果剩下半鍋沒賣完,我就請附近的商家、鄰居們吃,一來是做公關、二來希望讓大家嚐嚐我的麵線,能「呷好道相報」! 就這樣生意一天比一天好,賣一個星期後,就出現排隊的人潮了!我很懂做生意務必要有人氣的道理,和客人開玩笑互動的氣氛,能拉攏更多「主顧客」……漸漸地,都有一群小女生固定來吃我的麵線,有人會自動要幫我洗碗、有的自願幫忙提水、收碗,小胖哥長、小胖哥短地聊著天;我可是謹守著一視同仁的最高原則,對待每個顧客都一樣熱絡風趣(尤其這些小女生,是不能讓她們爭風吃醋才能維持住人氣)。漸漸地,我的麵線生意愈來愈好,一天都要煮七、八鍋來賣。 我老爸每天在我收攤回家時就是跟我要錢,他跋扈地說他養我這麼大,賺的錢當然是他的;我要求他每天幫忙從家裡送煮好的麵線過來攤子,他爽快的答應了。 之後每天他就幫我在快賣完時,從家裡送來老媽煮好的麵線;通常我在快見鍋底時,叫附近的小朋友去跑腿,通知我老爸要送麵線,而老媽已經學會我的麵線煮法,會在家裡幫我煮。 這種日子沒有好幾個月,老爸開始每次送麵線來,就把我的大鈔收去,說先拿回去給我老媽,結果他是把錢拿去賭博!甚至有一次根本賭到不見人影,也沒幫我送麵線來;那一次我很生氣他的不負責,他卻惱羞成怒地對我咆哮:「我堂堂張朝俊幫你送麵線?你算什麼東西?你知道你在路口賣麵已經丟盡我的顏面嗎?還敢叫我送麵線?你老子在大龍峒也是有頭有臉、給你這樣丟盡面子還要做人嗎?」我對於他這種逃避現實、不負責任的老爸實在失望到極點,第二天我就休息不賣了! (他還敢跟我要當天賣的錢,我嗆他不是賣麵線丟他的臉嗎?攤位收起來不幹了!他還指責我不賺錢家裡吃什麼!)賭氣歸賭氣,我的「蚵仔麵線」還是繼續賣了七個月左右。 ※ 我的老爸是標準的「好面子、不面對現實」的逃避者,才會在賭博和酗酒之間沉迷不可自拔。一個人不管曾經有多高的成就或地位,一旦遭受到某種挫折時,確實要懂得「把自我的身段放下」;通常智商越高的人,要做到反而很困難,因為面子輸不起、怕丟臉,才會產生不面對現實的結果;反而普通智商的人,才不理會這種屬於害羞的問題。此狀,這種因素,其實這些人才,大部分都是以「逞強」的觀念在處事,才會造成自我的智慧不靈通。 人在社會中生存,好壞都會有變遷,要學會『渡時機』—人生本來就會有遇到瓶頸困境的時候,用『渡時機』的應對方式,絕對能夠通過這種困境;所以無論什麼行業都一樣,只要有付出勞力就可以,也可說不必害羞、不會有人輕蔑你,只是必需自我要求把身段放下,不必看得那麼重視,才能避免產生自己心理作祟的自悶。切記:若懂得在困境挫折中以『渡時機』的觀念應對,就不會有「高不成、低不就」的失業情形產生,絕對能熬過困境、時來運轉! ◎ 老爸又再度惹出大麻煩了。這回他在賭場跟人起爭執、打架,可是他的武術很厲害,對方被他打得落荒而逃。不料,明打不過竟來陰的—因為我每天一大早得去中興魚市場買蚵仔,所以大約凌晨三點半就起床去屋頂清理鴿舍;那天、突然看見屋前的麵攤竄起火舌和濃煙,我在屋頂有看到兩名男子朝屋頂潑煤油、點火、然後逃走!我趕緊大喊失火、去搖醒家人、並衝去滅火;幸好被我發現得早,火勢雖猛,燒燬了麵攤和屋子、也波及鄰屋,但沒有人傷亡,這是不幸中的大幸。 對於老爸的行徑,我實在忍無可忍,他清楚我每天賣幾鍋麵線、可賺多少錢,就強行索討我的全部收入,老媽麵攤被燒掉後,我就乾脆把蚵仔麵線的攤子給老媽去顧,自己再另尋出路—我不想被當『盤仔人』。 ◎ 我又再度四處搜尋賺錢的門路。當時到處開始流行一種『剖甘蔗』的遊戲,我到處看了幾次這種攤位,覺得非常有賺頭,成本便宜簡單;我用自己存的錢去買了一輛三輪車,至於買甘蔗的門路,我就暗中跟蹤『剖甘蔗』的老闆,看他去哪裡批甘蔗,然後自己跟賣甘蔗的老闆接洽批貨。 『剖甘蔗』的遊戲是拿一根甘蔗,數人輪流比賽,看誰一刀剖下來的甘蔗最長就是贏家。 一支甘蔗約七、八尺長,比賽的人站在椅頭上,用甘蔗刀穩住甘蔗、先在甘蔗尾上比刀勢、對準甘蔗!再以瞬間的力道和精準,從甘蔗尾剖開到甘蔗頭……輸的人得支付比賽的甘蔗錢;當然私下牽涉到下注的彩金,不過我只要負責提供甘蔗就好,一支大約七到十幾元不等(為了比賽的公平,玩家把彩金交給我保管,我再從中抽取紅利)—這個遊戲當初很流行,人人為之瘋狂,哪裡有人在比『剖甘蔗』,自然就會吸引一大群人圍觀看熱鬧、下賭注。 我開始設局讓自己大龍峒的人來玩。 本來大龍峒還沒有這種攤位,很多青少年(當初尊我為小胖哥的孩子們)都跑到外地去玩,我就放出風聲叫大家到我這裡玩比較便宜,而我就在原本賣蚵仔麵線的附近空地,搭起『剖甘蔗』的棚子,成了大龍峒最多人聚集的攤位。 警察來查時,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提賭金,看起來只是單純的「剖甘蔗比賽」;我把剖下來的甘蔗削了請圍觀的人吃,有時太多了就削成一段段,裝成一袋、一袋,每袋兩元的賣—連巡邏經過的兩個警察,也跑來劈了十五支甘蔗,還直誇:「這個有夠好玩!」後來我自己把剖甘蔗練得很厲害,即使只有一個人來玩時,就可以跟我比賽。我的『剖甘蔗』生意愈來愈火紅,一天都可淨賺兩三百元;只是沒想到,這裡竟然成了各方角頭聚賭的場所! 他們是藉著「剖甘蔗的場地」,來掩飾聚賭的行為—我的七叔是大龍峒的角頭張清風,他是當地最出名的流氓(人稱「後山」、「七兔」),這些各方角頭包括艋舺的「蚊子」、「和尚」等,都跑來我這裡,『剖甘蔗』的小棚子便順理成章地成為這些人的賭場,他們付我的場地費有時每兩天就有一兩千元,所以我又花錢請一些小朋友把風,看到警察時來通風報信,大家就會瞬間成為『剖甘蔗』的場面,而警察都認識我,也不疑有他。 這個靠圳的甘蔗棚,成了三輪車伕都知道的「落車角」,因為各方來此的聚賭份子搭車時都這樣稱呼,所以自然而然成了代稱,而且還吸引了很多攤販在這做生意。 大家都稱呼小胖為「老大」,這下子我老媽開始緊張了。 她要我回來接管蚵仔麵線的攤子(自從給她顧以後生意一落千丈),她很擔心我步上老爸的後塵:「阿松,你老爸那樣,你可別跟他一樣,你看那些來往的人都是賣毒品的、賭博的、還有那幾個到處押女人賣去日本當妓女的流氓……」說真的,我很痛恨老爸賭博的習性,沒想到不知不覺我竟成為「開賭場」的人;所以後來有警察埋伏在這抓到好幾個通緝犯,我就決定不做這個生意了。 (這是我初次接觸到黑社會的漩渦。體悟到「江湖」的險境,如陷阱的危害。 所謂「江湖」並非單指黑道、黑社會,其實是泛指人活在民間的是非處境,也就是人類的智慧與智商必須接受的險詐考驗場。 「近朱者赤、近墨者黑」,當時因為我七叔的關係,我順理成章地成了「開賭場的少年老大」,也非我所預料之事,只是每兩天就有好幾千元的收入,確實很容易誘惑人墮落、而入江湖的陷阱。 所以做人生活在民間,就要有危機意識,自我警惕的概念—確切學會「懸崖勒馬」的警覺。 若是自認為本身的智慧還在迷惑、處世好或壞分辨不清者,稍微停頓、冷靜考慮,想通了再進行;否則一旦沉迷滑落陷阱要挽回也難。必須學會『實際的觀念與敏感的知覺』,才能避免不必要的困擾—這就是「靠山、山倒,靠人、人跑」的一面,要學會靠自己最好、最安全;這樣在民間修行,智慧才會高人一等。) ◎ 我的剖甘蔗遊戲,成了不單純的黑社會聚賭賭場,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情形,所以後來我決定不做了,跑去做水泥工學徒。我跟著師傅學拌水泥、砌磚頭和粗重的打雜「小工」工作,做了大約兩個月,我自忖著知道怎樣蓋房屋了,回家可以整修火災燒燬的房子。有一天,師傅跟我說:「少年仔,你不應該做這一行喔!」那晚睡夢中又有人告訴我「要改行」,所以早上起床我就決定不去了,留在家裡修房子。 我把藏在鴿子飼料裡的錢拿出來,準備去買水泥、磚頭、木材……想想用三輪車可能載不動,就跑去跟附近的阿婆「借用」她的牛車。 沒想到,這隻大牛不知是吃太多草、還是載太重出力太大,竟然一路走、一路大便,害我為了清理牠的牛糞,整路走走停停……一看牠牛尾巴翹起來,我趕緊未雨綢繆地拿圓鍬去接……等到手痠了還沒大、才剛放下來,牠就噴了一地,簡直跟我過不去!讓我氣得半死!本來想借用牛車比踩三輪車省力,結果我是一路為了牛大便邊挖邊走,反而累得要命;第二趟載水泥,我就乖乖踩三輪車去買了。 有了建材,我就開始重修被火燒燬的房屋。 自從上次火災之後,我的家人都是各自找地方睡,有的去伯父家、有的去叔叔家,殘破的屋子只能勉強為了做生意拿來當廚房,而我是睡在鴿舍旁自己釘的一個小屋裡。 修建房屋大約兩個月左右,就在房屋落成的那天,突然在整理屋瓦的我,就從屋頂摔下來,折斷了左手!以前看過雲林教武術的老師傅幫骨折的師兄治療,是用「米酒調黃梔粉、天仙子」當敷料,我就自己依樣治療、調養,休息了兩個月。這段時期,我在睡夢中,時常會浮醒有『人』在我身旁啟示說:「龜毛削皮還看準」,這句話讓我很好奇,才很注意去了解,原來我接觸了一位『在陰間的鬼魂』,祂生前是一位「木匠大師傅」;後來我就去學木工,學習木作的技巧和刻花。學了大約半年,不小心撞見木工師傅跟業主的老婆有曖昧之情,師傅還恐嚇我說要殺我滅口,雖然我不怕他的威脅,但是捲入這種是非實在很討厭,尤其起疑心的業主常常找我們小學徒套話,我就決定改行不幹了! 之後,也是在睡夢中,時常有很多『在陰間的鬼魂』來接觸我;記得有一晚,我很早就上床要睡覺,但還沒入眠時,這些鬼魂又言談詩詞,啟示我改行,當「不識字拿大筆刷天下一片清」,因為這句話,睡夢中的我又再度追問,才知道祂們是要我去學做「油漆工」,比較快當大師傅。 (此段雖然有些靈異介入—不過民間本來就是「三度空間」的陰陽處,說怪不怪、作夢是很正常的事—但不要把夢當真;當時我是仔細思考之後,想多學其他技能也好,就選擇換工作。) ◎ 第二天,我就跑去重慶北路的「金龍油漆行」,跟老闆詢問有沒有欠人手?我想當學徒。 老闆就教我先從「攪油漆」做起。 於是之後的日子,每天一早清理鴿舍、訓練飛行及餵養鴿子後,我就跑去油漆行工作。漸漸地我把油漆罐上的字都背起來了,而且因為「金龍油漆行」自己有生產油漆兼包油漆工程,所以我不但學會了製造油漆,三不五時外面趕工時,也讓我去工地實地刷油漆。我的學習力很強,短短不到一年,就把老闆的工夫全學起來了—我就自己出師,跳出來當了最年輕的油漆師傅。 我先向認識的人自我推薦,家裡有要重新刷油漆的可以找我,那時剛好眷村遷移到大龍峒菜市場附近,有很多人房子須要刷油漆,都找我去做。我到化工原料行買了製造油漆的原料,把油漆工程要用的水性粉漆從調製、配色通通自己包辦(這樣成本比買現成的低很多),讓許多經過我家門口,看到我在製造油漆的人都大吃一驚:「這猴囝仔,竟然還會自己製造油漆!」剛開始,朋友都是捧場把房屋的油漆工程給我做,但是看到我做出來的成效後,都大嘆我技術一流,紛紛幫我介紹生意……工程一多,我就開始僱用一些油漆師傅來幫忙了。 有時自己沒工程包,就出去做臨時工。 那些四、五十歲的油漆師傅一看到我,都很不服氣地批評我:「嘴上無毛的猴囝仔,學不到一年竟也領『師傅價』?」當時的我,才十六歲,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成熟點,我也開始叼著香菸、還用菸灰在嘴皮上抹成黑灰灰地,充當鬍髭—常常被那些師傅挖苦我的鬍鬚是真的還假的?可是等到他們看到我對油漆的專業和技術時,態度就大為改觀:「這個猴囝仔是個鬼才,竟然不到一年就這麼厲害……」我在油漆這一行,迅速竄紅,成為業界最年輕、最專業的油漆師傅。 話說在十六歲這一年內,我家裡也發生了一些事,讓我生活起了很大變化…… 事情是從家裡的『碗公人』—哥哥所引發的。 哥哥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外混,很少回家。有天,他回家把老媽所藏的積蓄全部偷走,害我背負偷錢的罪名,對於他和老爸,我更是有種「勢不兩立」的憤怒!當天,我正要出門去做油漆工作,就看見他穿了沾血的衣服跑回來,沒多久就換了衣服又急匆匆地出門—我心想這個『碗公人』必定是闖禍了;果不其然,當晚下工回到家,老爸就要我去找『碗公人』通風報信,說有警察找上門要抓他,據說是和同夥殺了人,我就告訴老爸:「今天一早你和老媽才出門去菜市場,我就看到哥哥回來,一下子又走了。」在旁的老媽突然跳起來,說她昨天有收到一筆尾會款,該不會被他「抄」走了—趕緊衝去房間查看,果然老媽藏的全部積蓄、包括黃金條都被哥哥偷走了! 此時,恰好老爸的債主風聞老媽有一筆會款到期,所以上門來討債,老爸當場很難堪,就把氣出在我身上,誣指我偷錢,我在這個年齡,對老爸和哥哥荒謬的行徑已經忍無可忍,也不再像從前任他毆打、誣罵,我也不客氣地反擊他的誣賴並且指責他:「把兒子溺愛成那樣,活該自找的!」他受不了我嗆他的話,拿出武士刀追砍我……我跑到大馬路上、又鑽到小巷,終於把他擺脫後,就去找人打聽『碗公人』的下落;以我在大龍峒的勢力,很快就詢問到他躲在彰化,還拿到了一張寫有地址的紙條—我拿給『酒杯人』,他叫我跟他一起去彰化找『碗公人』—自從上次「天竺鼠事件後」,我對他一直是「眼不見為淨」,尤其他和我哥同樣的習性,我才懶得理他,當然拒絕跟他去彰化,更何況我還有油漆工程要做! 後來老爸自己去彰化找了兩三天,把哥哥帶回來時,他已經把錢花到剩下三萬元及一些來不及變賣的金條。不過,警方大概是監視著我們家,所以『碗公人』一回來,大批警察便上門逮捕他,把他送進監牢了。 (以我們家的例子來看,確實是「上梁不正、下梁歪」的典型。一家人共處,「心靈、輻射的電磁波」會彼此接觸吸收,自然多少會有習性相同的情形;如同我老爸不務正業、好賭、流氓的習性,我哥哥、弟弟都如出一轍,甚至連我後來也是涉足黑社會!其實,了解此一層面「人類代代相傳家族不幸的癥結點」,絕對不是要世人以「宿命」、「遺傳」或「天生註定」的心態去接受,而是要能以此「上梁不正、下梁歪」的警醒,警惕身處此類環境的人,可以靠自己的智慧去修正不好的習性,這也是「歹竹出好筍」的原因!人類是可以用智慧改變自己的命運。) 沒想到,這個離譜的老爸,因為兒子殺人坐牢,自覺很丟臉,竟偷偷把我辛苦修建的房子,賤價賣掉!突然就要搬家了—之前阿嬤過世前交代給老媽替我存的錢,後來是在板橋大同水上樂園附近,買了兩層(二、三樓)的公寓,房子登記在我的名下;老爸打算賣掉大龍峒的房子後,就搬到板橋去住。 我在屋頂養的賽鴿已經報名參加比賽、又有工作在這附近,老爸如此的倉促之舉,讓我非常生氣!所以我決定獨立、不再跟他住,就自己留在大龍峒—幸好新屋主願意讓我住到賽鴿比賽結束,之後我就自己租房子。 ◎ 我報名參加大同洲會的賽鴿比賽,我掛的腳環是普通的,共二十一隻賽鴿去參賽。賽鴿必須通過五關,在五個不同的施放地點放飛,看誰的鴿子飛回來最多和最快飛回來。當我的鴿子一關通過一關,全數飛回來、第三關時,有很多職業養鴿人紛紛打聽我,想看看這個養鴿的小子是誰?有些人找上我,遊說我加碼賽金,可是我沒錢,他們就想出資借我,要我贏了彩金分他們一半;但是我問他們萬一輸了呢?他們就說要我再慢慢還他們,當下我就拒絕了;我認為用借來的錢賭博是非常不理智的。 後來我的賽鴿獎金贏得了五萬多元,而且我的全部鴿子都被人搶購一空。這不是一筆小錢,我很興奮,想好好利用這筆錢做生意。(同時,我也搬離了舊宅,在圓山動物園附近租了房子。)我去找七叔,告訴他我贏得賽鴿的獎金,想要做生意;七叔就說他有一筆好生意做、利潤很高,會幫我安排—出乎意料地,我竟然因此踏入黑社會。 下一篇: 《人生大挑戰》我在黑社會的日子→ 上一篇: ←《人生大挑戰》粉紅睡衣女鬼的祕密

  • 7.《人生大挑戰》我在黑社會的日子

    YOUTUBE 有聲書 實體書 第 123 頁 我在黑社會的日子…… ◎ 七叔沒有結婚生子,一直把我視為他的乾兒子,所以我也很信任他—竟然他所謂的好生意,是用我那筆錢去做毒品的買賣!當我知道時,錢已經拿去買海洛因了。之後,為了賺更多,七叔安排帶我到泰國接洽大盤商,而我為了把錢「賺」回來,就「打鴨子上架」接受七叔的安排。 那天,七叔只是說要帶我去台中找朋友,然後我們從台中搭漁船偷渡出國,在香港的海面再換船至「金三角」,此趟行程有四個人一同前往(其他兩人我都不認識),結果回程時在泰國街上,其中一名同伴被押走,我們三人便匆忙回台灣;不料,在香港海面交貨時,安排前來交貨的兩個人,卻為了「黑吃黑」引發一場槍戰,最後雖然被制伏而當場斃命,我幸運地逃過死劫,但內心對黑道的無情無義,深深感受到可懼—之前還跟你稱兄道弟、一副相見恨晚的朋友,為了「利」字,可以隨時翻臉殺掉你……終於是平安回到台北了,我想這次錢賺回來我就不再碰這種環境,還是腳踏實地刷油漆比較好過! 有一天,我騎著腳踏車正要回租屋處,碰到十幾個不良少年把我圍堵,帶頭的自稱是混幫派的,因為撞球場的小姐「阿華」喜歡我,他來給我下馬威、警告我—說真的,我連「阿華」是誰都不知道,我一臉漠然地任他挑釁,這十幾個人個個手拿「傢伙」,有的拿扁鑽、有的拿鐵棒、有的拿開山刀……我心想,看來只有出其不意才能突圍—突然我就抓起腳踏車反擊,衝出人牆……回到家我才發現外套被刀劃成七、八道裂縫、嘴唇也裂了、手掌很多裂傷、腳踏車也砸得稀巴爛丟在現場,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全身而退;其實這十幾個來圍堵的人,我根本就不認識、也沒任何瓜葛,竟然就拿刀、拿扁鑽來攻擊我,我只是為保命而打……結果,這件事惹到沸沸揚揚,謠傳「大龍峒的阿松」是狠角色,對方的幫派角頭還下戰帖、大肆陣仗擊鼓宣戰;這件事傳到我七叔那時,把正在喝茶的他笑得茶噴滿地,他說對方根本沒搞清楚,他們以為的強敵只是個十七歲的小毛頭!也因此七叔認為我極具潛力,處心積慮想扶我做角頭;當時本來就有一大群青少年從小就尊呼我為小胖哥,自然而然更崇拜我,就到處報我的名號,把我拱為地方角頭—「八角松」。 當時那種社會亂象,台灣區域的情局,也是當時蔣中正統治之下—裡裡外外的處事,執行也很霸道,都靠勢力施壓的形態。 「犯小錯誤或誤解」、即使有理,也很難講清楚,想要有好的生存方式,必須要群居結黨,才有安定的工作。這種情況下,變成各個地方居住的人,大部分都自稱名號,以「角頭兄弟」勢力而行;這種處境,確實都以「強欺弱」的作法,也是時勢所逼。 隨著七叔的刻意安排,我成了大龍峒黑道老大,但是日子並不好受!黑道的血腥打殺,讓我失去「放鬆、心安」的權利,隨時隨地得提防著黑白兩道突如其來的劇變;經常半夜在睡夢中被警方踢門而入!有「小弟」吸毒被逮也扯到我、有人打架被殺也扯到我、反正只要有人落網、只要有人供稱老大「八角松」,我就被牽扯進去—而我也裝無辜都推到我七叔身上,反正他本來就是有名的甲級流氓,再說、我也沒有確切的犯罪證據,所以常常都是被帶去派出所問話後又放我走。這樣的日子,睡都不能安穩睡一覺,真的是精神折磨。 有一天應酬時我喝醉了,醒來時頭很痛,七叔拿了一管海洛因,告訴我打一針可以解酒,就幫我注了一針—從此,他經常遊說我打海洛因,大概打了五、六次就上癮不可自拔!吸毒的感覺,腦袋會突然放空、什麼都不在乎,茫茫然的像喝醉時的情形,對整天緊繃神經的我來說,確實好像一種放鬆的解脫……每一次注射前,都心裡掙扎著:「這種東西很不好,不能碰!」但又有另一個聲音說服自己:「最後一次、打最後一次就不再碰了……」而且想打的時候,全身的血液好像有蟲隨著血流到處咬噬著身體和皮膚,難以忍受的渴望、難以形容的痛苦,有種為了想打一針不擇手段的衝動! 自己深受毒品之害,我下令禁止小弟們碰毒品。常常有新人慕名而來一心想藉販毒大賺一筆,我都會告誡他毒品的可怕;可是七叔常常有販毒的交易都拉我一起去,尤其在最後一次被警察逮捕—那是在大龍峒的孔子廟,正要交貨時警察就包圍逮人;我是跳牆逃走的,而七叔就被當場人贓俱獲抓去坐牢了。 看見七叔的下場,我下定決心要戒毒。 我買了五斤的生蕃薯,把皮都洗乾淨,再準備好足夠的水,把自己關在房間裡,什麼都沒吃,只吃生蕃薯和水,尤其毒癮發作時,就啃生地瓜,也狂拉肚子、全身無力……整整半個月我就瘦了十幾公斤,也成功戒掉了毒癮。 好險是我戒了毒,把所有吸毒的器具都丟了以後,有天夜裡又有警察來踢門,說是我三弟犯了竊盜罪被逮捕—我們家「上梁不正、下梁歪」的典型又增加一例!當我打電話通知老爸時,他竟然是責怪我沒照顧好弟弟,好像兒子是我生的(其實弟弟根本從沒有跟我連絡過、也沒讓我知道他住在哪),他跟老爸一起搬到板橋後,我也沒有見過他。這下老爸有兩個兒子進了監牢。這也警惕了我,如果我繼續待在黑社會,遲早也會走上這條路! 七叔坐牢以後,從前跟他接洽的人,都自動直接找我。 我成了最年輕的地方角頭,走到哪裡都打聽得到「八角松」的名號;旗下的小弟越來越多,也愈多人打著「我老大是八角松」的名義闖禍、惹事;當老大雖然看起來威風,但處理這些道上紛爭,也是用生命去博名,確實是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』。那時我在中指刺了一個「虎」字、腳踝內側也刺了一隻虎頭,這兩個刺青當時是兇狠的代表,但是我這一生,為了這兩個刺青而付出的代價,卻是痛苦的禍源。 短短涉足黑社會兩年多,確實對於「歹路不可行」這句話,我有深切的體悟。 「大龍峒八角松」角頭老大,表面上很風光,有錢有勢、有很多小弟任由你指揮,其實也提心吊膽提防著有人想篡位謀殺你;在黑社會沒有道德義理,最親近的人都有可能是出賣你的人,所以不可能有什麼真情義可言,根本沒有真正的朋友;名聲大,似乎人人敬畏,其實自己心知肚明—「樹大招風」就越危險,不定時發生的打殺鬥毆,下手要夠狠才能震懾別人,但相對地樹立了很多仇家;當老大就得維持著「強勢」的表象,以免被仇家趁虛伺機反擊……對於這種的生活,真的只能用「膽戰驚心」來形容。我很懷念平凡的刷油漆工作,於是我決定要脫離這種生活,就到處流浪躲藏,以刷油漆為生,除了想脫離黑社會、也躲避警方三不五時的查緝和偵訊。 決定重回平凡的油漆行業,我又開始去標油漆的工作。 記得我在忠孝東路,有標到個一樓的粉刷油漆工程,我一個人粉刷全屋。早上十點多我出去買個點心,就被人跟蹤盯上了;來了六個人,我正背對著他們在粉刷牆壁,突然、聽到有人大喝一聲!我直覺背後有異、往旁邊一閃!原來有個人拿了一把刀從我背後刺過來!我轉身就跳出窗外到馬路,對方拿了一根長木棍、我也抓了一根短木棍,對方大吼著:「甭走、給你死!」我就站著等他衝過來時,我木棍一擋、順勢往他的頭一棒打下去,他就昏倒在地上,其他五個人手忙腳亂地趕緊把他抬走了……警察趕來時,說有人報警這裡打架、有打死人?我只是回答:「不知道,我只是在這刷油漆。」 不過、我心裡對於黑社會的尋仇報復感到毛毛的,因為這個拿刀殺我的人,說他埋伏在這、盯我很久了……這樣的情形,讓我萌生到工廠工作、不要拋頭露面的想法。 ◎ 剛好八里有個做遊艇的公司在招募油漆人員,我有些做油漆的朋友來約我一起去應徵,他們打聽過那裡薪水很高、還要考試;我心想應該沒這麼難,也就隨他們共五個人一起去應徵。 來應徵的人真不少,我去的那天就有好幾十個在排隊;先考術考—讓我們當場「配漆、刷漆、噴漆」等等項目,考驗技術和耐心、精確度,這一關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,主考官說我分數是滿分,要我準備考筆試;筆試時,雖然我不識字,但是題目考的都是跟油漆罐上有關的字,所以我都認得,一直到最後兩題題目寫的是英文,我就拿去交卷—我跟主考官說我沒讀書、不識字,這兩題英文的,我不知道在寫什麼,那個主考官把我的考卷拿去從頭看到完,問我既然不識字,怎麼會寫呢?我說那都是油漆罐上有的字,我都認得;於是,他就用口頭解釋最後兩題的題目,我用口頭回答對或錯,只見他用筆勾一勾,就跟我說:「一百分!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。」 考上造船公司的油漆工作,第二天我就去上班了。 這家公司除了薪水不錯,還提供宿舍,正符合我想脫離黑道、躲藏起來的想法。 我負責遊艇油漆的其中一個工作小組的監工,除了技術指導,還要負責驗收,由於我對油漆的了解,許多無法克服的油漆問題,都能在我手中迎刃而解—然而我在船艙裡指導噴漆工作時,密閉的空間裡,雖然是戴著防毒面具,但我心想這工作是錢賺得到可能用不到;尤其如船底部的紅漆是具有毒性(以免海中生物吸附在船底,造成水的阻力),這種漆對人體真的有害。我每天下工都會灌大量的啤酒去洗刷體內油漆的毒素,讓它隨尿液排掉,否則做油漆這一行,通常到後來都會生病。 這家公司的油漆人員流動率很大,大部分都做不久,大概也是這個原因。 記得有一艘大遊艇驗收後,直接出海要交貨到英國買主手上,結果在半途發現外殼有一些漆浮脫,公司調我去處理,我在海上花了很大的工夫才修補完成(因為海上設備缺乏,修起來特別困難);接著又有一艘船出問題,公司想再調我出海去處理,而我發現出問題的部分並不是我負責的工程,便毅然拒絕—這份工作就我看來,確實是錢賺到可能命也沒了,所以我做了三個月後就辭職了。 辭職之後,隨著一個木工朋友阿川—他專門做影劇的內外景布置,經由他的介紹,我也做過很多(如:中影或電視劇)內外景布置的油漆工程。 記得在延平北路附近,有部電視劇的外景,油漆工程是我包的;工作閒暇,我就約一些工人故意在拍片現場逗留,他們拍片常會有需要臨時演員的鏡頭,我們也跑去客串賺一點零用錢;因為我有功夫底子,所以有一次一個武打替身在演從屋頂翻下來的動作受了傷,我就客串「武打替身」—從那次之後,導演就時常拜託我去當武打,也因而結識了一些演藝圈的人,不過竟然也有人知道我的背景,在招惹麻煩時,自以為是地亂報我在黑道的名號,惹來挑釁的殺機,讓我很心寒,決定還是遠離台北這個是非之地。 憑著我的油漆專長,我每到一個陌生的城市,第一件事是找個便宜的旅社落腳,然後到各個油漆行去自我推薦,請油漆行若需要油漆工能通知我,我告訴他們如果介紹工作給我,我不但會付介紹費,全部油漆都會買他們店裡的;如此對雙方都有利,所以我到任何城市,都能找得到工作。 就這樣我在全台灣各縣市,幾乎都待過一段時期在那做過油漆,偶爾遇到有人認出我是「八角松」,我就推說已經離開大龍峒很久—堅決不再干涉黑道之事;然而身上的刺青,卻掩飾不了曾經的黑道標記,常常有人因此對我投以異樣的眼光,所以我一直努力想把刺青弄掉。手指上的「虎」字,我用綁成一束的針把皮膚刺爛,再拿蒜頭磨鐵銹成泥敷在傷口;後來傷口結疤癒合還有痕跡,我又重覆再用針刺爛,如法炮製好幾次,才終於把刺青弄掉……至於腳踝上的虎頭,面積比較大,我也受不了再用針刺的方法去除刺青,我就買燙髮藥膏直接塗到刺青上,把虎頭的圖案模糊掉而已,但是真的痛得要命! ◎ 記得我跑到礁溪去做一個油漆工程。那是宜蘭的朋友阿榮介紹的。我們倆人一起去刷油漆,下了工才想到還沒找過夜的地方;阿榮很熱心,邀我先到他家去吃晚餐。晚餐喝了很多酒,我們都有醉意,阿榮就說他家的牛寮有一間休息室,裡面有床,若不嫌棄就睡那好了;他也為了盡地主之誼陪我一塊睡那裡。 兩個喝得酩酊大醉的人,倒頭就呼呼大睡。半夜,我突然被蚊子吵醒,臉上一摸,好幾隻蚊子;睜眼一看、哇!整個休息室都是蚊子,身體一動就有一群蚊子一哄而散!我趕緊搖醒阿榮逃命,但他卻說:「沒事、我要睡覺……不要吵……」我想,蚊子是他家養的可能不咬他吧? 所以當下決定先逃離現場—沒想到休息室的門卻打不開,我還是用蠻力踹開、破門而逃的! 後來我是在礁溪火車站的長椅上睡到天亮。 起來後回阿榮家的牛寮找他,卻怎麼搖都搖不醒……我趕緊到他家找他母親,他母親看到他的臉嚇一跳:「哎唷、夭壽喔!怎麼連蚊帳也沒掛,難怪被咬得滿頭包……」我們把他送去診所吊點滴,數一數他全身被叮了兩百多包,所以他才過敏昏睡的。油漆工程的老闆知道我沒地方過夜,就叫我可以睡在工地—那陣子我就一直住在宜蘭、礁溪、羅東……等地工作。 一直到我二十歲左右,被台北的警方傳喚回台北作證,雖然不干我的事,但當時派出所警察要我不得離開台北,以免他們要傳喚我時找不到人,所以我被迫留在台北。 風聲很快就傳出去了,有一些「落翅仔」跑來糾纏不清,讓我煩得要死—記得有一天,我跑去找一個在紙盒工廠上班的朋友,在那裡我可以躲在倉庫好好安心睡個覺;在工廠裡睡飽後到處閒晃,看到一個漂亮得像女明星的女工在釘紙盒,我就故意過去搭訕:「小姐,妳好厲害喔,都不會釘到手……」才剛說完,她左手中指就被釘到、血流如注,害我很不好意思,趕緊載她去看醫生,就是這樣認識了我後來的妻子。 自從害了她受傷之後,我每天騎著「風神一百」接送她,彼此就自然「走在一起」,她成了我的女朋友;當時她家裡環境很不好,老爸早逝、時常有人上門討債,弟弟小的小,病的病(有個長腦瘤的弟弟),她告訴我她媽媽有意把她賣去當酒家女……從小一直肩負養家責任的我,對此覺得是小事一樁,就拍胸脯向她保證,這種賺錢的事交給我來負責—就是這樣,我開始養她們一家人,連同她家人的欠債、弟弟從小到高中畢業的學費……通通都是我供應的。 還有一個附帶的「福利」,就是她母親常常有人來討債,自從看到我出現在她們家、被稱為「女婿」之後,就沒有人敢來討債了。 我的兵役單之前因為居無定所,一直沒有收到,我知道這段期間應該也要通知當兵了,所以把戶籍遷到女朋友家。後來女友懷孕三個月,我們決定結婚,沒想到雙方家長都堅決反對,我和她就自己在社子租房子,自己登記了戶口—突然她卻流產了、區公所的兵役通知也在同時寄達,我就這樣入伍服兵役兩年。 (曾經接觸的『鬼魂』也在夢中提示、告誡我:「當兵退伍之前絕對不能生小孩,否則會帶來很大的麻煩。」) 下一篇: 《人生大挑戰》服兵役:『台北一條龍』→ 上一篇: ←《人生大挑戰》麵線、甘蔗和賽鴿

  • 5.《人生大挑戰》粉紅睡衣女鬼的祕密

    YOUTUBE 有聲書 實體書 第 98 頁 粉紅睡衣女鬼的祕密…… ◎ 說起阿力叔叔,在大龍峒算是小有名氣。他就住在離我家約四間房屋遠的距離,時常在三點半左右,睡在鴿舍的我,就會被他濃濃暖暖的豆漿香給誘醒;咕嚕、咕嚕的肚子,一定得先捧個碗、跑去他那買塊豆腐來吃,才能止住肚子的『夭飽吵』(台語)。 賣豆腐的阿力叔叔,家裡還設有「神壇」,供了一大堆神像,很多人都會來他的神壇問事、拜拜,他的老婆,最會到處誇耀自己家的神壇「多準、多靈驗」;當她突然得了類似皮膚癌的怪病時,她閉門在家沒幾個星期,街坊鄰居正奇怪著阿力嫂怎麼不見了?就傳出她的死訊。 當時,大家都很訝異她死得這麼突然,連小孩子都會問阿力:「阿力叔叔,你家的神壇、神明不是很靈嗎?為什麼你治不好你老婆呢?」阿力只是苦著臉說:「囡仔人,不要問那麼多!」 老婆過世以後,阿力本來還有一子一女(都成年了)住在一起。不料、先是女兒離奇自殺死亡,隔年又是兒子一模一樣的離奇死法—從此、阿力就成了獨自一人,顧著他的神壇和豆腐攤。 在大龍峒,只要發生命案,派出所的警察一定先找人來叫小胖過去—可不是我有嫌疑啊!而是因為在大龍峒,沒有我不認識的人,警察都會叫我去指認死者的身分:「小胖,你來看看、這個你知道是誰嗎?」從小生在流氓之家的我,見慣廝殺、血腥的場面,認屍一點也嚇不倒我,我總是能準確地告訴警察:「這個是住在××的×××……」也因此派出所的警察都很喜歡我,警民合作無間! 記得那一次,從市場賣完早餐粥出來,聽說我家附近淡水河邊有浮屍的消息。我飆著腳踏車、火速趕到案發現場……警員一看見我就喊著:「小胖,我才叫人去找你來吔,快過來看看,認得這兩個人嗎?」我一看、這兩個浮屍是一男一女,用紅線把彼此綁在一起,泡了水、腫脹慘白的屍體,一時還挺難辨識……我仔細端詳了好久,才認出竟然是阿力叔叔的女兒!而男的是修理腳踏車的(是外地人,在大龍峒路口幫人修車),大家都叫他「將軍」。認出死者身分後,腳力好的小胖,還得負責去通知家屬來領屍。 隔年,同樣的地點,又出現兩具浮屍! 同樣又是用紅線綁在一起的男女!男的竟然是阿力叔叔僅存的兒子!我看得毛骨悚然,心裡暗想關於阿力叔叔家的事,絕對不是巧合。 當時在地人,都在談論阿力家的慘事。 之前、阿力常賣豆腐給廟裡的出家人,後來從廟裡請回家好幾尊神供奉:有媽祖、觀音、關公、三太子等好幾種神像,阿力覺得生意有賺錢,就請更多神回家拜,還成了給人問事的神壇。 他家剛好是在大壕溝旁,屋子周圍種滿了竹子,每次晚上老爸叫我去買酒,都得從他門口經過。 黑漆漆的夜色裡,只見竹林陰森森地搖擺著,沙沙的聲響,害得我起一身雞皮疙瘩……尤其路邊的壕溝又沒護欄,我也擔心會不小心滑下去,靠左走不安、靠右走不妥、只好選路中間直走、快速通過…… 有好幾次,我看見像人形的黑灰影子,朦朦朧朧、離地約三寸高地飄進阿力的神壇。雖然心裡有點發毛,但「鬼」我常看到,倒也嚇不到我。記得從前我跟阿嬤講我看見這種靈異鬼物的事,阿嬤教我【不必理會、不要講、當沒看到】就好,所以我都這樣應對看見的鬼物,一直相安無事。 奇怪的是,住阿力家旁邊的幾戶人家,幾乎每戶都出個精神病人,連替阿力家的「神壇」起乩辦事的乩童,也是住隔壁的毛榮他大姐;毛榮自己也是精神異常,他的大姐是突然「被媽祖附身」,之後就在阿力的神壇當起乩童。 我曾去看過她在神壇起駕的情形。 我不認為那些自稱「媽祖、觀音、三太子、神明」降臨的「神靈」是什麼好東西—乩童在被附身之前,雙手扶著桌沿、彎著腰、低著頭在等神明降臨……我親眼看見從壕溝上來一團、一團黑灰灰的東西,沿著地面飄到乩童旁邊,乩童就開始搖頭晃腦地抖動身軀……(這是人體心臟部位被電磁波干擾的情形。) 這時阿力就會喊著:「神明來了、神明來了!」他會燒一大把的香,弄得整屋子煙霧瀰漫,而一坨黑灰灰的東西,就會趁這個時候,沿著乩童的腳滾上身、鑽進她的鼻孔;接著她的嘴巴會像魚一樣,一開一闔地發出「啵、啵」聲,混著喉頭口水的咕噥,然後怪聲怪調地唱起歌仔戲……阿力會請示問道:「是何神?」再來阿力就會說今天是「媽祖」降臨、有時又是什麼「中壇元帥」、「觀音大士」或「太子爺」之類的—但是我每次看到的,都是從壕溝上來的黑灰團;有時還看見一團黑球突然「化身成媽祖神像的模樣」,惡狠狠的盯著我看。 說來也怪,小時候在「大廟、小廟」看乩童起駕,也是如同前述的情形。 而且乩童起乩後,都會兩眼死盯著我看,連阿力神壇的乩童也是這樣,好像知道我看得見「祂們」的祕密,盯得我渾身不對勁。我認為燒香弄得整屋是煙,是一種障眼法,為的是不讓人看見「祂們」這些黑灰灰的東西。而我在見過乩童千篇一律的被附身過程後,我就沒啥興趣看了。 話說回來阿力叔叔家外,大壕溝邊半夜老是出現一個穿粉紅睡衣的女鬼。每次我被豆漿香味弄醒,大約都是三點半左右,好幾次我捧著豆腐回家,經過壕溝並沒看見她,等我上了屋頂鴿舍時,又看到她坐在那!我也很好奇她到底是哪來的鬼?有一天我特地蹲在屋頂盯著,連豆腐也不買了,等著看她怎麼出現……突然我看到又是黑灰灰的一團,從阿力叔叔的神壇滾出來,離地三寸地飄啊飄,到了橋邊就突然變成粉紅睡衣的女人! 原來「女鬼」就是神壇跑出來的! 難怪我曾看見兩三歲大體型的小孩,早晨不到四點,從神壇那跑進跑出—就跟雜貨店門口玩火的小孩一樣!雜貨店老闆娘常去阿力的神壇問事,我提醒她要小心火災的事時,她還說神明也指示她「最近家裡會出事」—事後真的發生火災,她去跟我老爸告狀、誣賴我,說:「小胖怎麼會先知道會有火災發生?該不會火是他放的吧?」真的把我氣死了!我也決心像阿嬤教的,不講、不理這種靈異事件。 阿力叔叔跟「粉紅睡衣女鬼」搭訕的那次,他伸手想拉女鬼,邀她回他家睡,我在屋頂看得清清楚楚,他的手沒有碰到女鬼,那個女鬼就倏地溜下壕溝—而阿力叔叔就像被電到一樣,呆挺挺地、像被吸起來騰空往橋下栽下去!頭插到爛泥裡、雙腳朝天……阿力在大龍峒的神壇,自從阿力死後就這樣收場了。 老一輩的人都說:【神壇拜的不是神,全是鬼,要是有神,怎麼開神壇的阿力愈拜死愈多?最後連他自己都死得這麼怪異!做人還是靠自己努力,別妄想神明幫助,千萬別去拜神求佛,靠自己最安全實在。】 而我也要告訴讀者很重要的原則:人、鬼本來就互不干涉,你不求祂、祂也不會惹你,雖然我從小就常看見這些鬼類,但我從不跟「祂們」交談、溝通,都當沒看見,所以祂們也不曾危害我。切記!不管你看見佛祖、還是觀音,甚至看見死去的阿公、還是阿祖……通通當作沒看見,保證讓你萬邪不侵! 下一篇: 《人生大挑戰》麵線、甘蔗和賽鴿→ 上一篇: ←《人生大挑戰》少年時期的回憶

  • 4.《人生大挑戰》少年時期的回憶

    YOUTUBE 有聲書 實體書 第 46 頁 少年時期的回憶…… ◎ 剛改行的初期,我每天騎著腳踏車到處繞,打聽哪個廟口有做熱鬧、酬神戲或適合擺攤賣小吃的場合,我都記起來,等日子到時,就去做生意。考量到個個地點不同,路程也長,我估算著決定賣「船板」(炸地瓜片);因為這個東西我可以事先在家炸好,騎車載也輕鬆,而且成本很便宜!據我之前跟著賣膏藥的經驗,「主動和被動」的銷售方式,取決在賣的貨品是什麼—『鯊魚皮、炸魚酥』是人家烹飪要用到的食材,所以是「被動」的吸引人來買;『膏藥、零嘴』並不是非買不可的東西,一般人會消費多半是一時興起的購買慾,所以要「主動」送到客人面前勾起他的消費慾望,且「主動」的方式也會讓客人「不好意思而多少買一點」—「船板」就得用「主動」的方式去賣! 我去跟阿嬤講我的計劃,阿嬤就拿出三十元讓我去補貨,還教我「黏紙袋」,用來裝「船板」。阿嬤娘家在福建是做雜貨生意的,她會折出各種斤兩的紙袋—她交代我買「稻草紙」回來,在家裡幫我黏了好幾百個紙袋;還特別教我:「裝東西時要裝得滿滿、尖尖的,才會吸引人。」此外,既然我每袋賣五角,就要換好很多五角的零錢,找錢才方便。 一般演野台戲的時間,都是下午一點到五點、晚上七點到十一點;早晨我就先在家裡炸好「船板」放涼,裝滿一個大桶,上頭蓋著布;等到中午就騎著腳踏車載到戲棚邊,當場撒糖裝袋,滿滿一袋、一袋放在長方形的大鋁盤上;另外裝一小盤是要給客人試吃的樣品。 戲台前有一排、一排的長椅,讓看戲的人花錢租來坐,所以看戲的人通常一坐下來,除非尿急多半不會再離座。我就端著大盤子,一手拿著樣品,穿梭在長椅之間吆喝:「來來來、試吃看看、一包五角、保證好吃……」因為口味新奇,吃過的人多少都花個五角買一包邊吃邊看戲,連沒牙的阿婆也買一包用「含」的;小孩子更是喜歡這酥脆香甜的口感,會吵著要大人買……很快地,一盤賣光,我就趕快再去大桶旁裝袋,再來一盤……一大桶「船板」不到三點就賣光了,我趕緊載著空桶回家補貨。 在家裡,阿嬤已經幫我刨好地瓜片,我用大灶的大鍋炸,一次可以全部下鍋,「船板」很快就能出貨;老媽不解我為什麼不乾脆拉攤子到現場炸?其實我是考量到現場炸著賣,作法很快就會被人學去;像今天很多人都一直問我這怎麼做的?我都是說:「不知道,是我阿嬤做的!」我知道阿嬤更絕,別人向她詢問我賣的「船板」怎麼做,她都裝糊塗的回答:「就隨便炸一炸嘛……」含糊帶過。我和阿嬤都有默契,我必須保有商業機密,避免同行競爭。 賣「船板」的生意,後來也擴展到學校,沒有野台戲的日子,我就在中午和下午放學時間到校門口賣、甚至到台北火車站向等車的旅客兜售,連戲院門口也是我的地盤,生意都不錯!不過,後來生意漸漸沒這麼好,因為有很多小販都模仿我的「主動兜售法」,也來賣花生、菱角、滷味、燒酒螺……之類的零嘴,我看這樣已經影響到我的「船板」生意,就思考該換個東西來賣了…… ◎ 有一天,我在菜園幫阿嬤澆菜,看到阿嬤菜園裡的「天竺鼠」又生寶寶了;這是兩年前老爸從朋友那抓回來幾隻要給阿嬤燉補,後來我幫阿嬤圈養在菜園裡,給牠多生幾隻。阿嬤很懂得吃,每個月她會叫我殺一隻天竺鼠,加薑母清燉……八十多歲的她皮膚還很「幼嫩」,據說就是吃天竺鼠的功效;有時我在河裡抓到鱉、烏龜或青蛙,一定會帶回去給阿嬤,她看到我抓回來的東西,都眉開眼笑、稱讚我的貼心,然後吩咐我先養到菜園的大水缸,有空再燉湯給她吃。 「天竺鼠」很會生,兩年的時間已經繁殖到一大堆—突然,我看到了賺錢的商機……我跟阿嬤說我想抓天竺鼠去賣,阿嬤只有想了一下,說:「那你要準備賣出去時,裝天竺鼠的盒子才行。」阿嬤就教我去買紙板,幫我做了很多盒子。我到夜市去觀摩了一圈,覺得我賣天竺鼠只會吸引小孩、或為了買給小孩的大人,若是我只是單純擺著等人主動上門來買,很難有好生意,必定得有些噱頭才行。 在夜市看到「射飛鏢賭十二生肖」的輪盤遊戲,我想到一個點子—我用軟木墊和甘蔗板,自己做了一個克難的輪盤,輪盤貼上紅紙、再貼四道白色的小條紋,一看就讓人覺得「隨便射都會射到紅色」;又用竹筷和針做了幾支射鏢—我的賣法是:天竺鼠用送的!射鏢一支一元,只要射中紅色,就能免費帶走一隻天竺鼠;假如想直接買,一隻天竺鼠是二元。 我選了星期天到圓山動物園門口擺攤—那裡絕對有很多小孩子。 第一次,我騎著腳踏車載了一箱五十幾隻的「小天竺鼠」,在門口旁的圍牆邊選好了位置;才剛要擺,就來了一個賣豬血糕的中年人,盛氣凌人地趕我、跟我搶位子,他以為我是小孩子好欺負,還跟我打架,沒料到我小胖不是省油的燈,兩三下就把他壓在牆壁上動彈不得,摸摸鼻子排到旁邊去。 我把攤子布置好,輪盤放在地上,然後抓兩隻花色特別漂亮的「小天竺鼠」在手心,看到有小朋友經過就伸手過去逗他們,可愛的小天竺鼠很快就吸引小孩的目光,一個個搶著摸,我就『敲邊鼓』說:「天竺鼠很好養,又很乖不會咬人喔!」十個小孩絕對有八個愛不釋手,開始央求大人要一隻;此時我就吆喝著:「射輪盤、一次一元、射中紅色就免費送一隻!直接買一隻兩塊錢!」有的家長一看輪盤就說:「紅色這麼大,閉著眼睛也中,爸爸幫你射一隻!」射中紅色的爸爸,在小孩崇拜又興奮的目光中,「贏」到一隻天竺鼠,爸爸好得意,又忍不住再射一支:「爸爸再贏一隻給你喔!」旁邊其他小孩們,帶著羨慕的口吻哀求大人,也想要一隻……因為輪盤看起來很容易射,大人們紛紛拿出一元來幫孩子射一隻;每個要進動物園的小孩,都會被模樣逗趣的天竺鼠給吸引住,不是賴著不肯走、就是吵著要買一隻;也有大人不玩射鏢,直接就花錢買一隻哄走小孩、有的就勸說:「等會兒逛完再買給你。」好不容易地拖著一把眼淚、一把鼻涕的小孩進動物園……我就等著逛完動物園出來的人潮。 大概兩個小時後,只要看到有家長出動物園指著我的攤位、對還在哽咽的孩子說:「你看、跟你說還在、沒有走啊、你一直哭……」我就暗爽生意上門了。有個爸爸是開車載小孩來動物園玩的,逛出來後,父子三人狂奔過來,兩個兒子興奮地要爸爸快點、快點,爸爸連射了十支(竟還有三支中白線),興高采烈的帶走七隻天竺鼠(其實我比他還更高興咧);有人純粹為了證明自己的運氣,射了五次還中白線四次,就說今天運氣衰不能去玩牌了(連天竺鼠也不必拿);也有人說:「這麼簡單,我把你的天竺鼠通通贏走!」射了三十支鏢,才問我:「可以把天竺鼠賣還你嗎?」我告訴他:「我是沒有跟人買回來的。」他嚷著二十五隻他不知道怎麼辦?我就教他隨便放草地都可以養,最後他是只付二十元,也沒拿天竺鼠;還有人連射三支都是中白線,我還是送一隻給他。 不到一天,五十幾隻天竺鼠,全都送完了。 我好開心的吹著口哨回家,阿嬤看我這麼早回來,還擔心地問我有人買嗎?我告訴她賣光光了;阿嬤數錢時很驚喜的說:「不是只有五十幾隻,怎麼賣了兩百多塊錢?」我說:「那是射鏢賺來的錢啦!」我用「射輪盤送天竺鼠」的銷售方式,果然印證我的分析無誤,每個星期天我就靠賣小天竺鼠賺好幾百元,連阿嬤都嘖嘖稱奇,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輪盤有這麼大的作用;而且我選在動物園這個地點,每個星期天去一趟,遇到的客源大部分都是新的(很少人會週週來逛動物園),不會有重複的客人,所以生意一直很不錯。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,有個大叔帶了兩個小孩經過,大叔一看到射輪盤,馬上蹲下來問我怎麼玩?然後一支又一支地射起輪盤……這個大叔玩到忘我的境界,他帶來的那兩個小孩,圍在我的紙箱旁邊玩起天竺鼠來,把牠們抓出來放在路上跑、又去追、一腳踩住再抓回來,不然就是把天竺鼠吊起來、甩來盪去……我一句話也不敢吭,因為這位大叔已經射了三十元的射鏢(他每射十次就先付我十元)、而且還在繼續射……我怕我一出聲制止他頑皮的小孩,他就會帶著小孩走了—此時,就算那兩個小孩把我整箱天竺鼠玩死我也不在乎!終於,大叔玩夠了,站起來要付錢、吆喝著小孩走人,我要給他天竺鼠他也不要、推辭著離開,所以我就不收他後來要付的五元(淨賺了三十元)。 那天雖然沒有賣完天竺鼠,但是也賺了一百多塊,我回家跟阿嬤說今天可能有些天竺鼠會死掉,然後把事情原委告訴阿嬤,她笑得都直不起腰,說:「這種人就跟你老爸一樣啦,賭鬼!」後來,小隻的天竺鼠都賣完了,我就動起大隻的主意。 ◎ 我曾經在餐廳幫忙時,學會燒烤的技巧。我想把大隻的天竺鼠殺來烤著賣,應該會有不錯的銷路。我試著先烤三隻來實驗。為了怕客人不敢嚐試天竺鼠肉,我把頭、爪剁掉,剖開成兩半,再用『蒜頭、辣椒、醬油、五香、糖、白醋和一點「胭脂膏」(食用紅色素)』調成的醬料醃半小時—眷村的王伯伯提醒我,殺好的鼠肉外觀白慘慘地,有點嚇人,要先用醬料醃過、把外皮烤成金黃色,再拿出去賣。這樣處理的烤天竺鼠,外皮金黃酥脆、肉質細嫩多汁又有彈性,拿給眷村的伯伯們試吃,人人都說讚!連老爸也叫我烤兩隻給他下酒。 我想把之前賣魚皮的推車改裝成手推的「攤車」(要能現場烤天竺鼠的攤車),正在忙著釘釘、拆拆時,竟然沒出門賭博的老爸湊過來,接手幫我改裝了推車:從設計、釘拆到油漆都是他一手包辦,幫我做了一台很有日式風格的攤車(類似如今日本賣關東煮的攤車)……我訝異地在旁邊幫忙遞工具—老爸年輕時是日本商船的副船長,也在日本待過很久,日文一級棒;他長得又高又帥,很像英國人;不知道哪裡學的武術很詭異,我從小到大看他打架都沒有輸過;只是從我有記憶以來,就看他沉迷在賭博和酗酒之間,很難得有機會看到他這樣,竟然會幫我做攤車! 攤車改裝好,阿嬤也稱讚做得很漂亮。 王伯伯說他要幫我寫個招牌,他可是眷村出名的書法大師,每逢春節,門口總有一堆來託他寫春聯的人;他說天竺鼠很少人吃過,直接寫「天竺鼠」可能會嚇走人,就幫我寫了一張『現殺的烤山河』的招牌。就這樣,我的「烤山河」生意,馬上就要開張了! 第一次出馬,我是到大龍菜市場口,當場現烤現賣,香味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人,圍在我的攤車旁,你一句、我一句地問:「這是什麼呀?看來很好吃!」、「少年仔,烘一份多少錢?」我回答說:「烤山河一份兩元,自己烤一元五角。」這是我深思熟慮後想出來的方法:雖然天竺鼠有事先烤過了,可是要烤到外皮酥脆也需要十幾分鐘,有人會沒有耐心等而跑掉不買了,而且讓客人自己烤不但有樂趣、也能聚集人氣在攤位上—自己烤比較便宜,很多人都願意自己烤。 這一招果然讓我的「烤山河」第一天開張,攤車旁就擠滿了人,香噴噴的烤肉香,更是吸引了絡繹不絕的「聞香客」;當然有人會問什麼是「烤山河」?我就告訴他是「天竺鼠」;有人一聽就說:「鼠肉?我不敢吃!」我會趕緊補一句:「這在外國是叫美國小野豬,很好吃喔!」讓沒勇氣吃鼠肉的人,也買了一份嚐鮮;順便也拿阿嬤當活廣告,說她八十幾歲皮膚還這麼「幼嫩」,都是她常常吃天竺鼠的關係—這一點很吸引愛美又沒膽嚐鮮的小姐和歐巴桑,看在皮膚會漂亮的份上,就會忍不住買一份吃吃看……香嫩酥脆的「烤山河」,保證一吃就成常客。 後來,我白天在大龍菜市場口賣、晚上就到有野台戲的地方或戲院門口去賣。 「烤山河」確實新奇又美味,引起很多人的好奇;自助烤肉的時候,整個攤車大概最多可擠八個人,加上旁邊在等的人,大家邊烤邊聊天很熱鬧;大部分的人都認識我,有人就說:「小胖,你為什麼每次賣的東西都不一樣,一下子賣魚酥、一下子賣魚皮、一下子又看到你賣老鼠,變來變去?」其實、我小胖賣東西是一直隨著潮流的變化在轉換,不同的時機和現實情形都是轉換的原因;長輩都稱讚我是「生意仔」、說我老爸有生到我就值得了(必定還會加了一句「歹竹出好筍」)。 我的「烤山河」生意很好,每次都殺三十幾隻天竺鼠,還要在家裡先料理過,所以並沒有天天賣。 有一天,竟然有餐廳的老闆特別來吃,吃完讚不絕口,就說想跟我大量訂貨在餐廳銷售—大概也看我是小孩,給我名片後教我先回家跟大人商量;沒幾天又有大橋頭的快炒店,聞風而來問我可以跟我訂貨嗎?我想到菜園裡的天竺鼠剩不到幾隻(後來被我賣到剩四隻),若要供應餐廳的訂單,勢必得向專門養天竺鼠的業者大量進貨,一方面自己開始繁殖,一方面才能應付現行的訂單;那又牽涉到要宰殺、烘烤的工作,沒有人手絕對做不來。 於是我就跟老爸商量(我想,他既然肯幫我釘攤車,應該是肯定我的烤天竺鼠的生意),說我打算去嘉義朴子向專門養天竺鼠的人進貨,有餐廳要跟我訂「烤山河」,想請老爸幫忙一起合作這個生意—未料老爸卻大發雷霆、潑我冷水,罵我:「一個小鬼想學人做什麼生意!」、「每天賣東賣西你不怕丟臉、我面子還要!」、「異想天開想跟餐廳做生意,你有資金嗎?到時只會虧光光!」、「賺的錢我也沒看到……」這一次,我也很生氣,也頂嘴回他:「那麼多錢你都拿去賭場輸掉,還怕做生意虧本?」、「你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賭博,有什麼資格罵我做小販賺錢給你賭?」他一掌打過來、還拿武士刀要砍我,我只好拔腿就跑;我的腳力好,他追不到我,竟然跑到屋頂踹破我養賽鴿的鴿舍(那是我拆之前裝魚貨的木箱,自己釘的鴿舍),這是我最氣的—為了打算天竺鼠賣完後的賺錢門路,我也開始養賽鴿,那些鴿子對我而言是我的寶貝—為此我很久都不跟他講話! 和餐廳合作的事,後來阿嬤跟我講,以我老爸的個性,跟他合作太不可靠,隨時都可能被他毀掉生意,而我要買天竺鼠並不是一筆小錢,到時會因為我老爸而冒很大的風險;就這樣、我的「烤山河」生意,就一直賣到沒天竺鼠可賣後,就結束了。後來我就去捕野斑鳩和麻雀,在夜市口賣了幾次烤鳥肉;其餘的日子就是去菜市場賣阿嬤種的青菜和河裡抓的魚—不過,我還是一直在找其他可以賺錢的機會! ◎ 秋天的淡水河邊,蘆葦搖曳,我和同伴一起去採蘆葦,要給阿嬤做掃帚用的;這種用整把蘆葦穗紮成的掃帚,拿來掃地又輕、又可以掃得很乾淨;通常家家戶戶都是趁這個季節派小孩去採集蘆葦,曬乾後做成各種大小的掃帚,有的直接用蘆葦稈紮得密密實實地當把桿;也有人會額外接上竹棍當把身;一切都取材於免費的大自然,一毛錢也不必花。 我在河邊發現成群的「毛蟹」,這是每年這個季節,淡水河裡最盛產的水產,多到用手抓就可隨便撿個十來隻。我就想:這些毛蟹到處都是,一點本錢也不必花,乾脆抓去菜市場賣看看!我跳下河,在岸邊蘆葦叢下開始抓毛蟹,毛蟹在河裡是專門吃髒東西的,尤其我在有浮屍(豬、狗、貓、雞)的地方,發現好幾百隻之多,抓得特別爽,一下子就抓了滿滿一大桶!然後我用長長的草繩對折成「U」字形,從下開始把一隻隻的毛蟹纏綁在繩子的「U形」底部,一隻疊一隻、這樣一串可綁八隻。我打算一串賣二元,我在菜市場沒有看過有人賣毛蟹,所以我是以季節盛產的東西,去換算大略的價格。 阿嬤看到我抓了這麼多毛蟹回家,跟我說:「毛蟹在河邊到處都抓得到,應該不會有人花錢買哦!」我就向阿嬤解釋,反正這麼多也不必本錢,而且市場從沒看人賣,我去試賣看看。隔天,我就連同阿嬤的青菜一起在菜市場叫賣,毛蟹雖然新鮮,但果真如阿嬤所言,大家興趣缺缺、賣得不太好。等青菜賣完後,我就收一收全部帶回家了。後來,我先把毛蟹養在水槽裡,還不甘心放棄這麼多的毛蟹,應該還有別的方法賣出去—我跑去找眷村的王伯伯,問他知不知道毛蟹的料理方法,王伯伯就教我「滷毛蟹」。 用大鍋把毛蟹加入大量的鹽,然後再加白醋、薑、甘草等配料,讓毛蟹在滷鍋吃入已調味的鹽料,而自然吐出髒液,這樣就不會有腥味;再從冷鍋開始滷,滾十五至二十分鐘,就可以起鍋了;王伯伯特別叮嚀我,若熱鍋後才放毛蟹進去,蟹一受熱掙扎腳會掉光,賣相就不好囉!他又拍拍我的頭說:「小胖,你這小子真是無所不賣呀!」我打聽到有野台戲要開演,就盤算著要滷毛蟹去賣。我先試做了幾隻自己吃,起鍋後放在旁邊等冷卻—我認為在戲台下看戲的人,若一邊看戲一邊啃毛蟹,熱騰騰的應該很不方便,而且天氣涼、冷得快,我要知道滷毛蟹冷掉以後的口感,適不適合冷冷的賣給人吃。 結果,毛蟹吃起來雖然還不錯,但啃起來湯汁滴得到處都是,這樣絕對不適合賣給看戲的人當零食。我左思右想改善這個問題的方法……要把毛蟹的湯汁收乾,那就試試『烘烤』滷毛蟹吧!我在灶上架起鐵鍋,把烤肉的鐵網放在鍋中,再把滷過的毛蟹排在鐵網上,然後用慢火去烘……一邊烘、毛蟹一邊冒蒸氣,等到蒸氣沒了,我趕緊把毛蟹起鍋—沒想到用烘的毛蟹,有股無法形容的濃濃鮮香味,令人食指大動;甘甜鮮美的肉質,恰到好處地不柴不乾,不但沒有腥味,更別具一種烘烤的撲鼻香氣;尤其放涼後的口感,鮮濃甘美的滋味都封在殼裡,一吃入口—鹹香帶甜、齒頰留香,保證吃了還想再吃!我趕緊拿著另一隻「烘滷毛蟹」跑到王伯伯家請他品嚐,王伯伯大為讚嘆我的改良口味,誇我是天生的商人,說:「小胖,你這小子的腦袋瓜真不簡單!」口味定案了,就要準備大展身手。隔天,預備去做生意,我中午就料理好毛蟹,這次也要用「船板」的賣法才行。 我又準備好草紙,放在阿嬤教我做的紙袋裡,客人吃完可用附贈的草紙擦手;老媽這時走進廚房,看我烘好的毛蟹,她說:「你老爸竟然叫我拿兩隻給他吃看看,昨天還在『誶誶唸』毛蟹噁心,今天又想吃?」我請老媽品嚐看看,沒想到她吃完後,就叫我讓她挑一些去麵攤賣,她一邊挑個頭最大隻的、一邊跟我聊天,說我腦筋轉得快,雖然賺的錢都拿給阿嬤,可是阿嬤都有拿給她,她想阿嬤應該有幫我存錢,這些錢絕對不能給我老爸知道,不然也會很慘—她把大隻的都挑去後,問我價錢怎麼訂,我說:「一隻五角,三隻一元。」她就說:「那我就賣一隻一元。」 (我在跟隨老師傅習武賣藝時,學到一個做生意的小祕訣:我們每到一個地點準備做生意前,會先測風向,找到上風處擺攤,然後燻一些香草料、或焚燒檀香,散發的香味隨氣流而蔓延,吸引人們的注意力,自然會不由自主的聞香而來—有人靠過來就有機會做成生意。) 我用腳踏車載了兩大桶(約一百多隻)還溫熱的烘毛蟹來到戲棚那,很多人正入迷地看著台上的戲碼。 我特別選了上風處,在那裡打開桶裡為保溫而蓋著的布,準備把毛蟹裝到大鋁盤,陣陣鮮香散發出去……我注意到香味在看戲的人群中引起一陣騷動—人們紛紛東張西望在找香味的來源,七嘴八舌地說:「什麼味道這麼香?」、「聞起來好香喔!」、「哪裡來的味道啊?」我趕緊把一大盤蓋好布的毛蟹端過去,喊著:「好吃、好吃、保證好吃的毛蟹,一隻五角、一元三隻!」人群中有人說:「毛蟹很腥吔,會好吃嗎?」我趕緊吆喝:「試吃看看嘛、絕對不會腥,保證好吃!」香味實在是誘人,有人就掏了五角買一隻去吃……「哇!怎麼這麼香?真的好吃吔!」此話一出,大家像拿到許可令似的,開始這裡喊要三隻、那裡喊買一元、有人先買了五角,才啃一口,就叼著蟹腳喊我還要再買三隻;戲台下買毛蟹的騷動,也干擾了台上的演員,突然換了角色走回後台的小生,從布幔探出頭喊我:「喂,小弟,拿六隻過來給我!」才一會兒工夫,盤子裡的毛蟹一掃而空!我趕緊把桶裡剩下的再裝盤出來……有位大叔追過來說,他想買五元要帶回家配酒;還一直問我怎麼做得這麼好吃?我都聲稱是我阿嬤做的,我也不清楚怎麼弄。 剛才吃過的人,都喊著我,叫我再拿過去,突然戲台上後台的布幔探出一個人頭說:「小弟,再拿九隻過來!」我在跑上跑下的裝盤、裝袋、找錢中,不到兩小時,一百多隻全賣出去了—有個阿婆在一旁叨念著:「這毛蟹港邊一大堆,隨便抓都有,這也能拿來賣喔?不過是怎麼弄得這麼香?可惜我牙齒咬不來……」回家時,帶著重重的一堆零錢,心情特別好!本來在菜市場毛蟹賣不出的窘狀、其他攤販也奚落我沒人會買毛蟹、連阿嬤也不看好的毛蟹—終於被我想出法子賣完了!阿嬤在幫我數錢的時候,也一直誇我,連毛蟹也能賺錢,真的不簡單! 有了這個秘密武器,我更勤快的打聽哪裡有野台戲,我就烘毛蟹去賣。河裡的毛蟹雖然多,但是有一些看我賣毛蟹賣得這麼好的小販,也加入抓毛蟹的行列,開始出現「同業」競爭。毛蟹的數量明顯較少了,每次抓毛蟹要花更多時間才能抓夠,有時我就會吆喝著同伴一起去幫忙抓毛蟹,再請他們吃阿婆碗粿—賣碗粿的阿婆最喜歡我了,因為我時常買好多碗粿請同伴們吃,而且我也跟阿婆講好,別的小孩若說:「是小胖叫我來吃的。」就記帳先賒欠,我會去付錢。阿婆常常雞婆的勸我,那些小孩不乖就不要請他們,我就說:「阿婆,你不要這樣說喔!這樣你就沒錢賺了。」 ◎ 有一天,我帶了四個小孩一起去抓毛蟹,記得秋風颳得很大,在河邊的草都被一陣、一陣的風颳得嘩嘩作響;我一邊在找毛蟹,一邊瞄到遠方的水面,有奇特的大波紋,從對岸往這邊移動……看起來像一根大木頭在「漂動」,因為風大,把水面吹得不太能辨識清楚,我愈看愈好奇,照理說若是樹幹、竹竿,有可能被水流打得轉動方向,但絕對不會一直保持「橫向」的流動,所以我一直盯著那個東西,毛蟹就暫時丟在一邊……那個「大波紋」竟然越來越靠近岸邊,我可非弄清楚不可了,開始朝那個方向走過去,經過停泊的漁船,隨手抓了撐船的竹竿;走近一點時,看得出來水上的大波紋,是一種在游動的巨大動物,牠穿過近岸邊的水生草類時,草都往兩旁倒下,發出窣窣的聲響……突然、我瞄到牠的頭!是一隻大蛇!蛇頭比我的兩個拳頭加起來還大!我心裡竊喜,這麼大的一條蛇抓來賣,一定可賣不少錢哪! 我趕緊衝回剛才人家停放的漁船拆一條麻繩,一邊回頭盯著大蛇游動的方向、一邊吆喝還在抓毛蟹的同伴;我做了一個繩圈,用蘆葦葉綁在竹竿尾上,然後提著竹竿去追那條大蛇;牠昂著蛇頭,蛇身還在水中游動,我三步併兩步跑、很快地追上牠了……我伸長著竹竿,用尾端的繩圈去套牠的頭……大蛇也警覺到我想抓牠,回頭作勢攻擊我,吐著蛇信、發出「嘶、嘶」的聲響,我左閃右躲,套了兩、三次終於被我套住蛇頭了!一套住、我就拉緊繩子把牠勒住,大蛇奮力地扭動想要脫逃,我也眼明手快地把繩子就近纏到旁邊的大石頭,用大石頭卡住綁著蛇頭的繩子;此時,隨後追來、邊跑邊嚇得哇哇叫的同伴們,也加入幫忙拉……眼看這條大蛇不斷地扭動、翻騰,我趕緊叫同伴找一根大木棍給我,那個嚇得打哆嗦的小孩,在河灘上東看西看,好不容易找了一截樹幹回來給我,我叫同伴們拉住繩子,用腳把小樹枝踹斷、掄起樹幹砸蛇頭,打到蛇頭抬不起來為止(大概被我打暈了)……為了怕蛇咬人,我脫下上衣蒙住蛇頭,連同繩子牢牢地把蛇頭捆在那根竹竿的中段,我打算這樣把蛇捆在竹竿上抬回去;旁邊還有兩個從頭到尾嚇到發楞的同伴,我叫他們去幫我找繩子來綁蛇—結果,這兩個竟然一去不回,嚇得沒再回來! 此時,大蛇又開始扭動身體、一圈一圈地開始纏住竹竿,竹竿被牠擠得「嗶嗶、剝剝」地響;我叫其他兩個小孩把衣服脫下來借我,我就用衣服當繩,把蛇尾捆在竹竿上,這時大蛇已蜷曲成一大團,看起來好像一個大水缸,黃黑色的斑紋,看起來真得很嚇人! 我們三個人,我抬前頭、另外兩個抬竹竿尾,氣喘吁吁地連蛇帶竿拖回來;蛇就先放在阿嬤的菜園,我趕快進屋去找繩子,一進門就大喊:「阿嬤、阿嬤!我抓了一條大蛇回來吔!」我找到繩子、拉著阿嬤去看我的戰利品,阿嬤才走到門口,開門一看、看到菜園的蛇,馬上改口:「阿嬤不要去了,阿嬤綁小腳跑不快、還是別過去好了……」我拿繩子把捆住蛇的衣服換下來還給兩個同伴,他們臉色雖然青白、青白地,但是也掩不住地得意和我一起抓到這條大蛇。 我在菜園看著蛇,要等王伯伯賣饅頭回來,再問他這條蛇可不可以賣,他總是知道各種門路,只要我不知道的事問他就對了!他每天賣饅頭,大約要中午左右才會回到家休息;抓蛇的兩個同伴—叫阿文的自告奮勇要去找王伯伯、另一個年紀較小的叫做阿川,則說要先回家跟媽媽講。過了不久,阿川就帶著媽媽來我家了,聽著她的大嗓門一路唸著來:「你說是跟小胖哥哥去抓蛇?衣服才弄得這麼髒?看、都是臭泥巴!是打架不敢講吧?蛇?在哪裡?」 說著、說著,她已經走到菜園來了:「蛇?哪有蛇?在那個大水缸裡嗎?怎麼有這種黑黑黃黃花色的水缸啊?」 她邊唸邊湊近水缸,阿川興奮地拉著媽媽衣角說:「就在這裡、就在這裡啦!」突然、阿川的媽媽倒吸一口氣—聲音大到連我都聽得到—她往後退了一大段,發著抖罵:「這麼大的蛇,要給人嚇死喔!夭壽,小胖啊,你竟然帶阿川去抓這麼大的蛇……」 阿川的媽媽嚇得雙腿發軟,嘴巴卻不軟,反過來一直數落我;然後又跑到屋前的麵攤去跟我老媽告狀:「阿巧,你小胖竟然帶我兒子去做那麼危險的事,要是我的阿川出了事、看你怎麼負責!」 我老媽也很絕,回她說:「那小胖就賠給你做兒子啦,反正我兒子這麼多,隨你撿啦!」聽到我抓蛇的事,老媽也放下麵攤的生意、好多正在吃麵的客人,也好奇地一起跟過來菜園。 老媽走到菜園,邊擦手、邊問我:「蛇在哪裡?在水缸嗎?你阿嬤什麼時候買了這個顏色這麼花的水缸啊?」她也彎腰湊近『她以為的大水缸』去找,「唰!」她身子一直,嚇得轉頭就跑,好一會兒才出聲:「阿松,你打死蛇丟在港邊就好,幹麼拖回來呀?」其他跟來看的客人也嚇得「喔、喔、喔」地叫著:「怎麼有這麼大的蛇?嚇死人!」、「一定是動物園跑掉的啦!」、「好在被小胖抓起來了,不然這麼大吃掉小孩也不知道!」、「被跑掉怎麼辦?快點把牠打死!」、「小胖怎麼這麼大膽連這麼大條的蛇也有法子抓……」大家你一言、我一語、「毀譽參半」地在圍觀中評論著…… 我把捆蛇的竹竿斜架在菜園籬笆,蛇頭還牢牢捆在竹竿的中段,蜷曲成一大坨的蛇身剛好靠在地面(像巨型牛糞的形狀),黑黃的斑紋在菜園裡特別耀眼,看起來還真像大水缸。聞風而來的鄰居、路人越來越多……大家都怕、一直建議要趕快打死大蛇,免得危險;但也很佩服我抓蛇的勇氣。 終於,啃著饅頭回來的阿文,拉著王伯伯回來了。王伯伯走到「水缸」前一看!也倒退三步! 他用毛巾擦擦臉說:「小胖,你也太大膽了,什麼都想抓來賣!」王伯伯仔細端詳了這條大蛇,說這是大蟒蛇,可能是「八七水災」從山裡沖來平地的;他在大陸有見過這種蛇;我問他可以拿去艋舺華西街賣嗎? 他說,蛇頭已經被我打壞了,雖然還沒死,可是通常賣給蛇店的,得活跳跳的才行—我又問王伯伯,那可以賣蛇肉吧?王伯伯呵呵大笑說:「小胖,我早料到你會這麼問。通常在大陸這種大蟒蛇被發現時都是死了,皮都會被剝下來賣,這隻還活著,這種大小剛好,再大就不好吃了。好、王伯伯教你煮蛇湯!」王伯伯丈量了大蟒蛇的長度,約六公尺長,他估量著這條蛇有一百多斤重,他說,這個重量的蛇肉剛好、最好吃! 我要殺蛇賣的風聲很快就傳出去了。 小孩約同伴、阿公攙阿嬤、簡直是「扶老攜幼」來圍觀……王伯伯說這條蟒蛇外觀很漂亮,蛇皮應該可以賣到好價錢。他把蛇頭用鐵絲綁住,把蛇綁在菜園的電線桿,然後用小刀從蛇的喉部開始沿著「蛇線」剖開……我吆喝著在場的小孩過來幫忙抱蛇:「大家過來幫忙!等我賣到錢就帶你們去吃東西!」一群小孩蜂擁而上,又怕又興奮地幫忙抱著蛇身(養兵千日用在一時,平常這群小孩都是尊呼我為『小胖哥』,肚子餓也都找『小胖哥』、連被別人欺負報『小胖哥』的名,對方都會出來道歉)。 王伯伯一邊剖蛇身,我一邊把蛇皮剝下來,大蛇的皮須使勁才脫得下來,就像脫襪子一樣,我交代小朋友剝完皮的蛇身要抱好,不能碰到地上的泥土—剝著、剝著、到了蛇肚時,突然出現兩隻鴨子!原來這條大蟒蛇是從淡水河對岸的鴨寮偷吃鴨子後,游過來被我看到!當場「蛇贓俱獲」,圍觀的人開始給大蟒蛇定罪:「阿炮家的豬不見一定是牠吃去。」、「王太太的養雞場常少了雞八成是牠幹的!」、「啊!去年我的火雞不見一隻絕對是牠吃的!」……這條大蟒蛇就這樣背負了各項罪名。王伯伯教我把蛇肚裡的鴨子埋到菜園裡去當肥料,然後開始清理內臟,蛇膽有大人的拳頭這麼大呢! 此時派出所的警察也過來關心一下「殺蛇事件」,他們只有問王伯伯殺蛇要幹麼? 王伯伯說,是幫小胖殺蛇要去做生意,警察也對蛇的巨大嘖嘖稱奇,留下一句:「小胖,好在你沒被吞掉喔!」就走了。我和王伯伯合力剝下蛇皮,堆在大澡盆的蛇皮像座小山似的;王伯伯開始剁蛇肉,他揮著菜刀,先把蛇身砍成九段,那些負責抱蛇肉的小孩,已經開始喊重、受不了了;我找了幾個大桶來裝切好的蛇肉,每段蛇身切三公分厚,切了滿滿五大桶!王伯伯交代我要先煮熱水,蛇肉要先汆燙過,才不會腥。 過程中,有很多人來向我討蛇肉—王伯伯都大聲回覆他們:「這是小胖冒著生命危險抓來要做生意的……」有鄰居拜託著我,說小孩長瘡想要一塊蛇肉……我心想,我如果給了他,在場還有這麼多人想討蛇肉,給這個、不給那個,會得罪人;通通都給,那我就不必賣了,枉費我抓得這麼辛苦—所以我只好裝傻、回答:「這個蛇是我要抓來殺的,不然等我煮好你再來好了。」阿嬤很了解這個層面,從頭到尾都躲在屋子裡沒有出來。 終於剁完蛇肉了。 王伯伯教我去削竹片和買石灰,要準備處理蛇皮。 在這空檔,先到他家去試燉一鍋蛇肉湯,他說只要放薑去燉就好。 我去竹林砍了竹子,削了五十幾支、每支長約八十公分的竹片;然後按照王伯伯教的方式,把蛇皮的脂肪刮淨……整條蛇皮非常漂亮,一點損傷也沒有,王伯伯大大讚美了一番,說一定會有人買去做皮鞋、皮包。 刮淨的蛇皮,內層先抹上一層石灰,然後用削好的竹片撐開—竹片有八十公分這麼長,把韌性十足的蛇皮撐開成六十幾公分寬,竹片都呈現彎曲的狀態。王伯伯說,這樣風乾兩三天就會乾—我們把蛇皮繞在兩根曬衣服的竹竿上晾,整整繞了兩圈半!蛇頭和蛇的內臟都送給王伯伯去處理。 我請王伯伯幫我寫招牌;王伯伯說,寫『蛇肉湯』三個字,可能會讓不敢吃蛇的人退避三舍,那就寫『現殺的清涼退火解毒湯』;另外,蛇肉不能放太久,那就便宜賣,一碗一元趕快賣掉。 試燉的一鍋蛇肉湯,喝起來很清甜,只有放薑而已,就很好喝。 王伯伯幫我寫了一張標價『一碗一元』的紅紙,就貼在攤車的招牌上;我把攤車的頂蓋拆掉,把兩根繞著準備風乾蛇皮的竹竿,平行插在攤車的一側,剛好是我做生意時面對客戶的那一面;這條寬六十幾公分,長約六公尺、黑黃相間、閃耀著光澤的大蛇皮,像這樣高高的掛著很醒目,攤車推出去,任誰也會注意到這條「大蟒蛇」、一定可以吸引人!王伯伯說,這鍋蛇湯不如放在我家門口先賣看看……果然,攤車一推出去,不久就有好多人拿鍋子來買。 一碗有兩塊肉,有人現吃、有人是買好幾碗倒在鍋裡要拿回家,兩三下一大鍋就見底了!看到這種情形,我對我的『清涼退火解毒湯』更是深具信心! 第二天一大早,我召集了一些還沒入學的小孩,叫他們去挖野薑,不到兩小時,他們就挖回來快三十斤的野薑,倒了滿滿一水槽。王伯伯教我煮蛇湯的作法後,就出門賣饅頭了。我自己在他家的大灶熬蛇湯:先拍薑塊入鍋熬成薑湯,等到湯汁有薑香的味道出來,再用鹽巴、味素調味;接著放入蛇肉塊,慢火熬煮兩小時。 我請小朋友們去找阿婆吃碗粿,並叫他們下午過來吃蛇肉。等到蛇湯煮好,我自己先嚐了一碗:味道很清甜,蛇湯幾乎一點油脂都沒有、非常清澈,卻有很香的肉湯味;燉得恰到好處的蛇肉(因為是大蛇,所以吃得到肉),吃起來像雞腿肉、細緻嫩滑的口感,很有彈性;我只有放薑去燉,卻一點腥味也沒有!王伯伯有交代我,煮的過程要用筷子去試軟爛,蛇肉絕對不能煮到爛熟,口感不好—試吃之後,我確定這鍋蛇湯可以起鍋了。 趁著空檔,我準備騎車出去觀察一下擺攤地點;才出大門,就遇到很多人來問要買蛇湯,我只好先做生意;沒想到,一大鍋竟然就賣掉半鍋!我只好趕快再重新煮一鍋蛇湯。兩個小時後,那些幫忙挖薑、抓蛇的小朋友,依約來吃蛇肉,大家在廚房裡人手一碗,沒有人怕蛇噁心不敢吃,個個吃得碗底朝天! 後來,我騎腳踏車去找地點。 王伯伯說過「人多」是必備要件;沒有野台戲和夜市,哪裡人最多?我就想到了『台北大橋頭』!那裡有專門演歌仔戲的大橋戲院、又有仙樂斯舞廳,應該是很熱鬧;我到大橋戲院問我老爸的朋友阿生叔叔,是否可以在這裡擺攤賣幾天?他教我擺在對面的公園旁,這樣不管是戲院還是舞廳出來的賓客、或是上橋、下橋的人,都會看到我的攤位。 於是我就從大龍峒、推著我那台醒目的攤車—那條又長又大的蟒蛇皮,像是『舞龍』般地繞在兩根平行的長竹竿上—一路上,不斷地引起路人的驚嘆和詢問、還有人就地要求先來一碗嚐嚐;有個阿公指著我的大蛇皮半晌也講不出話……定了神後,才說他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嚇人的東西,問東問西一直跟著攤車走,最後也吃了一碗才甘休。 好不容易,走走、停停……終於把攤車推到『台北大橋頭』附近。 台北橋下車水馬龍,大批到台北縣做工的工人,都是走台北橋回來,遠遠地都看到我的巨蟒皮,一下子攤子前面就擠滿了摩托車、腳踏車—『現殺的清涼退火解毒湯』很吸引那些辛苦工作的人,每個人都蹲在路邊吃得津津有味;更多路人對巨蟒皮好奇地圍觀、討論……尤其,從仙樂斯舞廳來的客人,他們都知道蛇肉的功效,一個報一個、從舞廳出來好多人要吃蛇湯。一位從舞廳出來的大老闆,穿著西裝、戴著金錶,把領帶甩到背後、蹲在騎樓的柱子旁,連吃了兩碗,直誇蛇肉鮮甜;有個中年人最好玩,他騎車過來直接跨在機車上吃蛇湯,還說:「小弟,你這個大蛇招牌畫得很不錯哦!」 我回答他:「這是我抓的大蟒蛇,剝下來的蛇皮!」害他嘴裡的湯差點噴出來—警察來巡邏時,問我會擺多久?我告訴他,因為我沒有電燈,所以只能在公園的路燈旁賣,天黑就會走;他看我是小孩子,只有說一句:「要保持環境清潔喔!」就走了。 隔天,我就準備好兩鍋蛇湯,賣完一鍋,再趕快推攤車回去載一鍋來;我的力氣很大(幫老爸殺豬賣時,我一個人就可以扛半條殺好的豬去菜市場)、腳力又好,來回大約二十幾分鐘。推回來時,已經很多聞風而來的『吃蛇客』在那徘徊等著吃蛇湯,連橋頭派出所的警察,也拿著鋼杯來買、還有人來對我的蛇皮拍照。 那晚要收攤時,來了兩位先生,說出價五百元要買我的蛇皮,我很高興地拆下來賣給他們—有人主動出價買,總比風乾做標本好!回家時,推著空空的攤車,一路哼著歌回家…… 第三天,我把剩下的蟒蛇肉全部下鍋。少了蛇皮招牌,大家當然問東問西,有人就說那條皮值好幾千元,我賣得太便宜之類的話……我個人是不以為然,很多事情常常有人只會放『馬後砲』,或『酸葡萄』心理(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),事情已成定局時,我絕對不會再後悔、怨嘆,庸人自擾;我的蛇皮賣出去了就不想這麼多—就如阿嬤說的:「賣掉就好了,不然晚上誰去顧那條蛇皮!」我冒著生命危險抓的大蟒蛇,就這樣、連肉帶皮三天賣完,賺了一千多元。 自從抓過大蟒蛇之後,我只要再去淡水河邊抓毛蟹,就很難專心—老是豎著耳朵,覺得還會有蟒蛇出沒在河邊,而我很想再抓一條來賣,但也怕顧著抓毛蟹時,一時不防,被大蟒蛇吃掉……後來天氣越來越冷,毛蟹也沒得抓,就自然沒再烘毛蟹賣了。 ◎ 阿嬤在我十二歲的那年冬天,得了風寒,我就在家裡照顧她,當時她已經八十七歲了,整天躺在床上昏睡。平常我一起床,都會先到阿嬤那邊幫她開門、看看她,尤其之前四點要去魚市場批鯊魚皮,阿嬤都早早起來煮好地瓜粥在等我,叮嚀我吃完,她說:「地瓜粥顧胃,早上吃這個,胃好身體就好!」阿嬤的所有「糧草」都是我在幫她準備的,通常一早去看她時,我就順便檢查她有需要買什麼,出門時再幫她買回來。自從她得了風寒,行動力更少,我就放下生意,在家裡照料;醫生說這是老人病,也沒有特別的方法可醫治,只能多多休養。 我殺了一隻鱉,燉阿嬤最愛喝的鱉湯餵她喝。 阿嬤說她夠老了,差不多了,這幾天有很多死去的親人都來看她,時間應該到了。阿嬤特別又叮嚀我:「阿松,阿嬤跟你講,你要記住,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不要流眼淚,要想解決的方法比較實際;還有跟人相爭時,若是沒有利益,就寧願忍耐……」我一邊幫阿嬤梳著長長的頭髮,她一邊交代:「我死了不要誦什麼經、辦什麼七,那都是騙人的把戲,看熱鬧而已;骨灰把我撒到大海去……」當年阿公過世骨灰也是撒大海,似乎是日據時代日本人流傳鼓勵的葬法,我乖乖地聽著阿嬤叨叨絮絮地說著話……她一直牽著我在這個不正常的家庭中長大,記憶中,我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母愛、親情,都是阿嬤給我的,只有阿嬤會關心、叮嚀、指導我;阿嬤平時話不多,一開口都是有用的話;她總是放手讓我去做,適時給我「經驗之談」而已。 不過,生病的這幾天,她話特別多,一直拉著我。 我知道阿嬤真的夠老了,如果她死了是很正常的事,我就要阿嬤不必擔心我,她可以放心跟「祂們」走。那天晚上,阿嬤特別要我把老媽找過來,把幫我存的六萬元交代給我老媽:「這都是阿松賺的錢,我存了很久不讓阿俊(我老爸)知道,你要幫阿松買一間房屋,以後這裡是水利預定地,土地會被政府徵收,勢必要買一間房屋……」阿嬤在床上昏睡的這幾天,我每天陪她、餵她吃東西、幫她梳頭、拍背;盡量讓她舒服點……她愛喝的鱉湯都還沒喝完—第三天早上,我端鱉湯要給她喝時,發現叫不醒她,我就去告訴大人,阿嬤已經死了。 對於阿嬤的過世,我並不傷心,也許從小參加很多喪禮,我對死亡的觀感是「很自然而然的循環過程」,所以我並沒有哭。 阿嬤在臨死之前,把平常我賺了交給她的錢拿出來給我老媽,我才知道阿嬤幫我存了這麼多錢,在當時五萬元就可以買到全新的房屋,難怪阿嬤每次都說要幫我存錢給我『買厝、娶某』……不過,由此可知阿嬤的理財高招,這在老一輩的人都有這種美德—他們預定了儲蓄的目標,就不會隨意動用這筆存款,絕對是堅持到底;即使在我九歲那年老爸躲債『跑路』,家裡窮到沒錢買米,阿嬤仍然以當時的處境想出解決困境的方法(叫我去賣她種的青菜),並沒有動用她替我存的錢(之前我賺的外快,都會拿給阿嬤);只要日子過得去,她從來沒有透露有這筆錢的存在。 這是令人佩服的毅力,也是理財成功的祕訣。我從小一直努力工作、鑽研賺錢的各種門路,這是生活在社會的現實考法;而我阿嬤的理財術,確實是教會我「生計的自私」,在當時老爸欠大筆賭債、一直有債主上門的情況下,阿嬤若沒有替我隱瞞這筆錢,絕對是被還不清的債務透支,不但不可能買房屋,老爸也永遠欠更多賭債!現今社會有太多這種例子,常常一個家庭中,就是有人努力工作賺錢,去填補其他親人『捅不完的婁子』—乍看之下,那個努力賺錢的人很了不起,其實是沒有理財的智慧,不懂得生計的自私,不僅苦了自己,也寵壞那個老是『捅婁子』的親人,損己害人!要學習我阿嬤的理財智慧,這是面對現實,以實際的觀念去處事,才能避免往後的鬱悶。 ◎ 阿嬤過世以後,我的擋箭牌也沒了。老爸開始把他賭債的壓力,施加在我身上,要我幫忙賺錢還債。王伯伯一直很尊敬我阿嬤,他也知道要不是有阿嬤的存在,我根本是我老爸的搖錢樹,所以他也一直提醒我:我家有一個『碗公人』和『酒杯人』,也就是好吃懶做、只會挑大碗吃的哥哥和酗酒貪杯的老爸,他們都是填不完的無底洞,要我自己懂得保護自己,不要被當『盤仔人』(王伯伯的台語翻譯:就是指老是被人當白痴、予取予求的『盤仔』)! 天氣愈冷,少了阿嬤的我,更常往王伯伯家跑,只有在那,還可以體會到親情的溫暖;王伯伯一直把我當兒子在教導、關心,我也是把他當成最尊敬的長輩。有時他在家裡喝點小酒時,就會因為思念故鄉(大陸)的親人而哭起來,我在一旁聽著他的心事、吃著他的下酒菜,除了陪他做伴,也努力想做些事情讓他開心。 愛吃香肉的王伯伯,在臨睡前咕噥了幾句:「俺這輩子註定得孤伶伶的,想在天冷有人一起吃個香肉鍋也找不到個伴,連隻狗也沒有……」七十九歲的王伯伯愛吃狗肉的老朋友,在這幾年都陸續過世了,我知道他挺想吃狗肉但又沒勁去抓狗。 我就想了一個讓他開心的方法!我放出風聲,叫大龍峒的小朋友們找狗,只要抓到狗,送到王伯伯家,就可以來找小胖哥領錢—一隻五元。 我是大龍峒的孩子王,平時有上學的孩子,只要下課或假日,書包一放都是溜來找我;有的是肚子餓來找吃的、有的是來看我做生意而自動幫忙……經常在周圍都跟了一群小孩,我只要一聲令下,就有許多幫手。王伯伯家有很多做饅頭剩的麵粉袋,「抓狗令」一出,很多小孩都來找我領麵粉袋,準備要去抓狗賺外快。 那段期間,大龍峒街上真的是「不見狗影」,只要有野狗出沒,就會遭到小孩的圍捕,而且範圍愈抓愈廣,甚至有人找狗找到三重埔去!王伯伯家的院子,突然湧入好幾布袋的狗,讓賣饅頭回來的王伯伯大大吃了一驚! 王伯伯平常除了做饅頭去賣,還有兼著在淡水河擺渡,他有一艘小船,有時到對岸幫人運送米粉;他跟我說:「俺年紀也大了,每天出門賣饅頭愈來愈吃不消這活兒,不如你和王伯伯合夥來賣香肉鍋吧!王伯伯會煮,你負責賣。」我當然求之不得,王伯伯的香肉料理,在眷村可是鼎鼎大名喔! 在五十年代,台灣社會吃狗肉是非常普遍的事,上至政府官員,下至平民百姓都有人在吃;甚至早期很多婦女坐月子都會吃狗肉,所以懷孕時,家人就會抓狗養,打算到生時剛好坐月子派上用場。眷村的榮民伯伯們更是愛吃。既然王伯伯家抓來的野狗太多了,的確可以賣香肉,我也躍躍一試,於是我和王伯伯合作的香肉鍋生意就這樣開始了。 王伯伯料理狗肉很有一套。他先用稻草燻香肉的外皮,把外皮燻到金黃色,再用帶皮的甘蔗頭放在鍋底,加入八角、乾辣椒、陳皮、甘草、老薑一起熬煮成香肉鍋。 王伯伯煮的香肉,真的是香噴噴地,不但沒有腥羶味,肉又嫩又有嚼勁,吃起來肉汁飽滿鮮甜,比牛肉、羊肉都好吃!記得小時候我「疝氣兼脫肛」,王伯伯就是煮了好幾餐的狗肉給我吃而痊癒的—王伯伯說這是因為香肉是熱量高、營養豐富的關係。王伯伯聽我說過賣毛蟹的「聞香法」,他說他出去賣饅頭時也特別注意到這點,若是饅頭蓋掀起來時,香味會吸引人圍過來,必定就有生意上門;而且在城裡賣饅頭反而不太吸引人吃,到郊區雖然人不多,可是只要有見到人一定是買主,可能是饅頭在郊區的空氣下,聞起來特別香甜。 他說:「小胖,這回香肉鍋你不能用推攤車賣,因為畢竟吃香肉的人不多,你得找個比較多『會吃香肉的人』出現的地方賣,王伯伯幫你改裝一台腳踏車。」 黑色的大腳踏車,後座加裝著一個大木箱,王伯伯用紅漆在外殼寫著『小胖香肉鍋』—王伯伯把他賣饅頭的大木箱拿去鐵鋪改裝:木箱內層貼上鐵皮用以防火、隔熱,然後在木箱的內部下方,用鐵板隔成一個小爐室,還設有活動爐門,裡頭放著小小的炭爐;爐室上方、也就是木箱內放進一個大鐵桶,鐵桶要裝水,藉著水的加熱來保溫;鐵桶和木箱之間塞有布團固定住,所以鐵桶是牢牢地在木箱裡不會晃動,而這鐵桶也是活動可拿出來清理的。 煮好的香肉,就可以連鍋帶蓋地整鍋放入鐵桶裡,隔水加熱燉著,再蓋上重重的木蓋—這就是王伯伯設計的超級保溫箱!我試騎了一下,發覺炭爐會因為腳踏車的晃動移位,且發出「喀、噠」的嘈雜聲,我就建議王伯伯我想的改良方式,用鐵絲把炭爐懸空吊起來,再怎麼搖晃炭爐也不會跑位了、王伯伯還誇我小胖的頭大不是假的,的確有頭腦! 我在大龍峒保安宮附近看見有好幾家狗肉攤,心想愛吃狗肉的人應該會聚集在這裡,恰好保安宮有在演酬神戲,所以第一天出馬,我就載著『小胖香肉鍋』來這試買氣。 我在戲台背後的上風處架好腳踏車時,許多人已經好奇過來圍觀……大部分常來看戲的人都認得我:「這個小胖又搞什麼名堂啦?」大家都很好奇:「『小胖香肉鍋』難不成是狗肉嗎?聞起來挺香的!」有人就問:「小胖,你木箱裡到底裝什麼啊?」我知道王伯伯煮的香肉確實是名副其實地「香」,尤其在寒冬裡聞到他的香肉鍋,絕對會流口水。 我吆喝著圍觀的人:「靠過來一點、靠過來一點、我打開鍋蓋給你們看!」大家圍在腳踏車後座的木箱邊,我就掀開鍋蓋—呼!香騰騰的熱氣瀰漫在四周,每個人都直吸著鼻子嚷:「好香啊!是什麼湯?」我已經動作迅速地舀了好幾杯鋼杯, 端給圍在周邊的人:「一杯兩塊錢、一杯兩塊錢、香噴噴又好吃的香肉鍋喔!」連不吃狗肉的人也吃完,才發現這麼好喝的肉湯竟然是狗肉!我七叔(角頭老大)和保安宮的廟公正好在廟裡,聞到香味跑來各吃了兩碗—付錢的時候,廟公突然大驚:「小胖啊,你竟然把狗肉拿到廟裡來賣?不行啦,對神明不敬!」七叔咂著嘴上的油花也說:「什麼?是狗肉喔?阿松,狗肉不能來廟裡賣啦!」我也很無辜地說:「我沒在廟裡賣呀,你看我擺在戲台後面。」戲班的人跑來吃了好多碗,還有人問我明天會不會來?我也不敢確定,已經有人說不能來廟口賣狗肉—不過一整鍋還是賣到空空地回去。我告訴王伯伯廟公說的話,也很疑惑為什麼狗肉不能到廟口賣? 王伯伯說:「胡說八道的謬論!廟口不能賣狗肉?那廟裡拜的雞呀、魚呀、豬頭、羊頭,不就通通不能拜?」我也覺得王伯伯說的有道理,廟口也有人賣豬肉乾、烤香腸,豬和狗難道還有分地位嗎?而且我發覺廟口有很多混混、流氓之類的人聚集在那(我七叔就是),他們特別愛吃香肉呢!所以隔天我照樣溜去賣。 之後,我又去『台北大橋頭』附近賣,冬天的寒風,把熱呼呼地香肉鍋迷人的特殊香氣吹送出去,吸引了那些結束一天辛勞工作的勞工,天氣這麼冷,來一碗營養的香肉湯,算是慰勞自己;好多下了工經過的工人,都蹲在我的腳踏車附近吃起來了……有人嫌這麼小碗吃不夠,我就順勢說:「多吃一碗嘛!」;還有一個人很好笑,他跑來問我,他家的狗小胖不見了,是不是被我煮在鍋裡?我跟他說,是我的外號叫小胖,才叫『小胖香肉鍋』。我還把腳踏車騎到三重埔工人多的地方去賣,每天都賣到鍋底朝天,一天下來大概都賺六十元左右。有一次,有兩個公司老闆聽說我賣的香肉很讚,特地趕來要吃一碗,恰巧我已經賣完肉,只剩一點湯,在收攤準備要回家了。 他們不甘心地要看鍋子,因為還有聞到香味,其中一個公司老闆堅持鍋子裡還有料,要我賣他,我告訴他那只是鍋底的甘蔗頭啦,他們就說那就買甘蔗頭和剩下的湯過過癮—後來我乾脆免費送給他們。回家告訴王伯伯這件事,他也很訝異,他的香肉鍋竟然賣到連甘蔗頭都有人要啊! 還有一件讓我印象深刻的事:有時我會去三重埔的戲院,等戲院散場的人潮賣香肉,因為冬天這個時間特別冷,看完戲的人剛好肚子餓,被香肉鍋的香味勾引之下,一定會忍不住喝幾碗,常常都有人邊吃邊問我:「有沒有賣酒?這時候有酒配狗肉最爽了。」通常在戲院旁賣,我都會賣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家。 那一次,大約是十點半,我騎著車要過橋時尿急,就繞到橋下去小解……突然有一對男女坐著三輪車經過看到我,就喊住三輪車,他們跑過來問我:「喂,你是賣饅頭的嗎?快給我一粒饅頭、我快餓昏了……」我說:「我是賣香肉的。」那兩個人不解地問:「什麼是香肉?」我就直接舀了兩杯給他們,然後說:「一杯兩塊錢。」這對男女端著香肉聞了又聞、就稀哩呼嚕吃起來了,一會兒吃完,他們兩個人卻在商量:「怎麼辦?破戒了,可是……我們快餓昏了……」男的脫下帽子搔著頭,好像很苦惱似地—我才發現他的光頭上有戒疤,他又看著鍋子說:「不然我們不要肉、再來一碗湯好了。」我就舀兩杯滿滿的湯說:「一樣是一杯兩塊錢喔!」他們一口氣喝光、又跟我討了些水漱口,付我八元後坐三輪車走了。回家的路上我邊騎邊想,剛才那個人是和尚吔,他竟然也吃狗肉!回家後,我跑去王伯伯家,告訴他,他煮的香肉連和尚也忍不住偷吃,王伯伯笑得好大聲啊! 我和王伯伯的香肉鍋就這樣賣到沒有狗可賣;先是向中和、樹林一帶專門養殖的狗場進貨,後來又得向南部的養殖場買狗……買到成本愈來愈高,利潤愈來愈少—最後王伯伯和我就決定收山不賣了。沒想到,王伯伯竟然也在我十三歲的那年夏天生了病。 剛開始只是像風寒感冒,他並不以為意;可是愈拖愈嚴重,一向硬朗的山東大漢,竟然開始臥床休息。 我很擔心他的身體,天天去他家陪他,王伯伯就教我代替他去淡水河「擺渡」,還有幫人運送米粉。過了一個星期,王伯伯很高興地告訴我,他要回大陸和親人團聚了,我知道他一直很想回大陸的家看看,所以也替他高興;王伯伯說他這次回去不會回來了,那艘船就送給我—此時,我心中突然閃過和阿嬤臨走時的感受!我問王伯伯:「是不是你殺了很多狗,還有幫我殺蛇,人家說的『殺生會有報應』,才害你生病了?」王伯伯摸著我的頭笑:「愣小胖,平常看你這麼聰明,怎麼這點你竟想不通?老天創造這麼多動物的種類本來就是有用處的。 像豬、羊、牛、雞等動物,本來就是要給人類當食物;就如同狗好了,牠的肉很營養,又很好養,隨便養一隻一年就可以生個十幾隻,本來就是可以給人類當作食物,如果不吃牠們,那到處都是動物才會成為人類的大問題呢!」王伯伯說到這,停下來猛咳了一陣……又接著說:「小胖,你要記住一個原則—只要不是為了娛樂、好玩去殘害動物的生命,就不是殺生!如果動物在侵犯、干擾人類的地盤之下,為了安全是該殺;如果人類為了填飽肚子而吃動物是合理;只要不是無謂的去殺害動物,就不是殺生,也不會有報應這回事。王伯伯只是年紀大了,就跟你阿嬤一樣,時候到了自然要走。」 王伯伯說在戰爭時沒有食物可吃,他們甚至有吃過死人的肉。我想王伯伯說的確實是有道理;如果殺豬就算殺生,那市場賣豬肉、雞肉、甚至賣魚肉的人,難道就天生倒楣要背負殺生的罪名?他們若不殺,我們哪來的肉可買可吃?就算是吃青菜好了,青菜也有生命,菜上面也有小蟲,吃素的人照樣也會不小心吃到,同樣都是生命,人類憑什麼界定青菜、小蟲和豬、狗、雞……誰的生命該殺與否?應該是順應大自然的安排,人類要生存下去「必需、可吃」的營養就是可以吃—否則身體不健康,就無法正常工作、整修社會,等於是社會的累贅。 有一天,我划船出海想替生病的王伯伯捕些營養的海魚回來,做他喜歡吃的「蒸魚」料理給他吃;沒想到回來以後卻不見王伯伯在家,我跑去問眷村的伯伯們,才知道他被送去榮民總醫院—就此沒有再回來了。在這一年中,我陸續失去生命中對我影響最大的兩位長輩…… ◎ 王伯伯過世後那陣子,我時常一個人躺在他送我的船上,隨著淡水河漂啊漂……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苦澀,感覺好像失去至親的落寞……我思索著王伯伯常教我的道理;也想到以前我時常因肚子餓,就踩著黑色大腳踏車,騎到榮總門口去找在那賣包子饅頭的王伯伯;他總是會慈愛的問:「小胖,怎麼臉黑黑的?肚子餓不餓?」我點點頭,他叫我自己挑愛吃的,我最偏愛豆沙包,一口氣就能吃掉三個!王伯伯就會大笑:「你怎麼不多吃點各種口味咧?」他永遠不心疼給我吃掉多少包子饅頭;總是當我的「萬事通」,什麼事問他都有答案;連當初老爸私宰豬被抓去派出所,我跑去找王伯伯幫忙,他急得好像豬是他殺的似地,關說加威嚇派出所所長,終於幫我們擺平了……王伯伯之於我,比父親還更像父親—在我出海想為他抓魚的那天晚上,我在黑漆漆的海面上、聽著潮浪,那晚我莫名的難過、想哭,睡也睡不著—原來,王伯伯就是在那一晚過世的。 老爸每天看到我,只會問:「今天賺多少錢?」然後就是要跟我拿錢,我記住王伯伯說的:「別被家裡的這兩個『酒杯人』和『碗公人』當『盤仔人』。」所以我都先扣起來自己的生活費用,剩下的才給他。 為了抓魚去賣,我就利用潮汐的漲退,出海去抓海魚,海魚比淡水魚價格更好;我會帶三天份的鍋巴和水上船,還有一根撐船的竹竿,隨著退潮由淡水河出海口,出海去捕魚;等到漲潮時,再隨潮水撐船由淡水河回家,一趟大約是三天,老爸根本也不在乎我有沒有回家,只是在乎我賣了多少錢回來。 ◎ 我在屋頂養的賽鴿已經有半年之久,每天早上五點多,我都會先放牠們出來飛、再餵鴿子……在等鴿子回籠的時間,我就坐在屋頂上想事情;我的人生、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? 老爸惡習不改地不斷欠下賭債、成天只追著要錢賭博和喝酒、和老媽為了錢吵架、用日文互相叫囂、對罵—難道我是為了賺錢給老爸還債而活嗎? 這屋頂是我的靜寂空間,我一面眺望長長的淡水河、一面思考沉澱心思……突然、我看見雜貨店門口,隱約有兩個小孩在玩火,看起來霧霧的人影,忽隱忽現……我心裡覺得怪怪的,這個時間怎麼可能會有兩三歲的小孩出現呢?我盯了很久,想看清楚,太陽一出來時,又看不見了。餵完鴿子,我就去煮「皮蛋瘦肉粥」,這是我新想的賺錢門路—「賣早餐」。 我自己研發的「皮蛋瘦肉粥」,是結合我在酒店廚房的料理經驗而發明的。我去買最便宜的蝦米(只要新鮮就好)和菇類,等米粥煮到三分之二熟,就加進蝦米、菇類、胡椒粉、少許醬油調色和調味料去滾,祕訣是白胡椒粉要一起滾到粥稠了以後才放瘦肉,這樣才會肉嫩滑、粥鮮甜;最後再加入皮蛋一起煮,皮蛋一粒切八片,和別人煮的瘦肉粥不同的地方,就是我的皮蛋是大片的和粥一起滾過!然後整鍋放進王伯伯幫我做的超級保溫箱—我請人家寫了『皮蛋瘦肉粥』五個字,自己依樣畫葫蘆用紅漆「畫」在木箱上。 當初我的早餐生意是在北投大同公司門口賣,每天七點我就騎車把粥載到大同公司門口等上班的人潮,當場裝好一杯一杯的,趕著上班打卡的人,可以很快地拿了熱熱的粥就走、不必等,生意好得不得了,常常都有人吃不到而拜託我幫他明天留一杯;不然就是有人抱怨說他特地沒吃早餐要吃我的粥卻買不到、連下雨天門口的守衛也叫我不能缺席,他的守衛室門口屋簷讓我擺。守衛伯伯每天一定要買一杯我的粥吃,他總是追問我粥的作法,他想乾脆學我去賣粥,因為他看我早上一個小時就可以賣七十幾元—我都推說是我老媽煮的—其實老媽對於我的瘦肉粥可是羨慕不已,她說要不是她不會騎車,她也想賣早餐粥就好,因為她的麵攤一天下來賺得還不如我一小時多! 每天,我就是照料好鴿子、出門去賣早餐、偶爾多煮一鍋去大龍菜市場賣,日子過得挺悠哉的。那天經過雜貨店門口遇到老闆娘,我特意好心提醒她小心火災的事;沒想到過了幾天,雜貨店真的失火了!老闆娘說之前她曾去廟裡問事,神明就指示她家裡會出事,而我又告訴她小心火災,該不會是我放的火吧?否則我怎麼會知道?這件事害我被大人誣賴,從此以後我看到這類事情,我也不再「雞婆」去告訴人家。 順帶一提我在屋頂見到的另一件怪事。 在我家的路口有一個大壕溝,每天凌晨三點半到四點,都會出現一個穿粉紅色睡衣的女人,坐在壕溝的橋邊上,雙腳垂在壕溝內,有人經過就會轉頭看—「這是當時在地人幾乎都有看過的事」,我常常看見她坐著、坐著,就溜下壕溝消失了!我以為她是住在壕溝的橋下,曾經好奇跑過去看,卻不見人影。 有一回,她的頭轉過來,對到兩棟屋子外的距離、在屋頂上看著她的我,我感覺她盯著我,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……隔沒幾天,早上四點多,我又看見她坐在那,剛好賣豆腐的阿力叔叔推著攤車經過,他停下來跟她搭訕,我聽得很清楚,他說:「小姐,不然我家借妳睡啦……」然後他去拉那個女人的手—突然那女人倏地溜下壕溝,我親眼看見阿力叔叔以很奇異的姿勢、如海豚跳躍、但卻沒有跳,是一種恍惚、輕飄飄地姿態直接栽進壕溝!我心中知道不妙,阿力叔叔死定了。 本來我想出聲制止,但是想到上回雜貨店失火的經驗,決定當作沒看到。等到我出門要去賣皮蛋瘦肉粥時,已經有人發現賣豆腐的攤車,也看到倒栽在壕溝、雙腳朝天、頭插在爛泥裡的阿力叔叔!警察攔下詢問我時,我都說沒看見;因為我知道這種靈異的事,不但說了惹一身腥,還吃力不討好。從此之後,那個粉紅睡衣女人就沒再出現了。 (關於『粉紅睡衣女鬼』的靈異內幕,將在下篇詳細解析,揭開『鬼』的真正祕密……) 下一篇: 《人生大挑戰》粉紅睡衣女鬼的祕密→ 上一篇: ←《人生大挑戰》養家的童年

  • 1.《人生大挑戰》童年的回憶

    YOUTUBE 有聲書 實體書 第 2 頁 童年的回憶…… ◎(民國四十年出生)我誕生在台北市大龍峒的流氓世家,家裡是經營酒店和賭場,我老爸有七個兄弟,全部都是當流氓,整天不是賭博、就是喝酒;從我有記憶開始,我一直是自力更生在填飽肚子、和想辦法賺錢養家。 (聽我阿嬤說)我四個月大就長牙齒了,而且還可以自己爬下床找食物吃。 當時大人整天顧著賭博,都忘了我的存在(而我母親是二老婆、生下我就離家了),常常沒人拿東西給我吃,所以我就爬到雞舍抓阿嬤養的雞,啃雞脖子吸熱熱的雞血吃、吃飽了就爬回去睡覺;每次肚子餓了我就是這樣填飽肚子。說也奇怪,每隻雞都會自動走過來給我抓住,所以每隻雞的脖子都有被我咬破的傷口,一直到有鄰居發現我在吃雞血,嚇得向我阿嬤告狀—慶幸的是,出生在這種不正常的流氓家庭,似乎他們也沒心去多想,才沒把我當怪物丟掉。 之後、(從這開始我有印象)我有時肚子餓,就爬到豬舍吃餿水,吃飽了就和豬窩在一起睡覺,睡過頭到半夜,大人到處找,才發現我在豬舍,所以阿嬤說:「這個囝仔餓不死……」最後一次,我在和豬搶食時,被一隻母豬咬了手,從此我就不去豬舍作客了。 ◎ 八個月大時(說也奇怪!從這裡開始我就記得很清楚),我已經會扶著牆壁走路了。後來一歲會自己走路,我就時常走去酒店找吃的;有時在路上遇到親戚、長輩,怕我出意外而好心把我抓回家;所以後來我出門,一路上就躲躲藏藏地走,見到認識的大人就躲在柱子後面,等大人過去再出來繼續走—三歲以前,我都去酒店、賭場裡混,也看盡賭客的百態,看到贏錢的大人,我就故意跑過去獻殷勤,幫賭客跑腿買東西(檳榔、香菸、提神飲料……等),贏錢的人心情好,多少都會給小費;就這樣口袋裡常攢了很多錢。 (我三歲體格比一般的小孩還高大)當時的環境,一般小孩是沒錢買零食,而我卻可以買東西請別的小朋友吃,所以才三歲大,我已經是附近所有孩子的頭頭,走到哪都有一大群跟班,左右鄰舍都稱我「天公仔、小胖」;連大我兩歲的哥哥,肚子餓都要來找我想辦法。 阿嬤住在隔壁棟,她是綁小腳的婦女,所以從沒出門,也都不清楚我是沒人照顧的情形,而我就時常光著上身,連天氣變冷也沒加衣服…… 到三歲左右,鄰居開雜貨店的阿姨看我沒衣服穿,拿了一個麵粉袋,用剪刀剪三個洞,給我套在身上,我就像是「荒野大鏢客」地穿著麵粉袋到處晃—記得麵粉袋很大、很長,到我的腳踝的長度,只要跌倒就很難爬起來;我想了一個辦法,就是用一顆石頭墊在布下,一顆在上面敲、磨,到麵粉袋破為止,再撕成開叉到膝蓋,這樣就跑得快、跌倒也不會爬不起來了—這件麵粉袋一穿就穿了兩年。 ◎ 四歲的時候,老爸在一夜之間,把內湖經營的五台砂石車、還有酒店,通通賭博輸光了—通常人賭輸破產,都用「做生意失敗」當藉口,我老爸也不例外—破產後,家裡就改行做麵攤生意;這段時期,我母親已經回家來住了,期間也陸續生了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。 我記得有了四弟後,我得負責照顧最小的他(三弟在麵攤給母親照顧)。夏天熱得要命,大夥最喜歡去淡水河玩水,我當然也不例外;四歲的我就揹著不到一歲的弟弟去河邊,把他藏在石頭下的涼蔭,自己跑去游到對岸撿鴨蛋;等游回來時天都黑了,已經把四弟餓得半死、哭都哭不出聲了。大人找了一下午,奇怪我揹著弟弟跑到哪去、怎麼沒帶回來吃東西?回到家,自然少不了一頓打……當時的我,確實是愈打膽愈大—發現做什麼事再糟只不過是一頓打而已,所以愈是膽大去嘗試想做的事。 ◎ 五歲的時候,我的體格已經像七、八歲。我和眷村的榮民伯伯,熟稔得稱兄道弟。外省人最擅長做麵食,只要包子、饅頭的香味一飄出來,我必定會來捧場;因為我只要聞到,肚子就咕嚕、咕嚕地餓了,我會買很多分給跟班們吃—所謂「大馬喝湯,小馬嚐嚐」的道理,小小年紀我就很清楚,這也是我的人氣超旺的祕訣—平時在河裡抓了魚,我就用茅草葉穿好一條、一條的魚,掛在那些榮民伯伯的門口;沒事我也常在眷村繞,當這些伯伯的幫手,所以他們的絕活都教授給我(山東饅頭、水餃、麵條、豆瓣魚、香肉料理等等,都是這時學會的),到後來,他們做點心都特意為「小胖」留一份。 記得有個王伯伯,最喜歡吃香肉,可以說是「狗中殺手」,凡狗經過他的家門,必定無法活著離開!有一次,我吃了太多蚵仔,突然大病一場(疝氣加脫肛),躺在床上奄奄一息,找醫生看也沒比較好;眷村的伯伯們都奇怪:小胖怎麼這麼久沒來了?打聽之下,知道我生病了,王伯伯特意到我家把我帶去他家住,每天煮香肉給我吃,竟然就這樣不藥而癒了。 我的勢力範圍,除了眷村之外,就是大龍峒附近的廟宇。每次我經過廟時,都有瞄到供桌下蹲著好幾個小孩—這附近沒有我不認識的小孩,可是這些小孩我卻沒看過、也不知道是誰家的?真的很怪—我也很好奇鑽到桌子下找他們,奇怪的是一鑽進去就沒看到任何人了、每次都這樣。為了調查清楚,我就經常躲在供桌下,順便吃供桌上拜的貢品:雞腿、油飯、米糕……有人指責我偷吃貢品,我就理直氣壯的說:「神明叫我可以拿來吃的,你有聽到神明說不行吃嗎?」 (後來我才知道,原來小時候常看到廟宇供桌下藏的小孩,就是所謂「養小鬼」的『魔神仔』。) 有一天,我躲在供桌下啃著雞腿、吃得正爽時,聽到有人來廟裡求籤,我豎著耳朵聽廟公跟他解籤詩,內容是說那個人「犯車關」,最好要祭改才能消災……等那個問事的人祭改完後走了,廟公和朋友在聊天,竟然說「犯車關」是最穩當的說法;如果當事者真的出了事,就代表「神明料得很準」;如果沒死只是傷,就代表「好險有來祭改」;萬一死了,就是「在劫難逃、積德不夠」—假如什麼都沒發生,就是「我們的神明有保佑,幫他化解了」;真的是穩贏的說法! 回家後,我趕快跑去告訴阿嬤這件事,阿嬤撇撇嘴說:「我早就知道廟裡都是騙人的!」我就問阿嬤:「那你幹麼去廟裡唸經?」自從老爸把事業輸光後,鄰居的三姑六婆會約阿嬤去廟裡唸經,說這樣才能改家運—阿嬤說廟裡的那一套,她早就知道不可信,別人好意邀約,她不想得罪,所以才附和跟去的,可是阿嬤唸的經是:【天青青、地靈靈、口袋沒錢就不靈。】才去幾次她就藉口行動不方便沒再去了。 我記得每次拜拜,阿嬤就暗中叫我金紙拿幾張燒做代表就可以,一疊可以用很久,阿嬤說:「拿錢買紙燒掉,不如省下來多買一塊肉。」 我覺得阿嬤說的確實有道理,所以老媽叫我去買金紙的錢,我都交給阿嬤;金紙一疊一次只燒一張做代表,燒一年也燒不完。 下一篇: 《人生大挑戰》賺外快的童年→ 上一篇: ←《人生大挑戰》序文

  • 2.《人生大挑戰》賺外快的童年

    YOUTUBE 有聲書 實體書 第 9 頁 賺外快的童年…… ◎ 老爸把賭場輸掉後,我少了小費收入,就得靠其他門路賺外快了—夏天,撿「蟬殼」賣給中藥行;抓「知了」和野桑樹上的「野蠶」去大龍國民學校門口叫賣(我記得知了叫得太吵還把校長引來),順便也兼賣「桑葉」;還有,去淡水河邊的臭水裡找「紅蟲」,只要有汙水的地方就有紅蟲,我用舊蚊帳去撈,賣給養鰻魚苗的人,有時一天就可賺到三十幾元! 民國四十五年大龍峒已經有「耶穌教會」,受洗入教的小孩,星期天去教會就可領餅乾、牛奶和小卡片。我的姑姑是教會的工作人員,也來家裡傳教,說加入耶穌教,若有戰爭美國人會來保護……我看在餅乾、牛奶的份上,求阿嬤讓我和弟弟加入教會;阿嬤就拿個大澡盆裝水,叫我們三兄弟跳進去浸一浸,就叫姑姑當作已經受洗入教。 之後,每個星期天,我就各揹著、牽著兩個弟弟去教會領餅乾和牛奶(這樣就有三份可領)—尤其、教會還會送一種撒有亮粉的小卡片,三張都被我搜集起來,拿去小學門口叫賣;「撒金粉的一張可賣三角、銀粉的一張二角」,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孩搶著買—這是我最輕鬆賺的外快,但是一個禮拜也才有三張而已,所以我就搜購其他小朋友的卡片(一張一角)去賣,在當時是一筆不錯的收入。 還有另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外快:在那個年代,若附近有人辦喪事,我可開心了……出殯時喪家會花錢請一些小孩來充場面,更令我期待的—喪家在一大早會準備一大鍋的「鹹粥」和辦完葬禮後的「辦桌」—這才是我夢寐以求的好事;尤其「鹹粥」裡的油豆腐、豬頭皮、金勾蝦……我一次就可吃七碗;所以喪家要出殯的那一天,我早早就起床、牙刷好、臉洗好,興沖沖地去幫忙;不管是「拿五彩旗、草把或敲鑼」,一個人工資是五元;但是喪禮遊街時有扮演「唐三藏」、「孫悟空」的戲碼,這些角色都是要找小孩子來演,以「唐三藏」一角來說可就非我莫屬了。 扮「唐三藏」的小孩一定得長相清秀,且耐得住騎在迷你馬上幾個小時、不能下馬尿尿,得在褲子裡包尿布和塑膠袋(尤其在夏天這可是苦差事);不過看在一次賺十幾元的份上,我還是答應喪家的邀演,所以每次附近有人過世,必定會有人找上門—「請小胖來扮唐三藏」—這已經是大龍峒殯葬業的慣例了。 一個葬禮下來,有吃(鹹粥、辦桌)、有賺、還有拿到一條白毛巾(可以給阿嬤擦腳)和辦桌的「菜尾」,真的是很划算! 記得有一次跟上山全程參與下葬儀式,價錢是加倍,我是負責敲鑔,坐著卡車和其他「吹嗩吶、打鑼」的大人一起上山。到了山上,太陽很大,「吹嗩吶」的跳下卡車,蹲在車子的陰影下吹奏,我還站在卡車上敲著樂器;以節奏來說,我是第三聲響鑔,在這空檔我就東摸西看,玩弄著卡車的車斗門栓……竟然一時興起拉起栓—說時遲、那時快,整片重重的車斗門突然『碰』地倒下去—只聽見吹嗩吶的『嗶』一大聲!人就倒在地上了。 整個葬禮突然音樂中斷,大人紛紛回頭在找吹嗩吶的哪裡去了?闖了大禍的我,嚇得丟下樂器,躲在林投樹下一直到儀式結束……我看見吹嗩吶的那個人額頭腫得好大一坨,被人抬上車,心裡真的七上八下,很怕鬧出人命—從此,小胖被禁止跟上山(這條錢我就賺不到了),因為我差點讓葬禮多個人陪葬! ◎ 六歲的時候,我開始在老媽的麵攤幫忙。每天切紅蔥頭、去市場採購、洗菜、切菜、洗碗打雜……通通包辦;有時有人叫外送,我就騎腳踏車去送;後來跟市場製麵的老闆混熟了,我就毛遂自薦兼差替他送貨到各小吃攤;每天六點左右我就騎著黑色大腳踏車,穿梭在大街小巷去送貨,偶爾還兼幫豬肉攤送豬肉;送完大概十點,再回家幫老媽的忙。 我還跑到台北大橋頭去觀察別人的小吃攤做生意—然後回去建議老媽在麵攤加賣以杯計價的米酒;一瓶米酒一元五角,用一杯杯的賣,一杯五角,一瓶可賣五杯,再搭配滷小菜,可以增加「不是為填飽肚子而來」的客源;老媽半信半疑地答應後,我就去市場買豬頭皮、豆干和海帶、花生、雞蛋、鴨頭、雞頭和雞腳等材料回來滷;我跟老媽要了一個大鍋子,裡面放甘草、八角、辣椒、蒜頭、薑母、醬油、冰糖和炒過的鹽巴(加這種鹽巴才不會滷出死鹹的滷菜),滷出一大鍋香噴噴的滷味小菜(這可是眷村伯伯教的絕活);再去雜貨店批一打米酒回來試賣,從此果然生意大增,連老媽也不得不佩服我了。 有一天,我在麵攤閒暇時,恰好手上有張白報紙,我就照著月曆上「馬」的圖片,用蠟筆畫了一張「駿馬圖」,自己看看很得意,就把它貼在牆壁上,當作裝飾店面。過沒幾天,一位來吃麵的中年伯伯站在畫前面,頗有興味地看著我的畫,他說他是從香港來經營木材買賣的商人,這幅「馬」畫得很生動,是誰畫的呢?我很開心地告訴他是我畫的,沒想到他竟然出價二百元買下這幅畫,在當時這可是不小的價錢,我和老媽都大吃一驚,就這樣多了這筆意外之財。 ◎ 七歲的時候,我已經像十幾歲的青少年,曾被送去入學,可是我無法忍受要靜靜坐在教室裡幾十分鐘,大概坐個五分鐘,我的屁股就像有蟲在咬般的坐不住,而受不了跑出教室;我在學校裡晃,到每間教室外面走走、看看,順便「指認」每個曾跟我「交易」過的學生:那個沒門牙的跟我買過卡片、這個大目仔有買我的知了、那個女生常常跟我買桑葉……老師氣得把我拖回教室處罰,要我乖乖坐好上課,我就跟他說我不要被關在這裡!就這樣沒幾天,老師就叫我回家,跟我老爸說我很難教、還是八歲再來入學好了……我老爸覺得家裡也正好缺人手,就順理成章地讓我留在家裡幫忙了。 雖然家裡麵攤生意愈來愈好,我也是愈來愈忙,每天送貨、補貨地跑,偏偏大我兩歲的哥哥是從不幫忙的懶惰蟲!他會出現在家裡,必定是要偷錢花的時候;知道我有賺外快攢錢的習慣,所以總是偷我藏的錢;我用盡方法藏錢:地上挖坑、黏在床腳內側、夾在天花板、塞在鞋子裡……反正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,但仍被他趁我不在家時搜括一空,真的把我氣死了!長輩也都姑息他,都只勸我:「給自己哥哥用計較什麼!」、「誰叫你不藏好……」所以,到後來,我只要遇到他必定先打一頓! ◎ 八歲的時候,遇到台灣最嚴重的水患—「八七水災」。我記得那時下了幾天的雨,聽收音機報導各地已經開始淹水。 我家是住在淡水河邊的迪化街(也就是現在的迪化汙水處理廠附近);阿嬤先和伯父們撤退到安全地點,我和家人正急著搶救家裡的東西,通通搬到閣樓……到了傍晚,海水倒灌、水急速湧入淹到屋頂了,大夥急忙爬到屋頂喊救命,尤其我哥喊得最大聲!這時附近已經是一片汪洋,家家都只剩屋頂和求救的人;水裡漂著大量的漂流物:有冬瓜、南瓜、家具、死豬、甚至還有人的屍體—突然不知哪來的一頭水牛被沖上我家屋頂,而且還把屋頂踩塌了!我趕緊衝上前驅趕,才拉住牛的繩子,想拖牠離開屋頂,竟然、我連人帶牛被拖入洪水裡了! 在水中,我一面泅水、一面拉住牛繩往牛頭游去,抓住牛角、爬上牛背,隨著大水往前衝……也不知被沖了多遠,我發現前方有電線桿,便打定主意要想辦法抓住那支電線桿……當接近時,我奮力一跳抱住電線桿、並迅速把手上的繩子纏繞一圈在電線桿上—幸好牛繩夠長,在我繞了一圈之後,被沖走的水牛才停住! 我像猴子般緊緊抱著電線桿,看到十幾公尺外的屋頂上,也有人在等待救援,便高聲呼喊他們……後來有政府救援人員駕橡皮艇來營救,我才被接上船,送到學校去和家人會合。 看到家人都已經在學校,竟然他們一點都不擔心我;老爸說我泳技很好又勇得像牛,他知道我一定沒問題的。雖然是八月天,濕漉漉的一身,還是挺冷的,老爸拿了一瓶黑梅酒,給我喝了兩大口,教我快睡個覺才不會感冒—那一晚,我根本睡不著,滿腦子想著我的那頭水牛……天才剛亮,我跑出去探水位,水深已經退到我腰部左右,我心急著怕我撿到的水牛被人牽走,便偷偷溜走,游泳去找我綁的那根電線桿;游到那裡時,已經有四個大人在察看那隻綁住的水牛,我趕快高喊著:「那是我的牛、我家的、我綁在這裡……」終於順利把牛牽到手了。 經過大水的恐懼,這頭水牛已經又餓又怕、雙眼通紅、瘦巴巴地,我好不容易一邊拖趕牠、一邊拔青草給牠吃;帶回家後,我決定好好利用這隻牛東山再起—這場大水,把所有土磚厝全沖毀了,我家雖然只倒一半,但是所有家具、衣物、做生意的器具也都被大水沖走了,連本來我用鐵鍊綁好的三輪車,也被人趁火打劫給偷了!如果再賣麵,一定得攢些資本買器具、用品,眼前要賺錢,只有靠這頭牛了。 我去跟在蘭州街屠宰場工作的叔叔借傢伙;再到眷村找王伯伯,告訴他我計劃殺牛來賣牛肉湯,要用這隻牛賺的錢,把做生意所需的器材買回來,重新開始;王伯伯和其他眷村伯伯們一起幫我張羅著用具:有四個蒸饅頭的大鐵鍋、五個裝豆漿的鐵桶、十幾家借來的鋼杯、還有一些燉香肉用的藥材……我又去中藥店買甘草和八角、雜貨店買鹽巴和味素、河邊挖很多的野薑塊、並且撿了幾個五十加侖的空油桶回家;為了滾這幾個油桶,我可費盡力氣啊!一次只能滾兩個,還要控制方向,跑了好幾趟才弄回家四個油桶,然後用柴刀劈開桶蓋、在桶身打洞和透氣孔,這樣就可以拿來當爐灶了—那天晚上,我和老爸便私下宰了那頭牛。 第二天,發動哥哥、弟弟們去撿樹枝柴薪,我和老爸就在我家旁的大馬路邊,用油桶當灶,露天燒起四大鍋的清燉牛肉湯……水是我到學校挑回來的;先把牛骨都放進去熬,甘草、八角和很多薑塊去腥,加上王伯伯提供的香肉滷包,沒多久,就飄出陣陣肉湯香,吸引了很多人拿鍋子來訂牛肉湯。 我那好吃懶做的哥哥,照例是拚命想偷吃,這回我已事先跟老爸講好牛肉是要拿來賣錢的,所以老爸警告他不准偷吃,他只好眼巴巴地在旁邊「聞香」。 等牛骨熬得差不多了,開始燉牛肉,骨頭就拿出來給家人吃,儘管只有碎肉和骨髓,大家也吃得津津有味。 燉好的牛肉湯我用鋼杯計價,一杯二元配四塊肉,買一元的就減半給;我和老媽用扁擔把裝在豆漿桶的牛肉湯,挑到大龍市場口賣,我用兩個鋼杯敲擊著吆喝……其實當時災後物資缺乏,沒多久就有很多聞香而來的客人,排隊等著買牛肉湯,賣完一桶又一桶,我就回家再挑牛肉湯過來,跑了一趟又一趟……一天的光景,整隻牛連牛舌、牛雜通通都賣完了。 至於那張牛皮,我到處問有人要買嗎?結果被一家中藥行買去,就這樣連肉帶皮賺了約八百元,這筆錢讓我們添購了做麵攤生意的器具,老媽的麵攤又重新開張了…… 也差不多這段時期,學校開學了,我又收到入學通知。 我記得級任導師叫范月娥,長得不怎樣,卻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,像妖怪一樣!這麼愛漂亮的她,大概特別看我不順眼;當時災後重建的日子,我每天一下課回家就開始幫忙,釘牆補屋、兼麵攤的工作……忙進忙出、累得我常常忘記洗澡就睡著了,第二天又直接去上學—所以我的身上總是髒兮兮的,范老師總是捏著我的耳朵說我是「懶惰鬼、不愛乾淨」,還罰我掛著一張紙牌、又叫我把破鞋子掛在脖子上,紙牌上寫著「髒狗熊是張國松」,就這樣站在操場罰站。 她也不問青紅皂白認定我是壞孩子,常常嫌我髒臭而處罰我,有時在大太陽下一站就兩、三個小時,根本沒有讓我進教室上課;當時的校長也知此事,卻未做任何處置;甚至有風聲傳回家,老爸也根本不問理由就打我一頓,認為是我不肯讀書才被老師罰!就這樣,我有苦說不出的委屈……終於,我也不想再忍受了!決定蹺課不去學校! (這是我無法受正常的基本教育、也不識字而從未讀民間書的由來。當時的我以為不上學沒什麼大不了,反正對於賺錢我一直是很有頭腦,覺得有謀生能力就好;可是後來在社會上深深體會「不識字」的痛苦,在做生意、找工作或與朋友相處時,產生無法完全發揮實力的困擾,也造成許多挫折。之後我為了學認字,花了很多時間靠自己苦讀、背誦字典,才能寫出一系列的書;所以奉勸小朋友,千萬別浪費現在在學校學習的機會,長大才不必花更大的代價去補救。) 有半年的時間,我都背著書包走到校門轉彎—躲到別的地方補眠、閒晃,父母都不知道。那時因「八七水災」後,政府開始進行水利建設,用犯人去做修築堤防的工作。我跑去偷看,一大排上百個銬著腳鐐的犯人,在堤防工作,也看到有人想逃跑,當場被獄警開槍斃命、抬上車載走……我常常跑去那裡晃,連獄警也認識我了,常叮嚀我:「小胖,那些都是壞人,你不要走太近喔!」好奇膽大的我根本不怕,那些犯人也喜歡跟我打招呼。 後來開始有犯人偷偷拜託我幫他們買山東鴨頭、滷雞爪等點心;第一次買回來時,被獄警攔下來,問我在幹什麼?我照實說是幫犯人買鴨頭。獄警又問我是哪一個買的,我也照實說。他檢查後,就放我送去,並且叮嚀我,「犯人託我買什麼都要給他檢查」、「不能幫犯人買毒品、酒和菸以及傳遞消息」。 之後,我就成為這些犯人的外買跑腿,再從中賺取「跑腿費」;因我腳力好,又信用可靠,幫他們跑腿買吃的又快又穩當—犯人們一傳十、十傳百,「託小胖買點心」的量越來越大,我就跟賣鴨頭、滷味的老闆談折扣,這樣我又可多賺一點了。有回買太多,請別人幫忙和我一起提回來,結果被獄警教訓了一頓,原來別人是禁止靠近的。 這樣半年的光景,我的父母也終於知道我沒去上學,我就名正言順不必躲了。這些犯人的「點心採購」,也變成由我直接在麵攤滷了出貨;每天早晨幾百個犯人經過我家店門時,此起彼落地「小胖、小胖」的招呼聲,附近的住戶都會被吵得跑出來看個究竟……那些獄警也都會來我家麵攤消費,個個和我都有交情,所以「代買點心」的專利,一直都只有「小胖」在獨占。 下一篇: 《人生大挑戰》養家的童年→ 上一篇: ←《人生大挑戰》童年的回憶

  • 25.《人生大挑戰》我親身參與陰府執行人類的運作法

    實體書 第 736 頁 我親身參與陰府執行人類的運作法…… 話說我隨太陽運行到「沼泥界」,方知太陽在氣壓支柱裡排放的廢料物,就是產生「石油、黃金、鑽石」的來源……突然歐魯接到電磁波傳訊,是來自臺灣北區的陰間地府處,說有人正在砸元老的住處窗戶(是我的前妻)。為杜絕後患,我和鍾馗便搭乘飛碟,趕回陰間地府處。 (﹝陰府﹞是以地域劃分四個方位,在各地區設立陰間地府處,以執行管理當地萬物的生死循環作業;以臺灣地區為例,就有北、南、東、西四個方位的陰間地府處。) 我說:「老鍾,你怎麼啦?看起來像機器人走路吔!」 鍾馗扭扭身子說:「沒事,我只是累了。元老,靈體也是要休息的,通常是工作十二小時就得休息;今天隨太陽遊考的時間,已經過了近二十四小時,所以身子就會有些僵硬。」 「咦?」我疑惑的說:「那我怎麼沒感覺?歐魯祂們太陽星君不是工作二十四小時才能休假三天嗎?」 鍾馗:「元老你是因為平常有人類的軀體,偶爾出禪用靈體行動,相較人類軀體是輕鬆得多,所以你比較沒立即的感受;靈體十二小時要休息,等當鬼當久了,就會感受得到啦!」 祂又說:「歐魯(太陽星君)雖然是工作二十四小時才休假,但是祂們也是每十二小時會輪流稍作休息。」 我理解地點點頭,說:「就像我做油漆工程時,中午吃完飯,一定會給工人休息睡個午覺—一樣的道理。」 鍾馗:「沒錯!渡畜牲者也是下午四點開工到早上四點,十二小時就得休息。」 說著,我們已經到達陰間地府處了。換掉軟皮衣後,我對鍾馗說:「老鍾,你也累了,去休息吧!我回去處理囉!那個瘋婆子,什麼事都做得出來,我先走了。」道別了鍾馗,我沿著線道離開陰間地府處;到了地面,我的靈體已由果凍狀溶化成氣體狀,離地三寸的飄行…… 才到了北投附近,一個渡畜牲者已經一臉慌張地在等我。 渡畜牲者跟著我邊走邊解釋:「元老,你的前妻在砸你的窗戶玻璃,我們有在保護你的軀體,你住處周圍有五個渡畜牲者在顧著;不過,因為對方是你的前妻,渡畜牲者也不太敢傷害到她的軀體,所以,還是通報您回來處理……」我了解,祂們渡畜牲者奉令保護我的軀體,若是宗教份子之類惡意來找碴,渡畜牲者都會執行保護令,來意不善者根本是達不到目的。 (我出禪之後,才知道陰府安排渡畜牲者給我的保護—例如:我脫離黑社會後,在做油漆工,有個叫小李的,帶了扁鑽要來我住處尋仇,卻莫名摔車,扁鑽刺進自己鼠蹊而死,我還到醫院去探視他;另一個也是黑道份子,綽號長腳,一出獄就來尋仇,帶著汽油桶想來放火威脅我,結果人還沒到、在半路就自己去撞砂石車當場而死。這兩個都是事先打電話來嗆我,事後人死了,家屬還打電話問我:「人來找你,怎麼不見人影?」) 這回,對象是我的前妻,祂們渡畜牲者有所顧忌,也是正常的;該靠我自己好好解決她的無理取鬧,否則後患無窮。到了住處,我前妻已經離開了。守衛的渡畜牲者告訴我點滴已經滴完了,要我趕緊入禪回軀體。我醒過來,拔掉手上已經回血的點滴。走到客廳一看,滿地的碎玻璃和通風無比的房子,幸好她沒再繼續鬧下去,既然人已經走了,警報就已解除,我也暫時不去理前妻的問題。 顧不得頭痛欲裂的出禪後遺症,我拿了紙筆,開始記錄著隨太陽運行所見的草稿…… 之後,一些朋友來幫我整理文稿,當看見我寫的「太陽繞著地球運行」時,每個人都理直氣壯地糾正我,還有人說:「拜託一下,你嘛去讀一點科學常識,小學生都知道是『地球繞著太陽公轉』、『地球自轉』才有白天、黑夜;你這樣亂寫一通,會拖累其他你寫出來的真相……『不要去拜廟奉神』這部分我很認同,但是你寫這什麼『太陽磁球』、『宇宙地球』,全都是胡說八道,不是這樣啦!應該要這樣寫……」 我對他們糾正我的科學常識完全一頭霧水,每個朋友都會講一堆我聽不懂的詞;而我只能一再重複說明我在太陽裡所見的過程,試圖讓他們瞭解「我看到的」、和「他們在學校讀的」是兩碼事;我聽不懂他們質疑我而講的那堆東西。就這樣雞同鴨講,各說各話,有些人就很不客氣地嗤之以鼻、跟我理論,導致最後都是我也發怒翻桌收場。 我氣得一肚子火,就出禪到陰間地府處找鍾馗詢問,鍾馗安撫我:「元老,『太陽磁球』的這些資料,不如你暫時慢慢寫,我先帶你去風雲靈界,參與風雲道者執行天下民間的工作,順便也去陰府大本營遊考執行人類『靈魂』的運作。」 我接受老鍾的提議。再搞下去「太陽磁球」的文稿,可能我先活活氣到吐血。於是我們去泡染水銀晶體輻射池,換穿了軟皮衣,搭乘接駁的小飛碟,來到了第二界風雲靈界。上回隨太陽軌道經過第二界,是沿著「黑雲板塊」的外圍穿越進出風雲靈界,所以沒能完全一睹風雲靈界的全貌。(歐魯也由陰府搭乘飛碟來跟我們會合了。) 踏上「黑雲浮移磁區的地皮面」(也就是黑雲板塊),我抬頭看著七彩的銀河,流動的靜磁流質體、絢麗晶亮的色彩,確實美得令人恍如置身夢境。然而,有點令人不悅之處—我說:「原來風雲道者是得穿雨衣工作啊!」這裡是全天候飄著濛濛細雨的環境,身上的軟皮衣就成了雨衣似地。(難怪有新入伍生會因此受不了而自殺呀!) 歐魯和鍾馗都被我逗得笑出來。 鍾馗甩甩軟皮衣上的水珠說:「習慣就好啦!風雲道者的七年入伍期,就是得在這熬過去哦!」 人類死後的『靈魂』,有資格進入第二界當風雲道者的,在『八卦門』開啟時,進入第二界,必須接受修考任期七年的入伍訓練。 在此是以七個色階作年資的計算: ● 剛入伍的新生,領的是「黃色」,負責管理「第一地形、太陽出口處」。 ● 第二年,領的是「紅色」,負責管理「第二地形、太陽入口處」。 ● 第三年,領的是「白色」,負責管理「第三地形、太陽出口和入口之間處」、中國大陸的分布區域之地形。 ● 第四年,領的是「藍色」,負責管理「第四地形、太陽入口的鄰近冰山雪地處」。 ● 第五年,領的是「黑色」,負責管理「第五地形、太陽浮出陸面,排泄磁流廢氣物的邊疆處」。 ● 第六年,領的是「銀色」,可自由選擇五大地形的區域管理。 ● 第七年,領的是「金色」,負責整個風雲靈界的協商規劃,與太陽星君的呈報、連繫。滿七年任期後的風雲道者,才可申請調職到「陰府或陰間地府處」。而風雲道者的基本修考期約『七十年』,才能上考太陽星君職位。 這七年的任期未滿前,若忍受不了而中斷修考任期,有兩個選擇: (一)、自願投胎人類。此類可自由選擇欲出生的地形、人種。(但、無權選擇投胎的家世背景,仍得依法執行。) (二)、降職回到第三界「民間陰陽界」,在陰間擔任渡畜牲者的職務;日後若有資格再申請進入「風雲靈界」,又得重新接受七年的訓練期。 因此,有些智慧結晶不夠堅強者,既不敢再投胎當人,又不願回陰間當渡畜牲者,竟然以直接從「黑雲板塊」跳下、自殺的方式逃避工作責任,下場就是被羈押去關入樹木或投胎畜牲。聽著鍾馗解說「風雲道者」的職務,然後我們又以飛碟代步,準備遊覽風雲靈界。原來整個「黑雲板塊」的周圍,都圍蓋了一圈建築物,此建物是由黑雲板塊建設而成的,如同「浮石」的材質,不過也摻了銀河七彩的靜磁流質體,所以是銀灰色、亮晶晶的建築;這一圈高聳的建築物,就是風雲道者工作的地方。 我形容此「黑雲板塊」的全貌,就如同民間的『羅馬競技場』,中間是遼闊的廣場(黑雲板塊),周圍是風雲道者的工作所,依五大地形、各個地氣國家劃分執行單位,每一個區域的「氣候」變化,就是裡面的風雲道者所規劃的。 我問鍾馗:「這裡的風雲道者有多少呢?」 鍾馗說:「在第二界的界區,風雲道者大約有兩億多個,而在陰府或各地陰間地府處輪值的工作者,也差不多有三億之多。」 這個數字讓我感到詫異,我問歐魯:「每一顆太陽不都有一億多個太陽星君嗎?五顆太陽就有五億多位太陽星君;而風雲道者中要能上考太陽星君的數量,只有三分之一—這樣說起來,應該風雲道者數量比太陽星君多,怎麼反而和上司(太陽星君)的數量差不多?」 歐魯神祕地笑笑,才回我:「元老,你的質疑很合理。五億多個太陽星君都是智慧結晶成長而上考的風雲道者,能夠修考到此界,幾乎不會再往下界淪落;然而,風雲道者是管理人類的上司,容易犯了『自私』的罪名,而又淪落下界循環,所以數量沒有太陽星君多,也可說是風雲道者的流動率很大。」 「『自私』的罪名?」我不解的問:「是指『動了私心』,偷幫人類子孫的罪嗎?」 鍾馗說:「沒錯!很多風雲道者在執行人類子孫時,尤其是看到曾經自己在民間的子孫,傻傻不知『宗教』是『邪靈的騙局』,眼見子孫一步步陷入陰界邪靈的陷阱,有些風雲道者把持不住『大公無私』的原則,便動了私心插手干涉—下場就是投胎下界重修—依觸法情節程度不同,有的直接投胎畜牲、有的投胎第四地形(俄國牛種族人)。」 「哇!這麼說來,犯這個錯的風雲道者,數量還真不少!」雖然我沒上過學,但是從小愛賺錢的我,對數學是無師自通的敏銳。 鍾馗不勝唏噓的說:「唉!民間宗教越猖獗,在第二界當風雲道者的祖先,就越容易被拖累。看著自己的子孫把陰界邪靈(宗教)當成神在寄託—你也知道,風雲道者大多數都是女的,曾經當過母親的習性,最無法漠視子女犯錯卻沒有糾正;所以很多風雲道者就是因子孫的迷悟,而『觸犯靈界法規』、淪落下界。也因此,風雲道者的數量,才會和太陽星君的數量不相上下。」 此時,飛碟已進入工作所,裡面很明亮、寬敞,連飛碟也可穿梭自如。 風雲道者也是以『螢幕、按鈕、滾輪』在操作『氣候』的規劃,和太陽星君直接連線作業;即使是每天的「白晝、黑夜」,也是透過專責管理的風雲道者在規劃、太陽星君駕飛碟去執行。 我問鍾馗:「風雲道者工作之餘的休閒活動是什麼呢?」 鍾馗:「平時工作十二小時後的休息,大多是彼此聊天,再談也是講生前的故事啦!放假日就比較有趣了,可以隨太陽星君搭飛碟去遊覽世界各國。」 歐魯也搭腔:「對啊!常常是休假的三四十個湊一台飛碟,去第三界上空繞繞,算是觀光吧!」 「這麼說起來,還是民間當『人類』有趣得多了。工作賺了錢,可以吃美食—海鮮、山產、蔬果……種類這麼多,吃一輩子也能換口味;放假日,到處觀光、遊樂;再窮,也有山有水可看,釣魚、看電視也能當娛樂。」我最喜歡釣魚,既能當休閒、又有魚獲可吃(小時候都會拿去賣錢);我感慨地說:「只不過,人類的軀體,有『生老病死』的痛苦—這一點也無可避免。」 鍾馗贊同地點點頭,說:「沒錯!雖然看起來民間『人類』的生活比較精采有趣,但是『生老病死』的痛苦也讓我卻步;而且民間現在『陰界邪靈猖狂』,把宗教發揚成文化資產,人類十個有九個都被『宗教』這個陷阱所騙,死後淪落『魚蝦或畜牲』,要再循環到當人類,最少也得幾百年以上,所以,幾乎沒有風雲道者敢自願投胎去當人。」 歐魯又趁機鼓吹我:「元老,你是五界之中、眾望所歸的『明日之光』—有你把真相揭露在民間,萬物的循環才能找到正確的真理依循;民間人類若認知了真相,少了跟陰界倒流惹來的挫折,當人類的生活,其實就是最愉快的工作修考!」 好啦!我知道你在提醒我書冊任務的進度啦!我可是為了寫『太陽磁球的動態』,換了三張桌子—人家看不懂我寫的東西,都指責我是寫錯誤的科學理論,我一火大就翻桌了……講到這個話題,我就寒心酸鼻,連平常支持我書冊任務的人,也為了這個『太陽磁球的動態』內容,跟我吹鬍子瞪眼地大小聲,沒有一個人認同我寫的東西。 鍾馗趕緊轉移我的心情:「不提這個啦,我們先回陰府去看人類死後的『靈魂』轉換作業,先寫這個比較重要……」 歐魯似乎察覺到,再鑽研太陽磁球的動態,可能會讓我心灰意冷,祂就說:「暫時別寫『太陽』了,反正人類大部分都當『羊』了,哪輪得著管太陽怎麼走!就依老鍾所言,我們回﹝陰府﹞吧!」 (第二界「風雲靈界」雖然不比第三界「海底浮島界」大,但搭飛碟繞一圈也花了快十三個小時;遊覽過第二界後,我們便直接往陰府的方向出發了……) 來到日本方位的大海上空,飛碟以極速鑽入大海,進入沼泥界的通道……很快地,我已在窗口看到那個銀白晶亮的半圓拱門,斗大的五個字:【陰府大本營】,看得很清楚。真的有回家的感覺。 自從自殺回到陰府,觀看了自己的記憶檔案,再重回陽間執行書冊,忍受民間人類的誤解、嘲諷,每每出禪回到【陰府】,我就有一種回家的感覺。(不知這一趟人類軀體的煎熬要幾十個年頭?我又能否在有生之年完成任務?) 飛碟進入此拱門後,就降落在遼闊的廣場。在此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銀白色的雄偉建築,外觀就如同『矗』字的造型(我書讀不多,實在是不知該如何下筆形容);入口的牌樓上面寫著【南無阿彌陀佛法院】。(如圖示一) 這是﹝陰府﹞在判刑的總裁決處,生前工作修行良好的『靈魂』,才有資格進入此法院受審。 鍾馗說:「人類死後,若有資格上第二界(風雲靈界)、或者還有資格再投胎人類,都會送到陰府大本營的【南無阿彌陀佛法院】來受審,為定職、好壞的工作修行處—有資格當風雲道者的,定職後會返回陰間地府處,領取曾經寄存的記憶檔案,先實習渡畜牲者的工作,等候通知,隨『八卦門』開啟進入『風雲靈界』;要再轉換當人類的,就是得在此處(陰府)作轉換膚色、種族、及性別的作業。」 我對【南無阿彌陀佛】六個字感觸頗深:「唉!這六個字被民間亂搞一通!民間宗教和一堆怪力亂神的人,通通都拿這六個字在當『佛』,還有人說唸這六個字,一天唸個八百遍就能得道—簡直是汙辱了陰府!」 歐魯感慨地說:「這句【南無阿彌陀佛】會流傳在民間,是因為曾經投胎執行書冊任務的人寫出陰府『陰陽靈界法院』的名稱,但書冊沒有揭露全部真相,任務就失敗了—後來這六個字被後人拿去亂穿鑿附會應用到宗教。」 歐魯又分析這六個字的意義:「實際上,【南無】,是『往東上』的意思,就是要人類把握修考到出生當人的機會,用士農工商和本分角色的盡責(心向善地無邪念,不要去幻想有無形神助的念頭),去修考智慧靈根的成長,往東『風雲靈界』為修考目標。【阿彌陀佛】則是『陰陽靈界法院』的名稱;智慧靈根修考成長結晶(有邏輯能力的人),才有資格進入陰府大本營的【阿彌陀佛法院】受審。」 我很好奇:「為什麼要把法院名字取做阿彌陀佛法院?」我知道在陰府內工作的靈界公署執行者職稱是「阿彌道者」,此職位也同等於「風雲道者」或「太陽星君」,只是調動的工作不同,職稱也就不同。 鍾馗解釋說:「【阿彌陀佛】就是『法院』的名字而已,這句話也是被渡畜牲者流傳在陰間,卻被陰界邪靈(瞎掰鬼)拿去瞎掰、應用—祂們通常偷聽渡畜牲者的言談,再把陰府的東西拿去瞎掰;邪靈(瞎掰鬼)顯靈接觸人類,瞎掰各種神、佛、菩薩之稱的把戲可多了—不只有【南無阿彌陀佛】這個詞,【太陽星君】也被拿去建廟供神;【陰府】也被掰成『陰曹地府』、『十八層地獄』;連【渡畜牲者】之名,也被這些動物逃靈拿去掰成『渡眾生』之詞,每個寺廟及宮壇的乩童起駕都誑稱要來『渡眾生』;只有【風雲道者】這個名詞不夠響亮,聽起來只像『道長』之稱,所以才沒被邪靈(瞎掰鬼)拿去利用。」 我恍然大悟:「難怪我每次寫『風雲道者』,都會被人當風雲『道長』在解讀,還有人說我道行不夠、是邪門歪道!」 (常常有人眼睛不知是糊到什麼垃圾,書的內容不細讀,就只看到『風雲道者經典錄』七個字,就自作聰明解讀為宗教性質的道長,還指責我是魔道、怪力亂神!這種胡亂指責、不明究理的人,根本是垃圾吃太多,﹝陰府﹞拿出真材實料的靈異內幕,被這些垃圾吃太多的人,還當垃圾丟掉。這種人只有等死後自己去見真章—生前 不願放下成見看﹝陰府﹞傳達的真相,死後保證會後悔。) 走進法院內,鍾馗又補充道:「還有一種人也會進入陰府審判—這是死不認錯的受審者,本來還有機會投胎印度、非洲當人,不甘心自己得當印度人、非洲人,抵死不認罪,就會被送來陰府大本營的法院審判。」 我相信民間這種「死鴨子嘴硬」的人很多,我又問:「是不是在陰間地府處受審,只是用一個輻射光照射的水銀方框通過,就把一生好壞的行為評審定案,有些人就會死不認帳?」 鍾馗:「沒錯!有些人自認自己一生很勤奮工作、安分守己,也沒做過任何壞事,應該到更富裕的國家出生才對—卻沒想到自己純粹當心靈寄託而信仰的『宗教』,是犯了『祖先不詳』的罪名,得投胎當印度人重修;這種抵死不接受審判結果、要求上訴的靈魂—就會送來【南無阿彌陀佛法院】重審。」 ﹝陰府﹞也很公平嘛!還可以接受不服審判者的上訴。我們邊走邊聊,來到判刑處的【水銀晶體、輻射池】。(如圖示二) 歐魯說:「正好剛才飛碟送來一批不服者來上訴,元老可以在一旁觀摩。」 這種【水銀晶體、輻射池】不同於我們換穿軟皮衣泡染的輻射池。這是用來分解受審的靈魂生前之記憶力檔案體;靈魂一旦泡入池中,前方大大的螢幕就會顯現影像,把此人一生的所作所為內幕自然顯現—曾經所犯的錯誤,影像過程都會顯現在螢幕上,就能清楚判定生前作為的好壞,再怎樣說謊、辯解也沒用。 眼前這位是從臺灣送來受審的靈魂根者,自認生前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犯法行為,不應投胎到印度。當祂踏入【水銀晶體、輻射池】,螢幕就顯示了此靈魂根者生前在教會參加聚會、奉獻金錢的種種畫面。 此時有眾多的阿彌道者公然審判,確定為『祖先不詳』的罪名。 其中一位阿彌道者對此靈魂根者說:「你膜拜的『耶穌』,既不是你的父母、也不是你的祖先。你卻拜得如此虔誠,就算你不知道『宗教』是邪靈(瞎掰鬼)的騙局,也要有點智慧去思考—這些『神』(邪靈)又不是生你、養你的父母,你幹麼去膜拜?還拿辛苦工作賺來的錢去捐獻教會!這就是搞不清楚自己的根源,為『祖先不詳』的罪名,理應投胎【第五地形、印度人】;然而你卻不服審判、申請上訴,罪名已確認無誤判。不過,申請到﹝陰府﹞上訴確定沒有誤判者,一律由動物開始重修,你就等候分發回臺灣當地,由渡畜牲者去安排動物軀體投胎吧!」 我在一旁看得感慨:「這下可好了,既然不甘願投胎印度當人,現在可以投胎在臺灣當畜牲,也算如願。」 鍾馗說:「這種人很多哦!因為都自認把『宗教』當心靈寄託,既沒貪求許願、也沒任何惡念,應該不致於死後要投胎印度。殊不知,﹝陰府﹞劃分十二地氣種族去讓靈魂投胎當人,很重視飲水思源的做人根本。懂得飲水思源,就會思考—人類不必去膜拜那些非親非故的偶像、神祇,自然就不會成為陰界邪靈(瞎掰鬼)利用的對象。」 鍾馗語重心長地又說:「其實﹝陰府﹞惟一允許人類可以膜拜的—就是生養自己的祖先。這也只是當作飲水思源的紀念就好,千萬別以為祖先死了就有什麼法力,活著有軀體就辦不到的事,不可能死後就能神通廣大,可以保佑東、保佑西;求爺爺、告奶奶地把祖先當神,也很容易被陰界邪靈介入利用,邪靈(瞎掰鬼)只要化身為死去的祖先形象,輕易就可以騙人類上鉤。最常用的手法就是『祖先託夢、講墳地出問題』,教子孫快處理。」 「對啊!」我馬上提供一個實例:「我的朋友文進就是夢到阿公託夢說睡在水裡、很冷,半信半疑去祖墳開棺檢查,竟然阿公的屍骨都泡在積水裡;他還說難怪沒去處理前,他不是摔車就是在工地受傷,禍事不斷,原來是泡在水裡的阿公在暗示子孫。我勸他那是騙局,他怎樣也聽不進去;還說祖墳處理好後,家裡就平安多了。」我碰到這種固執的朋友,不下百個,明明被邪靈(瞎掰鬼)設計上當,還堅持民間習俗的謬論,請法師作法、修墳花一大堆錢,看在花大錢的份上,就自我安慰有效果;我眼睜睜看他們身上卡了一堆黑灰氣體團、甚至是瞎掰鬼,我也很無奈。 鍾馗:「夢境很靈也是邪靈的詭計,其實都是瞎掰鬼利用事件賜夢來詐騙人類的信任。例如看到此人祖墳積水,就故意去化身人類墳裡的親人形象來託夢,讓人類誤以為是死去的親人生活受苦而來託夢;這兩種賜夢的詭計,最容易把人類騙上鉤,對無形神助心服口服,人類就輕易成了瞎掰鬼的磁流供應站,被鬼利用還沾沾自喜。」 歐魯也說:「元老,今天把靈魂生死的去向揭露於世,人類就會明白『託夢』的邪惡詭計;斷絕陰界邪靈(瞎掰鬼)危害人類的途徑,就是得把『生從哪裡來、死往哪裡去』的來龍去脈公諸世人,自然邪靈的詭計就無所遁形。」 沒錯,我講到嘴角出泡也沒人相信,確實得有全套的來龍去脈流程,才能教人信服。我說:「那麼……我們先從死後的審判開始吧!」 接下來,有位阿彌道者來帶領我們,要去參與執行羈押「靈魂」投胎人類軀體的作業。 (人類千萬別以為人死掉就算了,生前的所作所為,死後就是拿著「心靈磁流魂體」—人一生的記憶檔案,也是人生的「成績單」—依成績分發修行地,若能再轉換投胎出生當人類,也有出生「男或女、不同膚色、國家人種的差別」,此循環作業,都是取決於「生前」做人處事的好壞,若是轉換投胎動物者,必須帶著當人類的記憶投胎動物軀體,那可是最痛苦的懲罰哦!) 來到泡染轉換膚色的【輻射染色池】,這裡有由中國龍種族要轉換修行處,投胎至印度猴種族人的靈魂,正在等候執行作業。此靈魂都是在當地陰間地府處即已接受審判,而生前作為已清楚揭露、審判定罪—祂們都是把『宗教』當心靈寄託、但未被邪靈利用倒流,所以是犯了『背叛祖先、為祖先不詳者』的罪名,將投胎轉換到「淺黑種族人—印度人」。 阿彌道者指示這些靈魂進入輻射染色池。 我好奇地問:「五種膚色都是在這裡轉換的嗎?」 阿彌道者:「對,泡得越久,膚色就越深,這些是要由正統黃種族人轉換淺黑種族人,要多泡一會兒才行。」 ﹝陰府﹞在執行靈魂投胎前的轉換軌道作業,都是用以泡纏「輻射池」的方式在運作。因此,陰府裡有數種功能各異的輻射池—例如:要投胎轉換女性者需先泡纏【陰性的軟體素】之輻射池、進出飛碟或太陽得泡纏穿脫「結晶軟皮體」的另類【水銀晶體輻射池】、讓受審的靈魂踏入分解生前記憶檔案之【水銀晶體、輻射池】、泡染轉換膚色的【輻射染色池】…… 完成初步的轉換作業後,就是得羈押去陰府內地『十二種判刑的投胎軌道』,此為人類生死循環投胎的通道處,經由此通道處,產生人類種族不同的『膚色、容貌、體型』,靈魂也可以經由這十二種生肖的人類模式軌道,直接上往去該祂要投胎的區域—送達當地陰間地府處,先在當地任職「渡畜牲者」,之後才能投胎當人。 ﹝陰府﹞在執行人類好壞差別的投胎處,把人類依五大地形區分成五種膚色、十二種生肖種族分類(此為陰府定例的十二種正統國家,其餘國號,均是同種族而分野出去的獨立國),簡述如下(如圖示三): ● 第一地形:「太陽出口處」—膚色為『紅種族人』,三個正統國家為【美國狗種族人、英國羊種族人、法國馬種族人】。 ● 第二地形:「太陽入口處」—膚色為『黃種族人』,兩個正統國家為【日本豬種族人、韓國蛇種族人】。 ● 第三地形:「太陽出口和入口之間處」、中國大陸的分布區域—膚色為『正統黃種族人』,此地形為【中國鼠種族人】,以及在「中國」周圍地氣的區域為【中國龍種族人】。 ● 第四地形:「太陽入口的鄰近冰山雪地處」—膚色為『白種族人』,此地形為【俄國牛種族人、德國兔種族人】。 此地形是﹝陰府﹞審判「第一界的太陽星君」、或「第二界的風雲道者」因觸犯靈界法規,而處分投胎人類的投胎處。藉由冰山雪地的地氣,冷凍壓縮智慧靈根,在此接受士農工商的修考。在此地形的人種,極少數能因今世正確修考,死後重回第二界風雲靈界任職;絕大部分的修考良好者,死後均必須再循環投胎「第三地形」(如:臺灣);再由「第三地形」修考循環到其他修行處。 (每一地形的人類,若今世正確修考,都可能在死後進入第二界風雲靈界;然而若以人類「再循環人類」的程序,有陰府定例的地形轉換程序。) 至於,若此地形修考不良者,死後也是會轉換第五地形(印度、非洲)或畜牲動物及魚蝦水族,甚至磨漿至沼泥界(第五界)當細菌。 ● 第五地形:「太陽浮出陸面,排泄磁流廢氣物的邊疆處」—膚色分為『淺色、黑種族人』與『正統黑種族人』兩種。 先談『淺色、黑種族人』的區域,就是【印度猴種族人、印度雞種族人】。天下民間的所有人類,若是違背天則的造孽者(如背叛祖先的宗教信徒),等死亡時就會轉換在這個投胎處。 出生此地形的人類,只有「士農工商」正確修行者,才有機會可以轉換至「第三地形」再當人;否則大部分都轉換投胎到「非洲或畜牲動物」。 再接『深色、正統黑種族人』的區域,就是【非洲虎種族人】。此地形是﹝陰府﹞所安排的刑罰處,用以在執行懲罰一些修行不良的罪惡不赦者。例如:亂倫的性侵犯,死後就會被懲罰投胎在此地形,出生當沒有文明的土著;各類宗教信徒不明究理地在傳教,誤導大眾當人類修行的真相、害他人亂信仰,這種傳教者也是在死亡時,就會直接轉換在此地形投胎! (非洲為違法犯紀、作惡多端者死後的刑罰處,故任何一地形的人類,轉換投胎非洲人之前,有的必須先投胎非洲的「牲畜」,再循環到非洲人;但某些視情節不同,也有的是直接投胎出生非洲人,接受修考。) 此類『正統黑種族人』是沒有靈界祖先在管制、維護,就是讓他們「自生自滅」的修行法(因此,非洲經常會有大規模的飢荒、災難)。出生此地形的人類,只有士農工商良好者,才有機會可以轉換至其他地形投胎,否則大部分都是往下界循環—投胎動物或細菌。以上天下民間「五大地形的十二種不同地氣處」,就是十二種生肖的正統國家、不同的人種—其各自的『容貌、體型』,也如同其出生軌道生肖的特色,這就讓讀者自行去體會。 鍾馗又說:「這五大地形投胎出生人類的靈魂,已被染色後,若脫逃到別處投胎,出生時必定會有不同的膚色顯示—想逃也逃不了。」 我有個疑問:「已經被染色過的靈魂投胎當人,就會有不同的膚色,那如果黑人和白人結婚生的子女,投胎的靈魂要染成什麼顏色?要算哪種膚色種族呢?」 鍾馗:「已經被染色過的靈魂,若是去投胎轉世的『男或女』—只有『男性者』能發散延續種族膚色的染色體。」 「所以父親是『正統黑種族人』,就算母親是『白種族人』,生出來的子女,也是屬於『正統黑種族人』。」我對異國婚姻的種族分辨,有了簡易的辨識原則。 關於﹝陰府﹞定例的地形轉換程序,人類死後轉換地形投胎「人類」重修,必須先到要投胎的地形當「渡畜牲者」,再依地形的順序,往上或往下轉換修行地,投胎人類。 ※ 流程:第五地形(非洲、印度)→第三地形(中國)及周邊國家→臺灣→第二地形(日本、韓國)→第一地形(美國、英國、法國)及周邊國家。 (第四地形為特殊考場,循環流程請詳前述。) 歐魯感慨地說:「身為非洲虎者,我也很希望元老能早日將【天地五界叢書】完成,讓出生在非洲、印度的人類,能夠知道做人的真正意義,把握當人類的『最後機會』,正確修考,死後才有機會轉換到更好的修行處—不要像我的子孫,都磨漿到土壤去了。」 關於再度投胎「男或女」對換的循環軌道—只有要投胎出生『女』的靈魂,是有被帶進﹝陰府﹞的輻射池,去泡纏陰性的軟體素,造成女人的智慧靈魂根體是冷質,而有思維人生的能力(女性的優點),因此要轉世當女的,會被羈押去分配投胎之處。 ※ 再說:要投胎出生『男』的這些靈魂—祂們可在該投胎的區域內去「自願選擇投胎男或女」;所以民間的「女人」不見得全部是被分配、羈押去投胎的!這種就是有些女人天生有男人個性的原因。 「難怪有幾個做油漆的女性工人,根本就是男人婆,原來她們有可能是沒泡過陰性的軟體素輻射池,本來可以投胎男的,卻自己選擇投胎女的。」我恍然大悟地說。 鍾馗呵、呵地笑了起來,也說:「民間的女人,確實是比男人更特別的考場。因為女人還肩負了一個孕育人類子孫的責任。懷孕生子是女人的特殊職責,這是延續人類種族的必要程序,女人比男人多了這一項工作,是辛苦的;因此,﹝陰府﹞對女性也有優待—女性為母者,只要把子女維護成長,善盡『母親』的教養責任,基本上死後的審判就有及格基礎;除非是有去『跟陰界倒流』,否則至少還可以再投胎人類。」 我不勝唏噓地說:「關於子女的教養,『母親』的影響力確實非常重要,這一點我有慘痛的親身實例。」我想到自己父兼母職拉拔的子女,在成長過程中的教養,總是被嗜賭、不盡母職的前妻影響,造成我在施教上的無力。 我又問:「有些夫妻想生小孩卻生不出來,又是怎麼一回事?」 鍾馗說:「生不出小孩有三種原因……」(詳述如後) 這三項因素為: (一)、軀體上的缺陷—在醫學上可以檢查出來,大多是後天外力導致軀體無法修復者。 (二)、跟陰界倒流—有拜神、走廟、接觸通靈者、宗教信仰、唸經、禪修、靈通、習佛、參與法會、靈修、打坐(觀念不正以為有神者,打坐是非常危險的)、參與任何宮廟習俗者(如點光明燈、祭改、安太歲……)、以及心求神助的人,這些都是跟陰界倒流的行為,若因此惹來陰界邪靈,常會搞鬼讓人類不會生育,人類才會更拼命求助神助。(此類、就算能生,波折也很多,子女軀體不健康;人類出生的子孫有『痴、殘』疾患,都是『跟陰界倒流,被邪靈殘害所致』。) (三)、若軀體沒有缺陷、也沒跟陰界倒流,想生小孩的夫妻,要多飲食營養價值高的食物(如牛肉)、經常夫妻互相牽手讓磁流融通,就有生育的機會。 若沒有生育者,這是﹝陰府﹞特別的厚待(少了生養之責),同樣要打拼民間「士、農、工、商」的基業修行法,但必定要比他人付出多一倍的代價,教導下代子孫(把人類子孫視為自己的下代,以己之力發揮,教育子孫正確的人生觀),將畢生心力無私的奉獻。此類「沒嫁娶或沒生育的人」,確實是列入「民間友情如同天地之親情」的無私者,下代子孫都是大家的後代,既然﹝陰府﹞厚待免生養之責,就是有更重要的職責要做—得多付出一點心力在對社會有貢獻的事物。 我聽完鍾馗對民間男女生育的說明,有點驚訝:「沒有生育或嫁娶的人,竟然有這一層社會責任?我有些朋友就是一直生不出來,到了四十幾歲不再寄望生育的可能,夫妻就開始遊山玩水、環遊世界,過得很逍遙;不過他們也是為了行善積德,怕自己過得太逍遙招天嫉,每月都固定捐錢給慈善團體,還會在報紙、新聞找需要救助的困難家庭,捐錢、贈物資的行善,這樣算是付出心力在對社會有貢獻的事物吧?」 鍾馗苦笑著說:「不一定喔!民間人類以為的行善積德,幾乎全都是造孽,反而會害自己死後的審判被扣分。就拿『慈善團體』來講,幾乎都是『宗教團體』,把錢捐給這種團體是助紂為虐—因為『宗教』本來就是『陰界邪靈利用人類的團體』,這種團體再打著『大愛、濟世、助人』的形象做公益,吸引源源不斷的金錢和信徒,延續宗教團體的存在,就是延續陰界邪靈在民間的猖狂。這可是嚴重的造孽法!捐錢者死後不是投胎印度、就是畜牲動物。」 「哇!只是單純『捐錢』也這麼嚴重?那民間的有心者想把多餘的錢幫助社會,到底要怎麼做?」我也替人類的愛心耽心。 鍾馗:「若無法辨別正確有意義的民間公益慈善機構,最好不要亂捐獻,以免得來造孽。真的有心想捐出財物者,不如捐給生長地的區域政府,回饋區域所需的各項建設,這樣死後審判的成績,還會有加分。」祂停頓了一下,又感慨地說:「還有,捐助困苦的人,有時是害了人。假使因為你的資助,造成遭遇不幸或生活困苦的人,產生懶惰依賴的習性,這樣必定是造孽扣分。另外,假使因為你的作為,導致他人的子孫心靈不健康,誤導『當人類的真正修行目標』—這通常都是宗教團體的行善兼傳教行為—這種『自以為是的傳教行善者』,死後絕對是非洲人或畜牲動物的份。」 我訝異地說:「原來行善積德不是單純的愛心表現,牽涉到的內幕這麼驚險!可是民間人類總是有低潮的挫折期,旁人難道最好袖手旁觀嗎?」我也深知所謂『救急不救窮』的道理,我幫助我三弟的方式,一直是以此原則在做;我安排他學油漆、幫他貸款買計程車,讓他自己有謀生能力,但他若以依賴的心態來跟我要錢時,我就斷絕給他的金援。 鍾馗說:「雖然人難免會有挫折、低潮的困苦時期,但是有正確的人生觀,必定能有轉機。『天無絕人之路』,只要肯努力工作、不跟陰界倒流,依循正確的人生觀修行(真正的修行就是士農工商和本分盡職責),﹝陰府﹞自然會引導轉機出現。以民間最糟的情形,生計再過不去,也有最後一條路—『撿破爛回收』的工作可做,再苦也有一餐飽的修行法。」 我說:「不過,現在連『撿破爛回收』的工作都有企業化在介入,害真正要靠此工作當生計的人,都撿不夠來賣錢吃飯。」 鍾馗無奈地說:「這也是目前『宗教團體』的孽行之一。就拿臺灣地區的慈濟來說好了,本意是以『環保、減少汙染』在鼓吹資源回收,但是卻壟斷了窮人的生計。尤其,以菩薩、佛祖之名,召集成義工團體,不但害了信徒去跟陰界倒流,還利用有錢有能力工作的人當義工,去做『撿破爛回收』的工作;這是﹝陰府﹞要讓『一時生活困境的人』最起碼還有工作行業可做,能夠使他們有生計來源;而『有能力或是有錢的人』,不能加入壟斷窮人的生計,否則死後會列入不正常的軌道—不是投胎印度、就是非洲。」 「這些有錢、有能力的人,應該是成立資源回收站來搜購窮人撿來的回收物,而不是自己去撿來賣錢。這樣說對吧?」我問鍾馗。 鍾馗回答:「這樣也可行;不過,最好的方法是『教育人類正確的人生觀念,讓每個人面對自己的挫折時,能以正確的方法努力掙扎脫困,智慧才會成長』,這才是真正治本的行善積德法。」講到這,鍾馗面露怒氣地說:「我看現在民間都是相反的作為—陰界邪靈和人類合作搞出各種宗教、宮廟,害人類不明究理地去跟陰界倒流,造成癌症、殘痴、精神疾病、以及各種不幸的意外事故;然後這些自以為是慈善志業的宗教組織和宮廟,再以愛心濟世之名,捐米、送發財金、救助弱勢族群、送獎學金、急難救助……林林總總看起來好有愛心的感人善舉—確實是『放火的跑出來救火』,大家還感動地答謝他。更可笑地,『政府』還給這種團體為公益慈善團體的免稅資格,殊不知政府該得的稅收或捐款,全被吸金到此類團體中,不但損失了財物,還輸掉全民百姓的健康和智慧,邪靈越猖獗,政府和百姓的經濟絕對是衰敗!『宗教』是最黑道、最掩人耳目的詐騙集團!」 我大大地贊同鍾馗所言:「一點也不假!宗教的騙局不只有騙活人的財務和軀體的健康;曾有人反駁我,自稱他『拜神幾十年身體好得很,錢也賺得比我多,哪來的邪靈?哪來跟陰界倒流的下場?』指責陰府傳達的真相根本是亂講一通;我只是無言,等他自己到死去見真章—因為『宗教』騙走了他的智慧邏輯能力,他無法理解陰府的真相,等到他死後,他得因拜神幾十年的習慣去投胎『印度或畜牲』,活著再健康、再有錢也是白活一世,死後得往下界淪落。」 說到這裡,歐魯也提醒我們:「說到『投胎』,老鍾,你帶元老去參與渡畜牲者執行靈魂投胎的工作吧!」 我提議說:「對了,我們可以走那個十二生肖的判刑軌道,直接去到任何當地陰間地府處嗎?這樣是不是就不必搭飛碟了?」 歐魯說:「當然也是可行。不過那是判刑的軌道,我們執行公務者是不可能去走那條軌道。而且,通過軌道的靈魂,就會順從其軌道代表的生肖動物習性、體格、甚至外貌;元老你還是搭飛碟吧!」 於是,我和鍾馗便搭了飛碟,回到臺灣地區的陰間地府處。關於『靈魂』投胎的過程,鍾馗領著我到陰間地府處的控管處,查看今日要投胎人類軀體的編號。 鍾馗操作著螢幕,一邊說:「所有要投胎當地區域『人類』的靈魂,都要先在當地渡畜牲,這些有資格再投胎人類的『渡畜牲者』,都是以編號在管理;等候通知該投胎的日期;時間到了,就會回陰間地府處報到,洗刷輻射質,再由羈押官帶領去投胎處。」祂查看了一會兒又說:「嗯……今天在北投就有準備投胎出生的靈魂已經報到了,走吧!帶你一起去看。」 鍾馗帶著我去和羈押官會合,並且沿途解說著關於靈魂投胎人類軀體的程式。 人的軀體本身就像玩偶一樣,沒有動力。製造人體的過程,來源只有「成年男性的染色體」—此細胞體分為「熱磁體與冷磁體」兩種,它的形態分別是長方形及圓形—是各代表嬰兒男女之染色體。這兩種細胞體是存在男性人體內,也就是代代留傳下來的種子。所以出生嬰兒的性別,是由男性者來決定,與女性無關。 「對嘛!以前做油漆時,有些工人老是生女兒,都怪罪老婆不會生男的,根本就是冤枉了女人。」我在腿傷休養期間,也是因為鍾馗教我的生男祕方(決定生男、生女在於男性的體質,男性吃得營養、熱量較高,就會生男嬰),才又生了一個兒子。 人體在製造過程中,在母胎內有時會搖動,這是胎兒正在生長成形的當中,胎水及細胞在活動而已;不過以「母身的肚態」,可從外表看出「長或圓」的形狀,來判斷胎兒的男女性別。 但,在胎兒成形的這段期間,最重要的是不能去損傷到胎兒;不然,這種細胞的神經若是缺少,會造成嬰兒的腦部神經有不完整、不順暢的情形,那生出來絕對是「痲痺者或植物人」的現象!尤其、製造這個嬰兒,其體質細胞是和母親羊水同體生長成形的;所以懷胎期間,母體的體質強、弱,出生的嬰兒都隨同這個細胞與母體性質相連。 此時,我們已來到台北榮民總醫院。羈押官(渡畜牲者)帶著九個準備投胎的靈魂,一起到產房等候。 鍾馗鄭重的說:「重點來了—靈魂的投胎是在嬰兒出生時,才可鑽入嬰兒軀體,所以在母親肚子裡的胎兒絕對沒有靈魂,只是細胞而已,如同母體身上長的肉。」 我說:「之前,有些做裝潢的設計師朋友當媽媽,都講求要胎教;既然沒有靈魂,那肚子裡的胎兒也是白教了;我聽她講,她買了一大堆胎教的教材、花好幾萬吔!」 鍾馗呵呵地笑了出來:「那是民間的商業生計。母體內的胎兒沒有靈魂當然是聽不到、看不著;不過,母體懷胎時的體質是與胎兒相連的,因此做媽媽的心情愉悅、身體健康,胎兒自然也受益;胎教這種噱頭,應該是『教育母親』而用的吧!」 「說得也是,只不過要考量需不需要花這麼多錢胎教自己……」原來胎教是在教育懷胎的娘,那麼當娘的人自己就可以斟酌一下囉! 鍾馗又說:「這些安排該投胎人類的靈魂,在投胎前都有生前的記憶,有的也會有嫌貧愛富的心態,還希望能出生在富貴人家,因此原本安排投胎的空缺也不去投胎,在等待爭個好地位。」 我轉頭問在一旁等著投胎的靈魂根者:「你是準時來投胎的嗎?有沒有嫌貧愛富過?」我知道大部分的靈魂根者,都會放棄看起來不夠好命的投胎機會;祂們可以猶豫十二個月,這十二個月若有安排投胎的機會,可以選擇是否要去投胎,或者再等待其他投胎的空缺。此等待期間就有『渡畜牲者』在監管;民間人類有人懷胎即將生產的前幾天,『渡畜牲者』會通知該順位需投胎的靈魂根者,回陰間地府處報到,羈押前往產婦身邊等候。 這位看起來怯怯懦懦的靈魂根者說:「我是放棄過一次投胎機會,已經等了十個月。但是我沒有嫌貧愛富哦!」 我又問祂:「為什麼拖這麼久才要投胎?是不是嫌之前安排的投胎處不夠好啊?」 祂呶著嘴,說:「元老,你誤會我了。大家都希望能出生在有錢人家,含著金湯匙出生;不過上回我不投胎是因為我不想出生男人了,這一世想出生做女人嘛!」 「噗哧!」我和鍾馗、渡畜牲者都笑了出來。(這傢伙怯怯懦懦地的確很適合當女人咧!) 我對祂說:「你為什麼想投胎女的?你的靈魂沒泡纏輻射池—陰性的軟體素,出生當女人可是會有男人婆的個性喔!」泡纏過陰性的軟體素,靈魂的外形會顯著不同,呈現「白霧質」可輕易辨識。 一旁候補投胎順位的靈魂插嘴說:「祂比較適合做女人啦!」通常羈押官是押著九個靈魂去等候投胎—額外會有一些有意投胎前來報到的靈魂,因為沒排到順位,只好繼續當渡畜牲者,祂們也會跟來觀摩投胎的過程,因此,產房裡是很熱鬧地。 在嬰兒出生的剎那,要投胎的靈魂根者(此時就要改稱呼祂是『智慧靈根生命者』),才會鑽進嬰兒體座來操作軀體的神經系統;也就是母體產出嬰兒的時候,『智慧靈根生命者』必須以很快的速度從頭頂鑽入。 鍾馗解釋道:「為什麼速度要很快?原因就在智慧靈根生命者本身的磁流質體是軟體長形,如果不快鑽進嬰兒體座內,等嬰兒的皮膚被空氣吹乾時,要鑽入就很難了!」 渡畜牲者(羈押官)也說:「曾經碰到有些靈魂根者,在要鑽進嬰兒頭頂之前,我已經取下祂的磁流魂體(即『記憶檔案』);但是要投胎時祂竟然又猶豫卻步,等到祂鑽進去時,就找不到正確的途徑,又跳出來……這種情況下,我只好幫忙把祂塞進去,有時候還會發生進出兩三次才成功的情形,智慧靈根者必須卡入嬰兒後腦處大阪筋的細胞膜,投胎的程序才算成功。」 鍾馗說:「這種進出軀體的過程,是會留下痕跡的—每個人頭頂有髮漩,就是智慧靈根生命者鑽入的痕跡。」 我摸摸自己的頭,也說:「難怪有人頭頂的髮漩有兩個、三個的,有些又只有一個,原來這是智慧靈根生命者鑽入的疤呀!」我又問:「萬一鑽入失敗、如靈魂根者動作太慢之類的,有這種狀況吧?」 羈押官說:「不可能有這種情形。曾經有個傢伙,看見生出來的嬰兒軀體是殘缺的,就拖拖拉拉不肯投胎,於是我警告祂不投胎就得當畜牲,祂最後還是寧願當人,乖乖去投胎了—如果智慧靈根生命者沒鑽進嬰兒顱體內,這種嬰兒絕對無法活;也只有等細胞自己慢慢腐爛掉,這也是出生就必死、活不成的原因。」這種出生就必死的嬰兒,是因為胎兒在母體孕育的過程中受到損害,出生的嬰兒已有問題(如:無腦症),靈魂根者完全無法鑽入軀體,這種情形就與投胎者無關。 鍾馗補充說道:「若是真的臨陣退縮、拒絕投胎的靈魂,一律會被羈押去投胎畜牲動物類;﹝陰府﹞的執行法是很嚴謹的,安排好的修考軀體,絕對沒有挑三撿四的餘地。」 我又問:「這麼說來,那些嫌貧愛富而不接受原本安排投胎的空缺,在十二個月內逗留等待其他投胎機會的靈魂根者,這又是如何作業呢?」 鍾馗說:「審判定案能再轉世投胎人類的靈魂,被分發到投胎當地,先執行渡畜牲者的工作;等到陰間地府處發出投胎通知,祂可以衡量是否要去投胎,若是放棄,就等下次的通知;其實這個十二個月的等待期,只有針對『男性的靈魂者』有此優待,因為祂可以決定想投胎男或女(如眼前這位)—而泡纏過陰性軟體素的靈魂根者,是必須依投胎通知回陰間地府處報到,也沒有權利拒絕投胎機會,必須遵從安排去投胎。」 我不解地說:「泡過陰性軟體素的靈魂根者,就沒有十二個月的逗留期;每一個靈魂投胎的對象,是否能事先知情?譬如這位今天要投胎女生的靈魂根者,上一回祂接到投胎通知時,難道已知投胎的對象嗎?」 鍾馗說:「不、只有被羈押官帶到產婦身邊等待時,才是揭曉投胎對象的時刻。而像今天這位投胎者,第一次收到投胎通知時,祂回報說想投胎女性,因此陰間地府處就會把祂的投胎取消,等到有女嬰的投胎機會,就會通知。」 我看看後面排隊的九個靈魂,還有旁觀看熱鬧的渡畜牲者,又問:「這麼多個靈魂,是怎麼決定誰先投胎?今天都會去投胎嗎?」 鍾馗說:「祂們到陰間地府處報到時,會用『鑽石球體』去抽籤,每組有九個順位的投胎機會,所以只有九個能投胎。其他是沒抽中籤跟來觀摩的。除了女嬰是固定安排好的靈魂(如這位投胎者),其餘就依嬰兒出生的順序,各個靈魂根者依抽籤的順位去投胎。」 此時,我們等在準備分娩的產婦身邊,看見醫生、護士在為她接生,整個產房充滿產婦的哀嚎、護士的加油鼓勵、助產士的口令……隨著產程的進展,在一旁等待的靈魂根者也越來越緊張,祂即將要出世當人,未來的一生,是一場漫長的修考。 祂向我說:「元老,今天有幸能見到您,也知道您在民間執行寫書的任務;上次當人我不知道做人的真相、修考得成績不理想,希望這世出生當人,能夠因為您的書,這一世能活得有意義,修考得果位……哦、我得走了……再會啦……」就在此時小嬰兒從母體分娩了……鑽入之前,羈押官已將此靈魂根者的磁流魂體取下(此為前世的記憶力檔案體),所以就要改稱呼祂為智慧靈根生命者,祂很快地從嬰兒頭頂鑽入,當智慧靈根生命者鑽入嬰兒頭顱內(後腦大阪筋的細胞膜)的軀體座時,磁流質氣即時進入、嬰兒身軀就會膨脹!【此段也啟示:嬰兒與胎兒的軀體大小是不同的,否則以嬰兒的如此形體,是不可能通過母體狹小的產道。】 智慧靈根生命者是磁流質氣體,在還沒投入嬰兒顱體內之前,還是知道祂前世是什麼;等鑽進顱體內,嬰兒皮膚變乾燥,要再鑽出也是不可能的事了,這時間只是短暫的幾秒而已。磁流質氣會把嬰兒的毛細孔縮小,也就這樣,鑽入的智慧靈根生命者已被後腦大阪筋的細胞膜纏住,這是靜態性的溫磁流質,去接觸嬰兒的軀體(體溫較高),因冷熱不合,鑽入的智慧靈根生命者(此時可改稱為『智慧靈根者』,如圖示四),必定會轉體纏黏而翻滾,亂動而掙扎(此時期嬰兒會時常哭叫不停)—這個階段是正在洗刷、掩蓋智慧靈根者前世的記憶力,為冷熱磁流質體接觸纏黏的「迷蓋法」。 我對鍾馗說:「既然嬰兒出生才有靈魂進入軀體,那麼民間女性墮胎根本就沒有嬰靈這種事!連我前妻也曾遇到宮廟的人,指稱她有嬰靈纏身,我告訴她那是騙錢的招數,她死也不信,只會跟我辯說人家開廟的比我懂得多,硬要拿錢去祭改!」 鍾馗說:「在母體內的胎兒,純粹是母體細胞的一部分,如同身軀多長的一塊肉,靈魂根本就還沒進入顱體內,哪來的嬰靈擾亂?就好像你截肢斷了一根手指頭,難道還會有手指的鬼魂來找你報復尋仇嗎?人類其實用智慧判斷就可識破民間的斂財騙局。」祂感慨地嘆了一口氣,又接著說: 「『嬰靈纏身』確實是民間敗類人種最常用的恐嚇手法。不管有生沒生、男的女的、老的少的……通通都用這種『嬰靈騙術』來恐嚇,連祖宗十八代的嬰靈都可以纏到身上?風雲靈界在記錄民間這種敗類人種斂財騙色的惡行,常常都是看到這種『嬰靈詐騙』的罪行,一條一條都登記有案;民間這類打著嬰靈安祭、化解的騙徒,死後都是沼泥界的候選人,好一點的也只能當糞坑的蛆蟲。」 民間的人類請注意:女性墮胎,只是對女性身體的健康要維護,但絕對不可能有嬰靈這種鬼魂的存在。有些流產、胎死腹中或死產的情形,就算原本有要投胎的靈魂在等,此時也會由陰間地府處另外安排投胎的機會。 有些曾流產、墮胎、死產等情形的女性,聲稱自己確實感應、夢到或看到小孩形體的鬼,那是因為自己有跟陰界倒流的行為(如拜拜、問事、參與法會、普渡、甚至辦喪禮請道法人超渡……),惹來陰界邪靈纏身,化身小孩外形或賜夢誘騙人類,以為是未出世的死嬰造成的嬰靈—實際上,因此又去拜拜、祭改、化解,就正好中了陰界邪靈的計,惹來身體不健康、意外挫折頻傳,就是自己去跟陰界倒流造成的。 鍾馗又說:「尤其我看民間的宮壇廟宇,都是靠『嬰靈祭改』的騙局當主要收入,還不止祭改一次,每年都要求信者要回籠祭改;一年續約一年的跟陰界倒流(與邪靈續約),對那些『敗類人種』來說,是年年有固定金錢入袋;對『陰界邪靈』而言,是有固定的磁流供應者(信徒),甚至不愁沒有抓交替的人選。我看在眼裡,只有感慨人類的愚蠢,被邪靈耍弄一生還不自覺。」 說到嬰兒的死產、胎死腹中等情形,我又問鍾馗:「既然每個孕育中的胎兒,都是未來智慧靈根者的修考地,為何有辛苦懷胎到出生,孩子卻是死的?有的甚至活沒多久就死了。這一點,﹝陰府﹞是不是有在維護?」 鍾馗說:「這種情形,作父母的就該檢討了。必定自己或家族中同住者『有跟陰界倒流』,這是被陰界邪靈從中危害母體,導致出生的嬰兒有問題—不只是死亡,其他例如殘、痴、疾病、外形缺損……都是陰界邪靈造成的。」 民間的人若是生養到軀體、智能不健全的子女,除了要『徹底斷絕跟陰界倒流的行為』(否則後患不斷),也要『負起培育智慧靈根者之責』,今世若能培育投胎此不健全軀體的靈魂,使其智慧能成長,也是死後的成績單加分之項;只要負起教養責任、正確修行的父母,﹝陰府﹞仍會引導補充其財物給此家庭;除非是人類自己去跟陰界倒流,讓邪靈繼續搞鬼、迫害,才會雪上加霜、病上加窮、不幸事故不斷—癥結就在『人類自願跟陰界倒流』。 另外,我也注意到羈押官把每個投胎的靈魂,都有取下一小段磁流魂體,此為投胎者前世的記憶力檔案體。 原來這些取下的磁流魂體都是會被帶回「陰間地府處」列號登記管制,等此人往後壽終回界,若能當風雲道者就能領回記憶檔案。 隨後不久,羈押官接獲通報,有不遵守陰陽靈界法規的靈魂,私自搶位投胎的『偷渡事件』。 祂說:「民間出生當人是個苦修場,很多該當投胎做人的靈魂,東拖西藏,拖到超過期限就會被處罰投胎畜牲類。」依法來講,拖延不去投胎的靈魂(若不想當畜牲),就必須每年向陰間地府處申請自願當渡畜牲者(放棄當人的權利);否則超過期限者,就得去投胎畜牲;此類為了怕被處分,而私自去搶投人類的空缺,算是逃靈。 羈押官無奈地說:「祂們也一直巴望有『好缺』輪到自己趕快去投胎,有時看到『好缺』,就偷渡搶位去投胎了,這種情形常常發生……」 我也頗有同感:「先下手為強啊!已經鑽進去了也拖不出來了!」 鍾馗也說:「這種情況,周遭的『渡畜牲者』必須立即將此人的出生,回報給當地『陰間地府處』,以列號管制。而且,靈界對於這種情況,當然是有一套對策。此類逃靈投胎出生人類後,渡畜牲者就會纏於讓他『名字的取法會不正確』,成為民間明顯的標記—這是各地『陰間地府處』對逃靈者的處分管制法,暗中將這項『人取名冊好壞』的程式法則,作為『生死抓交替的陷阱』。」 由上述可知,出生當人類,陰間地府處都有列號管理;例如『一月分』出生的,就會列入一月出生的本命星生肖—不論世界各國人種,執行法則都一樣,不過依各國曆法不同,而呈現在各國不同的時段;例如臺灣是依據「農曆」來登記本命星生肖,同樣在美國則是依據「西洋曆」在登記。(以臺灣戶籍出生者,在『農曆一月』生,登記在當地陰間地府處就是一月的『鼠本命星生肖』;若是美國戶籍的出生者,在『西洋曆三月』生,就是在當地陰間地府處登記為三月的『虎本命星生肖』。) ◎ 人類的取名,確實是跟﹝陰府﹞執行人類的法則有關。 當初我投胎執行書冊任務前,﹝陰府﹞就是因民間算命的亂象,在隨便亂改人類的名字,原本屬於正確名冊的人,也都被煽動亂改,嚴重干擾了「靈界執行者」在執行人類的作業,所以才會派我投胎執行任務—寫出人取名冊的正確法—人類的名字,不光只是一個軀體的代名詞,這是牽涉到陰府執行人類的依據! 靈界的執行者,在執行民間所有人類的好壞、生死事務,確實都是到民間人類的戶政機構,查核生存者的名冊,依名冊執行財庫分配、生死交替。此外,符合正確取名法者(有食物庫部首、上輕下重),是陰府對守法投胎的智慧靈根者,有定例執行維護安全的保護對象—此者就會身體健康,智慧靈根比較靈活,錢財比較守得住,不容易被騙。這也是人類一生命運好壞的差別根源。 關於人類取名冊的正確法則,這是看在人類取名所使用的「象形字」或「字母」(世界各國不同的文字,但原則相同—字母亦有代表性的意義),都有食物類的代表意義(中文字是以部首,其他文字是字母);以及此「象形字」及「字母」的字詞意義,有『輕重』的數字代表—「高9、低0」的事務輕重執行辦事法……靈界把『人類』比照天地事物取名的好壞形態在執行,必定人類取名冊,要順天地事物而行。 因此,人類取名的正確與否,確實是非常重要。(詳閱《人生字典》—「人取名冊的正確法」單元。) 然而,之前我已將人類取名的正確原則寫出成書,沒有一個人能認同;大家一律懶得探討書冊內容,反而直接要求我幫他們改名,以改善他們目前的困境。 有人說:「怎麼可能這麼單純?只要『有食物庫的部首和上輕下重』就是正確的取名法?坊間的姓名學才是學問高深,還有牽涉到八字、筆劃等很多層面,你寫的這種取名法太膚淺了!而且,如果名字都照你講的取法去取,大部分都是很怪的名字,很多人取來取去都是一樣的名字,我不喜歡!」 我回答:「陰府執行人類的法則—每個人命運好壞的決定因素,『名字』就是其中之一!你想與眾不同、叫得好聽,可以用自己的智慧,去鑽研正確名冊的取法,去取一個獨特又符合正確名冊的好名字。但是,若你拿『陰府的執行法』和民間人類自創的姓名學來相比,那是你的損失;畢竟,在管制、執行人類的是陰府,我寫的取名法可不是張國松自創的姓名學理論!這是把真正在管理人類命運好壞的固定法則公開給人類,你不相信對我又沒損失,隨便你啦!」 聽我這樣說之後,有人就認真去研究取名的正確法……過了一陣子後,又愁眉苦臉地跑來:「這個『0到9的輕重』到底是怎樣看?我要怎麼去分字體的輕重?是用字體的筆劃嗎?還是讀音?部首輕重?好難唷!根本看不懂!」 我說:「你不是說太單純、太膚淺了嗎?既然﹝陰府﹞把執行人類命運好壞的依據法則,公開給人類得知,理解的程度深淺,當然是靠人類的智慧去得。智慧達到相當的程度,自然就能理解出『輕重』法則的意義。我可以告訴你—0到9的字體輕重,是以『國語字典解釋字體』的意義去歸類;跟筆劃、讀音通通無關。」當初我為了寫《人取名冊的正確法》,經常出禪去陰間地府處向鍾馗詢問0到9的輕重分類法,也是花了近一年的時期。然而我是一面學認字、一面學寫書,作文的表達能力確實不太好,很多人光問『0到9數字體』的問題,就被我的回答搞得『霧煞煞』,我也說不出『如何讓人一聽就明白』的說詞。 於是,為了拉攏人氣以推廣﹝陰府﹞的真相,很多朋友來求取名、改名的,我都給他們名字,希望藉著每個人改名後的親身實證,印證﹝陰府﹞傳達給人類的真相。(包括翁仔,一家人在我幫他們改名後,事業亨通、賺大錢,不過他的妻子卻對陰府的書冊不以為然,仍然執意堅持己見;這一點讓當初安排幫他們的渡畜牲者都憤憤不平,認為她是忘恩負義者。不過這一路走來,我所遇的忘恩負義者多不勝數,阿順那對奸險小人更是典型!) 當時鍾馗也表示:「取名的正確法只是要給人類有個概念,知道自己的名字及重要性在哪裡,萬一遇到算命或道法人建議你改名時,不要被邪靈設的騙局給害,把原本正確有食物庫的名字改掉;而0到9的數字體輕重法,本來就不必給人類了解太多,能理解多少是個人智慧可得多少,元老不必寫得太明白。這才是公平的智慧篩選。」 說得也是,若阿貓阿狗隨便都看得懂,每個人都改名成正確名冊,對陰府在執行人類的運作,就失去了公平性。 因為,這項取名冊的執行法確實是暗藏執行上的玄機。 前述有些逃靈者,搶位去投胎富貴人家,必定取名就會錯誤,不符合正確的名冊—此者,智慧必定混沌、或者再富到晚年軀體也不健康,錢財終究必會流失,尤其有些是只會花出不可能賺入的「敗家子」情形,也算是天意。除非是後天的教養、有心培育智慧成長,才有可能改變現狀(明白人生真正的意義,人類絕對可以靠智慧改變命運)。 後來,又有一些人拿著民間企業富豪的名字來質疑:「郭台銘的名字也不符合名冊,怎麼他這麼有錢?」 我翻到書冊內容,指出書中所述已解答他的疑問,有三種情形: (一)、靠自己的士農工商,只要肯打拼、節省,絕對有朝一日也會富。 (二)、靠上代留下的家產基業,也能度好一生。(但此類也算是散播錢財流通、富不過三代的寫照;除非為人父母培育子孫智慧成長的方法正確,才能扭轉此類名字不對者的命運。) (三)、如果相處的人取名冊是有食庫及財庫,必定會流失分享給相處的人。也因此,民間有多數的人,名冊是有食庫及財庫,卻也會挫折不順,就是這個原因。 通常在我指明書冊內文後,讀者才恍然大悟地說:「原來書裡的每句話都是有暗藏玄機,我們心裡的疑惑都在書裡有解答,只不過是夾在某段文句當中—經您一指出,我才發現答案就在這!真是太神奇了!」 我感慨地說:「這些書不是民間的書,我所寫出的一切不是我張國松的個人理論、思想,書中的每一句話,都是人類疑惑之處的解答,所以,不要只看了一次、兩次、就當看懂了,把書晾在一旁;這些書可以用一輩子去研究,每看一次,必定能解惑你對人生的質疑。」 話是這麼講,但願意認真反覆研讀的人少之又少。 還是很多人都抱著這種心態:『你要說服我看書,得先回答我認為不合理的地方,我才相信書值得我去看』。每每一堆提問,煩得我要死;光為了寫書我已經心力交瘁,書也寫出來了,人類卻不用心從書裡找解答,光想用問的,智慧不會成長(無法磨練出邏輯能力),所以我也很不想回答這種人的提問。 尤其對於『名冊』,有人就反駁:「我的名字是符合名冊,有食物庫也有財庫,為什麼我的人生也沒大富大貴?也沒比別人聰明,過得更不比人好,挫折倒是不比人少,身體也不健康,毛病一堆!」 我反問他:「那你說咧?」 取名冊對的人,卻沒有預期的好運降臨,原因在—【做人處事不節制(如:不懂得量入為出的理財、身體的體力消耗也不節制)、違反天理(如:跟陰界倒流)、或被人連累(相處者名字不正確)、不想工作(違反當人類的義務與責任—士農工商)、常「怨天尤人」(對人生的意義不明瞭,遇到挫折只會埋天怨地、胡思亂想,造成神經打結—這也是萬病根源)】—這就是「名字對、人生卻很糟的人」該檢討的地方;你的不幸,絕對不是陰府的責任。 有些人名字有食物庫、財庫還有八分財,就期待自己會有財源廣進的好運,卻沒有用『智慧和智商去努力士農工商』;殊不知,財庫再高只是陰府會分配給此名『可得的財庫』,但得靠人類的努力去得;就好像有袋黃金放在門口要給你,你不行動開門去拿,只是窩在屋裡等著送到手上,一輩子也不知門口有黃金、一輩子也拿不到。 再來說到食物庫部首與本命星生肖。 有人爭論著:「十二生肖怎麼會變成以『月』去排行?是不是你寫錯了?民間老祖宗流傳幾千年都是用年在排十二生肖,如果是錯的,怎麼可能從沒人知道?也沒人講過用月排的?」 我不耐煩地回他:「媽祖是邪靈、宗教的神祇都是邪靈編出來的稱呼—這些真相你又有聽過嗎?不要拿什麼『老祖宗流傳幾千年』這種屁話,來蒙蔽自己的智慧;你是活了幾千歲嗎?憑什麼去斷言幾千年來都是依你現在所見的錯誤在運作?錯幾千年的事仍是錯,是人類自己會積非成是、懶得去推翻既成的錯誤,就自我安慰說幾千年來老祖宗都是這樣做,所以應該就是跟著做就好。這種鄉愿的心態,才會造成臺灣現在宮廟猖獗的邪靈文化。」 十二生肖是﹝陰府﹞執行人類所制定的管制方式,將出生當人類的靈魂根者,依十二個月分的出生(人類),給予十二種動物的性格特質,也依十二種動物生肖去規劃了該動物必須可食的食物庫部首(字母),將人類的名字依本命星生肖該吃的食物,去執行命運好壞的差異。 例如:臺灣,農曆『八月』出生者,本命星生肖是『羊』,食物庫部首是『木、米、艸、禾』,所以只要取名的字體當中有一個字,具備上述四種部首之一,就是有食物庫的名字。 至於民間訛傳的「十二生肖年」,這是人類一廂情願的編撰,無關於陰府的執行法。 鍾馗也補充說:「曾經有投胎執行書冊的風雲道者,將十二生肖的陰府執行法流傳出來,書冊任務沒有完成就被宗教人士給殺死,倒是把十二生肖的概念被宗教道法人士拿去利用,亂掰一通;如今民間在講十二生肖的,全都是那些邪靈當道的混帳人種在用,就可知為何陰府的執行法會被扭曲流傳,因為邪靈根本不想讓人類知道真相!」 因此,民間人類千萬別輕易聽信「算命、宮廟、靈通神者」的指示而改名,這是邪靈干擾陰府保護人類的機制,名字不對(沒有食物庫),就不列入靈界維護安全的對象;若名字不對、又去跟陰界倒流的人,人生挫折不斷也是必然之事。(想要改名,請自行研究﹝陰府﹞公諸世人的真相書籍,當智慧有所成長時,自然就看得懂『人取名冊的正確法』,就可為自己改一個真正能扭轉命運的名字。) ◎看到已投胎進入嬰兒軀體的智慧靈根者,開始操控嬰兒軀體,宏亮的哭啼聲,開啟他今世人生的考場。 我突然想到:「不符合正確名冊取法的人,就是逃靈投胎的。眼前這位投胎女性的靈魂,是遵守法規投胎的囉?按理來講,泡過陰性軟體素的靈魂,都是必須被羈押去投胎的,所以大部分的女人應該都是守法的投胎者,名字應該就會正確。也就是說,女性應該都不是逃靈;可是民間很多女性的名字,都不符合正確的名冊取法,這代表她是逃靈嗎?」 鍾馗說:「元老,你的問題問得好!這其中牽涉了三個層面—第一、就像這位男性靈魂沒泡過『陰性的軟體素』,是自願投胎女性,所以民間的女人不一定是泡過陰性的軟體素。第二、不管有無泡纏過陰性的軟體素,都是得由羈押官依法執行投胎的程序。第三、民間有些人名字會錯誤,長輩跟陰界倒流也是主因之一—這是被陰界邪靈從中搞鬼,讓原本守法投胎的人,成為非『渡畜牲者』維護安全的對象。」 我下了結論:「因此,名字不對的人只有兩種原因—『跟陰界倒流』和『逃靈』。」 鍾馗:「沒錯!這個不依投胎程序去投胎的逃靈,還會造成人類同性戀的情形……」 說到同性戀的由來,癥結在於男、女兩種不同的磁流質體(靈魂),同時鑽進嬰兒軀體內,成為融合結體素,沾染了異性磁流質體的投胎者(一個頭顱只有一個靈魂可進入),就會產生同性戀的情形。此況也是要等「成長發育至生理成熟」的發情期時,才會引發雙重性的事。 前述「雙重性」產生的因素,必須分部說明如下: ※ (一)、原本應投胎出生女的靈魂,本身的磁流質體已泡纏過「陰性的軟體素」,卻被脫逃去搶先、插隊投胎出生男的(逃靈),此種男性者的軀體,就會如同女的習性,但不見得會有「雙重性或同性戀」。 ※ (二)、生出雙性器官的小孩:這類也是要等成長到「青春期時」,才會有明顯的異狀,小孩時期是很少能看出的事;且絕對是上上代的「男性者」(即爺爺),是曾經有過「雙重性的磁流質體」,才會導致「男性者」的染色體之細胞質被感染,融合入遺傳種子。 換句話說,這一代才被感染到「雙重性的男性者」,不可能生出有「雙性器官的小孩」,只有兒子的子女才有可能是雙性器官者。 ※ (三)、「雙重性」的人類:在靈魂投胎人類軀體的過程,若同時有男女兩者靈魂搶著鑽進嬰兒顱體,這是兩種不同的磁流質體,女的是泡纏過陰性的軟體素,『陰陽兩者的軟硬磁流質體』,同時鑽進而散發不同的磁流質體氣,才融合結體在嬰兒顱體內,而能成功卡入大阪筋的「智慧靈根者」只有一位—不論出生男嬰或女嬰,因沾染了不同性別的磁流質體,這種融合結體素,等到軀體發育至生理成熟的發情期時,才會有動情去引發出「雙重性或同性戀」的癖好。 ※ (四)、另一種產生【同性戀】的原因,是後天性造成的—時常接觸雙重性的人,有時也會感染到同性戀的癖好。人在發情期時,體內的油然質會散發一股熱磁流質氣;若時常接觸有雙重性的磁流質體者,有時恰好互相同樣在「發情期的體質」狀況下,也會互相散發出不同的「熱磁流質氣」,去自然融合體質性,就會造成雙方的感情和睦,成為「突然」有同性戀的癖好。這就是後天性造成的情況。 由於「同性戀」的形成,跟靈魂投胎的過程有關,通常都是有違法的投胎者造成人類軀體去自然產生同性戀,因此脫逃者(已投胎入軀體)往後再度重回靈界時,必須接受靈界的刑法—理由是「破壞人類軀體」的罪名。 (但是後來我把「同性戀」的根源寫出公諸於世,也深感此項處分對同性戀者的不公,因此在臺灣民國九十八年呈報陰府修改法條,此項罪名就不成立了;因為這是「靈界羈押官管控不當」所致,不應由人類承擔罪名。) 若是真的投胎在民間修行,成為同性戀者—如同喜歡搞劈腿的人—這種男或女的感情事,其實和陰府在執行民間人類的事務無關,陰府不干涉;這是活人自己得面對的現世考場,頂多因此身體得病症,自己承受軀體毀壞的「現世報」。 但若明知自己已得病(性病、愛滋病等),還故意四處害人也得重病,是毀壞他人的軀體、致他人於死地—有此下流的心態行為者,是破壞整修民間工具的造孽者,死亡後必定會被判重刑,智慧靈根體會被羈押去投胎魚蝦水族。 我在觀看靈魂投胎的過程,發現有些靈魂根者是傻楞楞地,明明該投胎的嬰兒還沒輪到,一聽到羈押官指示其他靈魂者投胎的指令,就慌張地衝過去,造成有兩個靈魂同時搶著要鑽入嬰兒頭顱的情形;羈押官氣急敗壞地把那個冒失鬼拖回來,萬一投錯胎,羈押官也會被處分的。 我忍不住笑著說:「還真像民間當兵會遇到的『天兵』咧!」 鍾馗:「這種天兵還不少。所以羈押官必須提高警覺,防止刻意的搶位投胎或這種冒失鬼的出錯情形。」 ◎ 對於﹝陰府﹞以十二生肖管理人類的規劃,曾經我寫出人生年度沖煞的根源一書,是參與陰間地府處的執行,並以鍾馗口述十二生肖的由來,才完成書冊的。(那是自殺前所寫的書。) 鍾馗:「陰間地府處在執行本命星生肖的作業,跟靈魂投胎人類軀體的過程、以及陰府列號管理投胎人類的智慧靈根有關;每年當地陰間地府處執行人類年度的沖煞,就是以按鈕控制。」 『沖煞年』是陰府在執行人類,每年度固定有陰陽兩界生死循環的輪調交替法。農曆一月生的人,沖煞年就是民國九十一年、一O一年、一一一年……以此類推;也就是說以『真正出生的月分』,去對應『年度的個位數字』,逢『個位數字相同的年度』,就是人類的『沖煞年』。 但是,還要以當地國家區域的曆法來配合—臺灣是以農曆出生月來執行;美國則是以西洋曆執行,國曆一月生的美國人,二OO一年、二O一一年……就是沖煞年(以此類推)。 曾經我寫出沖煞年的內容,各種疑問紛紛出籠:「臺灣人住在美國,沖煞年要看農曆、還是西洋曆?」、「那法國人的沖煞年又要怎麼算?」、「陰府的執行法怎麼好像只適用中國人?」…… 當時我的國語都還不太靈光,面對一些存心找碴的提問者,我只能把在陰間地府處所見的執行過程,再仔細講一次,也不管他們有聽沒有懂;我最氣的是—人類真奇怪,自己都還搞不懂自己的人生執行法,幹麼管到其他國家去?我現在執行的是「中文象形字的書冊任務」,我當然是寫中國龍、鼠種族人的執行法,連中國人都還叫不醒了,難不成我得把美國人、日本人、法國人的執行法一併寫才行嗎? 我和鍾馗邊走邊談『沖煞年』的執行法,鍾馗提議:「我們回到陰間地府處看執行沖煞年的作業,之後再回陰府一趟。上次歐魯有提到,要給你看瓷疊塔記錄的十二生肖由來,有實際的影像可看,會比我之前口述的詳細、精采。」 我欣然同意:「既然已經出禪來這裡了,乾脆仔細走一遍流程。反正我已經接了五瓶點滴在滴,走吧!」 我們來到陰間地府處。 風雲道者在執行所有人類的生死交替期,是以全面性的控管作業在操作。首先,人類(嬰兒)一出生,靈魂投胎入顱體,當地陰間地府處就登記列管了,每個智慧靈根者都有列入出生月分的本命星生肖檔案在管理,也因此十二個月分、十二種生肖動物的性格特質,讓人類的出生,有先天的差異性,才有相處上的磨練,智慧靈根才有修考的環境。 接下來,風雲道者就會以列管的檔案,執行人類的維護與考驗;風雲道者會到民間的戶政機構查核人類的名冊,符合正確名字者(有食物庫、上輕下重),就會列入『特別維護安全』的對象。 ﹝陰府﹞是依人類名字可得的食物庫及財庫,去分配每個人類應得的財物(預算),讓人類運用智慧與智商去得取;而每個人的名字都有階段歲數的「生死交替期」(本命星)及「走財運」(地財庫)的時期,這其中的生死交替期,只要名字符合正確的取名法,就有「渡畜牲者」的特別保護,只要不跟陰界倒流,都能化險為夷。 至於有跟陰界倒流的人可得注意了!就算名字對,若自願跟陰界倒流,當年齡到了姓名(命運輪轉法)的本命星歲數,就是人類的生死交替期,邪靈就會趁此機會下手,也許就會在眾多信徒中被挑中,而被邪靈抓交替,喪命不打緊,慘的是死後去投胎小蝦、小魚,要再當人類可得循環千百年了。 另外,還有十年一度的陰陽兩界生死交替機會的沖煞年。風雲道者在陰間地府處,只要按鈕按下—例如農曆二月生的人,在民國『一O二年』的農曆一月一日起,按鈕一按『二月』,在此年度,臺灣所有農曆二月生的人,智慧靈根自然會有顯著的標記。靈界、陰界都可一目瞭然當年度沖煞年的人類。 遇沖煞年的人,自然智慧會混沌、茫然,所以當年度挫折會很多;平常積勞成疾的小毛病,在沖煞年就會全部加強呈現,小毛病變大毛病;有跟陰界倒流者更慘,有的癌症、怪病都會在此時上身(那是陰界邪靈的詭計,瞎掰鬼會指使手下黑灰氣體團去侵入人體,創造人類查不出病因的怪病,讓人類心慌而去找神拜佛、問事化解,就步入邪靈的陷阱),有些人在沖煞年就被抓交替而死。 對﹝陰府﹞而言,沖煞年的挫折,就是考驗、篩選智慧靈根的時機;面對挫折和病痛,人類的智慧才能磨練出結晶成長。然而,通常民間人類都不知自己真正沖煞的年度,隨民間道法人及宮壇廟宇亂掰的安太歲、祭改、安奉、點燈……等斂財伎倆迷悟地擺布,反而跟陰界倒流;錢財被騙無所謂,最可怕的是—如同自己向陰界邪靈(神明)報名,讓祂們明晰你的出生時辰,就知道你的沖煞年度—小心!本來沒事也會變成有事故,被邪靈(神明)盯上,不平安也必然! (沖煞年的挫折,也會篩選出『五大獵殺法』—「邪、惡、飲、賭、色」的淘汰靈魂—若因此而去自殺者,就是篩選出沒資格當人類的靈魂。)此外,風雲道者在執行人類時,也是以『聽、聞、想、見、計』的按鈕,在操作人類智慧靈根體的磁場,如同遙控器,使智慧靈根體能自行運用智慧、激發潛能、追尋目標,成為工作修行的良好者。(詳《人生字典》—「人類代代相傳家族不幸的癥結點」單元。) 我看著陰間地府處接收來自風雲靈界的訊息,這是風雲道者在第二界觀瞻天下民間人類的修行狀況,若是懶惰不工作的區域,就會指示執行「聽、聞、想、見、計」的磁場震盪—眼前就是針對臺灣地區,人民好高騖遠的價值觀,以及被宗教誤導的人生觀,已導致人民漸漸走向『好吃懶做』的趨勢,必須執行這五個按鈕。 鍾馗解釋說:「在人類周遭的渡畜牲者,就會引導人類去動作、實踐。而人類若心裡有想法,卻自己找藉口拖延、懶惰不去做,等於智慧靈根萎縮中,往後可是會投胎畜牲動物。例如—流浪的街友,渡畜牲者也有引導過工作機會,但是多數是選擇忽視,安於現狀,繼續當流浪漢;有些人智慧還未完全萎縮,就會努力想掙脫生活困境,『動腦筋、想辦法、訴諸行動』,才能重回當人類的正軌。」 相同地,失業的人—其實渡畜牲者都會牽引機會給『想工作』的人,只不過是人類自己的人生觀不正確—工作薪水不如理想不做、辛苦的不做、不喜歡的不做、職稱頭銜不響亮的不做……不是失業率高,是「願意就業率低」,不懂得『渡時機』的觀念,寧可當家裡的米蟲(靠別人養),這種人再不警覺,死後也是投胎畜牲的份。 看了陰府執行官執行人類的操作,為了更清楚十二生肖的來龍去脈,我和鍾馗又泡染了輻射池,換穿軟皮衣,搭乘飛碟回到﹝陰府大本營﹞。 阿彌道者已事先接獲鍾馗的呈報訊息,代替外出執行工作任務的歐魯,領著我們去資料庫,調閱【瓷疊塔】的歷史影像—關於「十二生肖的真正由來」,那是當時陰陽兩界的眾靈根者,所協商出的一場競賽實況…… 這是從原始盤古宇宙的「太陽時代」來說起。(民間歷史至今仍不知宇宙最初有「太陽時代」之事。)在這個時代,「自然產生」有萬物生態類的『菇菌細胞體』,而宇宙也「自然產生」了所有生態的『磁流質體』(含有鑽石的磁流光質,為輻射體)。 這些『磁流質體』所居住的屋體—就是在太陽邊境生存的萬物生類之軀體(『菇菌細胞體』);當時只有太陽裡面的工作者太陽星君,在維持整個宇宙的運作循環,所以「磁流質體」的投胎,都是隨意爭先鑽入各種生類的軀體生存,也隨著生類體的習性動態而修行。(此時期是強欺弱、大吃小的混亂時期。) 後來這些磁流質之體者,也改變選擇去投入有肢體、且動態能靈活的「動物或猿人」之頭顱內,作生存的修行形態。 當時,太陽裡面的工作者—太陽星君,製造了一種靈活體—就是人類的軀體,來讓「磁流質之體者」選擇投胎。只有人類靈活的軀體可以士、農、工、商,整修天下民間,所以人類是萬物生類中的萬物之主。 (天下民間的【士、農、工、商】,能科技成長,也是只有人類才辦得到,因此『人要活就要工作』;這是人類在民間修行的唯一考場—「工作」,也是出生當人類軀體者的責任。) 之後,這些「磁流質之體者」,漸漸循環結晶成長,發展成「智慧靈根體者」(即如今的『智慧靈根者』);而太陽再以「智慧靈根體者」的磁流質之容量,來作為高低、且以隔空磁流質的電源力之能量,去劃分出宇宙地球五層的浮平界區,做為各類「智慧靈根體者」的修行之界區,就是如今的「天地五界」。(此時期也創立了『陰府大本營』,執行控管天下萬物的運作。) 成立天地五界的時期,﹝陰府﹞與天下人類的語言文字,都是以中文象形字在溝通;而動物也是聽人類的言談學會聽中文,甚至有些動物是人類修行不佳,帶著生前的記憶投胎動物軀體,自然也是聽得懂人類的語言。(此時期人類還未劃分成十二地氣國家的人種。) 當時﹝陰府﹞在執行陰陽兩界「智慧靈魂根體」的交換作業,常使用大地震的方式,使天下地面裂開,在輪調交換「民間生物和陰界靈魂根者」的投胎運作,也造成當時民間萬物生者,都因天災不斷、叫苦連天。 (由於輪調的對象,是人類頭顱內的智慧靈根者與陰間該投胎人類的靈魂根者;投胎人類就必須承擔「士農工商」的工作責任,很辛苦;所以陰界的靈魂根者都不願投胎人類軀體。﹝陰府﹞想藉由動物的多樣性,制訂出一套公平的輪調法則。) ﹝陰府﹞決議必須制定出「生死交替」輪調的排行,便由渡畜牲者與天下民間的動物生者協調,也表明﹝陰府﹞以大地震的方式,決定陰陽靈根的對調考場,對動物生者並沒好處。 動物生者也認為:這樣下去,再不久就沒陸地可行動,也很難生存下去。那時,水界的魚蝦水族幸災樂禍地取笑陸地生物,還說民間陸地通通震沉也和牠們無關,到時全都是牠們水界的天下,可就自由、快活了!就這樣,被取笑的陸地動物生者也火大了。便聽從渡畜牲者的傳達,決定配合陰府的政策,舉辦一場比賽,以比賽的結果訂出輪調交替循環的作業。(這是由陰間的靈魂根者附身在參賽者的軀體,以賽跑的名次,決定輪調的順序。) 因此渡畜牲者把全天下各種動物生者,都要求各自派選出一名選手加入比賽,要用賽跑的方式,決定輪調的順序。此時參賽者又有意見:「因為會飛的也加入比賽,不公平!」 ﹝陰府﹞就宣布:「只要能飛者,不准參加比賽,因為會飛的動物不必跑道,直接天上飛到終點不公平。」 參賽者又提出意見,說:「水界也要派一位選手加入,因為水界的生物者,也有會上陸地行動的—更何況現在水區比陸地寬。」 就這樣渡畜牲者和動物生者公認,水界也必須派一位參賽者加入。若不加入,水界全部的生物都不准上陸地;若自己上陸地者,就要被磨漿去當沼泥界的細菌或土壤,且不計數量。 ﹝陰府﹞的這個決議,讓能往來陸地、水界的生物很心慌,急忙趕回去水界,回報水界之主「海龍王」—這是在水界管制魚蝦水族的帶頭者,就是在水界的渡畜牲者。龍王聽到這個決議,又氣又煩,因為水界沒有生者能跑快,祂煩惱地拖延著,遲遲未派出參賽選手。 ﹝陰府﹞是將各個動物代表的參賽者,分為十二組參賽隊伍,再由陰間該投胎的靈魂根者,附身在這些參賽者軀體,進行賽跑的競賽;十二組參賽隊伍中,同組中的動物只要有一個抵達終點,就代表該組參賽隊伍的名次(其餘同組的選手就不必再跑了)。如此競賽排行出十二種動物,設計為人類頭顱內智慧靈魂根體的「本命星生肖」,一年有十二個月,用人類『出生的月分』代表不同的『本命星生肖』;而﹝陰府﹞在輪調生死交替的作業,就會以這十二個月、十二種本命星生肖為依據,每年只調一個單位;也就是一年十二個月計算,訂出十二個單位,每一年輪調一種生肖者做生死交替;而比賽的十二個名次,由最後一名開始先輪調交替。 比賽的當時,事關陰陽兩界的生死輪調,因此陰陽兩界也推派了代表當裁判—為了公平起見,陰間的靈魂根者代表為「豬」,在起跑點當指揮者;陽間的智慧靈魂根體代表為「狗」,在目標終點當裁判及看守者。 就這樣,比賽也開始了!場外到處吊掛告示牌,嚴重的警示比賽規則—目標終點的環圍內圈,入場不得超過十二位參賽者,如果偷入場內者,算是同類者作弊,要『先輪調交替』。 因此,旁觀的眾多動物生者,大家都不敢靠近,只敢站在遠處看,以免不小心被推擠進入賽場,成為最先輪調交替的生肖動物,拖累了參賽的選手…… (比賽正如火如荼地進行,各個被附身的動物,拼命地跑著……這些陰間的靈魂根者也希望得到前面的名次,就不必這麼快得去投胎。) 恰巧這個賽場的終點,就設置在水界旁。那時已經有參賽者:「鼠者」、「牛者」、「虎者」、「兔者」陸續抵達賽場終點。進入到第四位「兔者」時……忽然間從水中衝出一隻龍蝦,直直衝入場內,這位氣急敗壞的「龍者」,是水界的渡畜牲者附身在龍蝦的軀體上岸,打算來好好理論一番—可不是要來參賽,龍者是要來表明:這次輪調交替是陰陽兩界(第三界)的事,和水界無關!生氣的龍蝦,氣呼呼地張牙舞爪要來抗議;不料,進場的時機不對! ﹝陰府﹞的規則告示牌,掛滿了周圍,寫得清清楚楚:誰違法,誰先調!當場旁觀者都在看,裁判(狗者)只好宣布「龍者」為第五位。 龍者非常不滿地抗議裁決,然而裁判狗者說:「告示牌寫得很清楚,入場就要算,不然要先調交替。」 龍者心想:「沒關係,我是海中之王,等輪調我時,我就下令,叫大家不要上陸地,進入水中也拿我沒辦法。」也就在此情勢所逼之下,才加入排行第五名。 前述這段「龍王之事」的內容演變,在此先說明:其實【在民間農曆五月才是正確的『亂抓交替月』】!也就是說,在農曆五月是陰界邪靈加害人類最嚴重的月分,此月分人類較容易發生不尋常的意外死亡事件。(非民間訛傳的農曆七月,七月是鬼月之說,乃為邪靈的詭計,請詳閱《乩童與宮廟的祕密……》單元。) ﹝陰府﹞執行天下萬物生者陰陽靈根生死循環的交替作業,包括動物出生人、人投胎動物、動物轉換動物、邪靈投胎動植物、植物轉換昆蟲類……等種種循環,是無時無刻都在進行中。但每逢五月時期,天氣特別熱,水界的魚蝦水族都游得很深,因此造成「沒可輪交替者」的情形。(這是當初龍者亂場,心有不甘地列入交替排行—水界的渡畜牲者不願加入循環轉換到當人類,便公報私仇,指示魚蝦水族,每逢五月就躲往水界深處。) 在此先說明「水界的渡畜牲者」:這是在第四界(水界),歷經魚蝦水族軀體的生死循環(千萬次),智慧靈根終於成長到一公分半的水界生物,死亡後必須向第三界(民間陰陽界)陸地的渡畜牲者報到,等待安排投胎陸地動物的程序。在這段等待期間,陸地的『渡畜牲者』可指派此類靈魂者,去擔任「水界的渡畜牲者」。 水界是弱肉強食、大吃小的世界,水中生物是原地自生自滅的生死循環,並且是以「大吃小」累積智慧靈根的結合,讓智慧靈根成長,才轉換不同的生物軀體;而「水界的渡畜牲者」,必須以「附身在體形很大的水中動物」之方式執行工作(例如:驅趕魚群的移動),並管理水界該循環上岸投胎的動物(例如:鯨魚、海豚等發生擱淺的現象,就是此類『水界的渡畜牲者』去附身,把牠們帶上淺灘死亡,好讓此類大型魚類的靈魂,上岸轉換修行處,投胎陸地動物)。 因此,在水界,「附身」是「水界的渡畜牲者」執行工作之合法行為。然而,很多魚蝦水族循環到該上岸投胎時,卻不去投胎,試圖逃避當動物的工作修考;甚至有些是「水界的渡畜牲者」,該去投胎而逃避不想再當動物—這些逃靈好的不學,就學了用水界的那一招,再度以「附身」的方式,去利用人類的軀體躲藏(以免被逮捕磨碎靈根投胎青菜等草本植物),造成民間人類如今滿街的『宮壇寺廟』,全都是此類逃靈耍弄人類編創出來的神明,利用人類的軀體生存,代代相傳騙成『宗教信仰』的習俗文化。 於是,每逢五月期間渡畜牲者要調水界該上岸的靈根,卻不夠數量,也會要求「水界的渡畜牲者」補齊數量(包含其本身也得上岸投胎);有些逃避投胎者,就利用人類的軀體躲藏,以為這樣子勝過去投胎動物。【其實這些動物的逃靈,對生死循環的內幕是完全無知,也不知違反循環程序,會造成之前的循環修考完全白費;一旦成了逃靈,只有『自首回水界當魚蝦』、『被抓去當青菜、細菌或土壤』、或者是『抓人類交替亡命,再自首交換考場』—人類去當小蝦、邪靈(瞎掰鬼)去投胎大魚。】 因此,農曆五月是最亂的時期。原本靠人體庇護的邪靈,怕被波及強制逮捕,乾脆把「有跟陰界倒流的人類」抓交替,趕緊脫身回水界當魚算了—造成農曆五月為亂抓交替月。 【當初魚蝦水族的攪局,讓民間陸地生者很不滿,﹝陰府﹞就下令,把魚蝦水族給予民間工作修行者(人類及動物)當食物吃—因此,吃魚蝦水族的人,絕對不是殺生,反而是拉牠們上界,讓牠有機會循環到當人類。】 接續再談「十二生肖的由來」:前述,進入場內的參賽者,到第五位的龍者,接著又陸續進入場內的是「蛇者」、「馬者」、「羊者」、「猴者」……再進入到第十名(雞者)時,就沒有參賽者入場了。大家等呀等,一直都沒有參賽者出現,於是旁觀的群眾開始喧鬧起來:「已經有十二個了啦!」、「對呀!好像已經有十二個……」 場外圍觀者議論紛紛,因此後來抵達的選手,還沒進入場內就聽到「已經有十二位」的喧鬧聲,便不敢進入。因為外圍的告示牌有寫著:「環內規定十二位額滿,就不准生者再進入—不然算是犯規,要列入同類必先輪調交替」;也就如此,沒有參賽者敢再進入場內! 當裁判的狗者,就開始排名—但是排到雞者時,就沒有參賽者(只有十位)!那時十位參賽者就說:「裁判應該當第十一位!」 裁判者(狗)憤憤不平地說:「我是裁判看守者,如果今天我不當裁判、不維護比賽者之公平;你們看!軀體大小各個差別那麼多,如果強欺弱,是誰要先輪調,還不知道;今天如果讓我裁判排行第十一位是不公平的!」 當場參賽者和裁判者(狗)意見不合,狗者也話中有話地暗示參賽者們。軀體最小的第一名—老鼠者,聽到狗者這樣說,怕大欺小、且萬一參賽者亂局,反而從小的先輪調,心裡可急了…… (老鼠得到第一名的過程:從起點一開跑,特意躲在牛者旁邊的老鼠立即跳上牛的前腳,緊緊咬住……等到牛跑至快到終點時,老鼠就放鬆嘴巴,藉著牛腳奔馳的速度,將老鼠往前甩到終點—就這樣輕易地搶在牛之前,拿到第一名—所以心虛的老鼠,怕裁判的反彈會改變比賽的名次。) 聰穎靈敏的老鼠者,靈機一動!就站出來說公道話:「對!裁判是看守者,如果要算進排行,是不公平的!」(這是老鼠者隨機應變替自己解圍的對策。) 旁觀的眾生者聽到老鼠者的話,都認為有道理,狗者是裁判、看守者,不應該算進輪調交替的排行。 前述這段看守者(狗)的典故,在此說明:民間農曆十一月出生的人,是沒有列入固定生死交替的沖煞年度之本命星生肖,就是由於當初代表陽界「智慧靈根生肖者」的狗者,為裁判及看守者,獲得眾生公認不列入輪調交替的排名(第十一位),也是公認的忠實者(原來狗類的動物中,有一隻狗類的參賽者是第八名抵達終點外場,因為看到場內已有狗者,怕犯規,所以徘徊在外圍不敢進入),所以是給予自由生活的權利。另在民間所言之「皇帝命」的由來,就是指農曆十一月生沒有沖煞年的人。 再接談賽程的進行:那時候輪到「第十二位」時!只見場邊有位呼呼大睡的豬者!他就是在起跑點走回來場內休息的指揮者(豬)。場內的十位參賽者又異口同聲地說: 「豬者是最後一位從外面走進來場內的,一定要算排行!」 豬者被場內的鼓譟聲給驚醒,就聽到眾參賽者說要把他列入第十二位排行!他不服氣地說: 「第十一位就可以不算,我是指揮者,也同樣不能算入排行才公平!」 參賽者又說:「第十一位是在場內當看守者,如果要算,他也是第一位;那你是第十二位,是從外面走進來—算是最後到,要先行輪調!」因為看守者從頭到尾都在場內,若要算入排名,他可說是第一名。 此時,指揮者(豬)更氣憤的說: 「我是指揮者,責任非常重大,如果我不從起跑點一路慢跑、監督,察看有沒有參賽者跑累而半途換跑者?」他憤憤不平、意有所指地看著幾位參賽者說:「我是為了比賽者的公平,才這樣慢跑回場;再說—半途有參賽者作弊,抓到如同告示規定,先行交替輪辦,這也是為了大家公平起見哦……」其實指揮者(豬),是在暗示有些參賽的作弊者! (一)當時的兔者,確實很狡猾;他們在接近終點處,挖了地洞,並事先安排另一名兔者躲在地洞,等到有參賽者開始入場快抵達終點時,兔者就從地洞跳出來!混在參賽者中,假裝是一路從起跑點來的兔者,就這樣得到第四名(起跑點的那位兔者,在中途就已經脫離跑道而去躲藏了)。 (二)當時體形細小的蛇者,是從起跑點出發時,就偷纏在馬者的前腳,等馬者快到終點時,他就趁馬腳往前奔跑的速度,搶在馬者之前被甩到終點—得到第六名。 (三)當時的猴者,也是利用體形最小的參賽猴者,在起跑的剎那,跳到羊者背上,緊抓著羊角,等羊者跑到快抵達終點時才跳下來—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第九名。 前述的「鼠者、兔者、蛇者、猴者」,都是投機取巧的參賽者,所以見苗頭不對,怕比賽作廢重來,趕緊出聲起鬨—贊同指揮者(豬)該列入免輪調交替。就這樣,場邊的觀眾也認為言之有理,而紛紛表示贊同。因此,眾生者公認第十二位豬者,慢跑回場很累;多位參賽者也認同豬者不能算入排行才公平! 前文所提,就是「狗者和豬者」在這場比賽,被列入排名的典故。在此說明:民間農曆十二月出生的人,是沒有列入固定生死交替的沖煞年度之本命星生肖,就是由於當初代表陰界「智慧靈根生肖者」的豬者,為指揮者,獲得眾生公認,其智慧靈根很直性,一心一意不會變通;本來他可以不必回場內睡眠,但豬者根本沒想到那麼多,所以眾生者看他跑得很累,就讓他「沒事、吃飽早睡眠」(為豬的習性),因此農曆十二月出生的人,也是沒有沖煞年。 接續:既然只有十名參賽者列入輪調交替的排行,眾生者建議從最後一名的參賽者先調,也就是雞者,他排行第十名。 當場雞者一聽到從他先交替,一時不知要如何是好!本來他想:後面還有兩位會先輪調,也就沒有打算以後的事……就這樣,造成「雞」眼睛起花、心情不安定,茫茫渺渺、時常亂弄,情緒不穩定(為雞的習性)。 ※ 這一場﹝陰府﹞規劃執行陰陽兩界生死循環交替的輪調順序競賽,就由陰府宣布比賽的結果—決定了人類出生的本命星生肖排行:從農曆一月到十二月,各月出生的人,分別是「鼠、牛、虎、兔、龍、蛇、馬、羊、猴、雞、狗、豬」十二生肖的本命星;出生的人類習性,也會有其本命星所代表的生肖動物之習性。從此之後,每年陰陽靈根的輪調交替,就依各月分出生的本命星,逐年輪調,民間的人類就是每十年輪一次交替生死的沖煞法。(詳閱《人生字典》—人生年度沖煞的根源。) ﹝陰府﹞也利用這十二生肖規劃了十二地氣國家、十二種生肖的種族分類法。因此人類的個性不但有十二生肖的種族習性(民族性),加上個人出生月分的本命星生肖習性,造就各式各樣的人際相處磨練,考驗人類的修考智慧。 看完【瓷疊塔】的影像資料,我和鍾馗還在討論書冊的寫法—竟然舊事重演!渡畜牲者通報過來,說我前妻在我北投住處外面叫囂,恐怕待會又要砸窗、捅玻璃…… 我們又匆匆打道回府…… ◎ 回到北投的住處,幸好前妻已經吼完離開了,並沒有再砸玻璃。我入禪後,儘速把我所見的一切,寫成草稿記錄;再將這些潦草的資料,重新用鉛筆正楷,一字字的琢磨、推敲,寫出正式的篇章。有一些願意幫我的學歷者,有空閒時,就會來協助校訂我寫好的文章,再影印、裝訂成書,發送出去。 (例如:菁芊,會帶著念小學的女兒來幫忙,指正我寫錯的字;尤其,她在我被趕出家門、住在北投的這段期間,給我精神和物質上的援助,至今仍不變的初衷很令我感動。她總是說:「張大哥都願意犧牲到自己過苦日子在執行書了,我能出一點小小的力量,就儘量做。」) 不過,也有些人把我的住處搞成另類的交際場合。 (以執行書冊十餘年所見,會看陰府的書冊、還能理解的人,都是女性居多;男性者來接觸我的,不是因看懂書冊,而是為了求財。) 在北投這段期間,經人介紹而來了一些警察朋友,真心探討人生真相的沒幾個,有人只是看好我的「石銅雕畫」大有可為,想操縱賣畫的利潤;當時,李家華會帶很多護士朋友來我這聚會,這些男性者就把我這當成喝酒的娛樂場所。我日夜出禪、寫稿,有時數日沒出房門,入禪後出來,見到這群不請自來、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,群聚在我的住處,心裡是火很大;但是在此階段,我對用人的策略是以『讓對方知難而退』的方式,等對方達不到目的而自動離開;因此,我也只是不吭一聲、不理他們。 比較離譜的是,竟然有些自作聰明者出資給李一微、李家華等人,帶她們去治裝,要把我這塑造成美女雲集的樣子,他們帶一些人來看畫,才能談下買畫的生意。我知道以後,火大地發了一頓脾氣,把他們都趕走。(有些人就因此不再往來。) 陸陸續續,有人因「跟陰界倒流」挫折病痛,經人轉介找到我這求助,在我教她們治療法後,重拾健康,她們就自告奮勇要幫忙我的書冊,有的是把我的稿子影印帶回家打字、有的是幫我看文稿的錯別字;但是我把遊考『太陽磁球的動態』寫出來時,竟然有幫忙者看不下去,指責我:「你在亂寫什麼東西!科學根本不是這樣!你胡言亂語這些東西誰會信你的書?叫我怎麼教我的小孩?」她生氣地把文稿丟還我,我也不客氣地下逐客令,從此不准她來我這。 我寫出的這些真相,與民間學校教育所教的截然不同,也引起這些學歷者的反駁、不滿,有的執意要修改我的文稿、有的反彈不願幫我整理文稿;甚至、還有把我當成獨居老人,以同情的心態,想藉此利用、掌控我賣畫的收入—這些心態不正的人,不久也都到無利可圖時自動而離開…… (阿順仍然時常借題帶著媳婦來訪,我心知他的計謀,但看在他媳婦淑靜的份上,我也是虛偽附和他,表面不跟他撕破臉。) 當初的一些字典老師,也因我一直在出禪、寫書冊,都沒有時間做雕畫給他們當利益交換,漸漸地……嫁娶的嫁娶、談戀愛的談戀愛,也不再來幫我了。 民國八十九年,阿順的媳婦淑靜又生了第二胎(兒子),阿順又來找我取名字。這兩個孫子的名字都是鍾馗直接給的,靈界的安排要我不必插手。 可是同年、我也得知靈界將要執行阿順夫妻這兩個作惡不少的人,尤其阿順的沖煞年快到了,勢必會出事;我的心又軟了,畢竟淑靜身處那一家,就算阿順夫妻罪有應得,也會拖累到淑靜;況且萬一他們都死了,雖然淑靜有可能因此順利執行書冊任務,但以民間人的思想,勢必會有恐懼感,民間觀感不佳(執行這些書冊的人都家破人亡),反而不利這些書冊的推行。 於是,我把阿順夫妻叫來要他們改名,而阿順又要求說兩個兒子運途不好、工作升遷不順利,也要我幫他們改名;這李家四口子就這樣改了正確名冊,逃過一劫。 (此舉造成當地「陰間地府處」的執行者一度不諒解我,原本祂們欲按照名冊及沖煞年的執行,卻被我從中干擾了。) 有一天下午,我接到淑靜的電話,求助說她的四姊(劉桂棻)生孩子後血崩,在加護病房、醫院已發病危通知了;我要她給我三十分鐘,掛了電話我就出禪去處理…… 這是她四姊一家習慣性「跟陰界倒流」,除了喜歡占卜、問事,連她四姊懷孕期間,不但『念心經胎教』、也到『媽祖廟求平安』,如此自願跟陰界倒流,引來的瞎掰鬼要抓交替—她四姊是農曆九月生的,正好是沖煞年。我來到仁愛醫院,看到瞎掰鬼在吸血氣的磁流吸得可過癮了;我不由分說要渡畜牲者保住淑靜的四姊,因為她也是陰府的風雲道者來投胎的,將來她是陰府安排的助力之一。後來我回電給淑靜告訴她,姊姊過幾天就會出院,沒事了。 (果然隔天她四姊就轉到普通病房。淑靜拿書冊給姊姊和姊夫看,他們都沒有認知到真相,尤其姊夫還猜測他們親人有去向觀音菩薩求,不知道是哪個幫的……氣得淑靜也不想多言了!) 此外,當時我也幫她四姊的孩子取了名字,他是農曆十月生,所以我給他取名米奇;沒想到日後,因持續「跟陰界倒流」的這家人,身體被邪靈吸得毛病叢生,全家都是藥罐子,尤其小孩經常住院—一出生就去廟裡給神明做義子,每次去,廟公就恐嚇說小孩名字不好,一定要改名;結果活生生地把正確的名冊,去改成「雨」部首的季霖(身體絕對不健康)。這是邪靈干擾人類正常修行的實例,只要有跟陰界倒流,邪靈就會從中搞鬼把正確名冊者改名,讓人類失去渡畜牲者維護安全的權利。 我的書,能真正理解的人少之又少。 對於書冊的執行,我已經有點心灰意冷,似乎大家都不覺得我所寫的內容很重要,反而覺得太簡單、太淺;有人還說我接觸的都是低靈,是我修行不夠才看不到高靈神仙,才會以為沒有神佛;人家高靈的內幕,比我寫出來的真相可深遠奧妙得多;區區一個沒讀書的張國松,寫的東西怎麼能信? 諸如此類的批評,從幫忙送書者所接觸的人說出,再傳話回我的耳朵(當然,渡畜牲者也會回報給我知情,大眾對陰府書冊的反應)—我除了咒罵、還是咒罵!人類真的是愚昧可笑,寧可信掰得天花亂墜的鬼話,越複雜、無解,才以為越高深,甚至以為那些能把「沒有事實根據、死無對證、不合邏輯的經書」掰出一套哲理的人,就是悟道、得道,才是修行道行高深的大師。 人類很少人肯用腦袋好好邏輯一下,﹝陰府﹞傳達的人生真相,雖然簡單,但是用智慧也可以判斷誰才是真的吧? 此階段,我所寫的書,都是依主題單本發行;我將所見靈魂投胎的作業過程,寫了一本『要投胎人類軀體的實況』,是用手寫稿影印、裝訂成冊發行的;這些書的推廣,全都靠這些和我往來的朋友拿去分送親友。尤其是慕名而來向我求助的人,全都是「跟陰界倒流」的受害者,為了要人類去探討﹝陰府﹞傳達的真相,我都免費幫他們處理(眼前)卡在軀體的邪靈,並要求他們把書拿回家看、多帶幾本去分送親友—書冊就是靠這樣傳播出去的。 ※ 附帶一提:此時期陰府也特令渡畜牲者和風雲道者全力配合我,那些求助者雖然是自願「跟陰界倒流」惹來邪靈纏身,但只要是【張國松答應幫忙處理】的,渡畜牲者就可強制逮捕那些邪靈(瞎掰鬼);故這些求助者雖然沒有看陰府的書,卻因此能痊癒。也可說,為了讓更多人願意把陰府的書冊拿回家看、分送親友,陰府特許渡畜牲者和風雲道者支援我在民間的處事,這是非常時期的作法。 ■ 然而,如今﹝陰府﹞傳達給人類的真相,已經全套完整公諸世人,陰府必須回歸正常的執行法,否則豈不是又創造另一種『神仙』讓人類依賴?《風雲道者經典錄》已表明:「人生從哪裡來、死往何處去、中間這段活著的人生該做什麼」—一切都依照靈界法規、陰府的執行法在處理。若人類不肯認清真相,還繼續沉溺在『傳統習俗、宗教當文化的騙局』中,不願自救,連陰府也幫不了自願跟陰界倒流的人,更何況我張國松也是人類的軀體! 有很多跟陰界倒流的受害者(精神疾病、無法睡好一覺、癲癇、受靈異之物干擾……),一看完陰府的書冊,第一個念頭就是—「想求五界元老幫忙,把多年的痛苦解除」—尤其書上元老曾經幫過的人,也跟自己的症狀相同,因此熱切希望能像書上的那些求助者,請元老解決痛苦。(拿起電話就來求助、要求見張國松。) 答案是否定的,很令人失望。 在此為讀者說明: (一)宇宙沒有神仙,張國松更不是神仙,他只是陰府安排的「惟一能活著靈魂出竅的人」,目的是【要傳達人生真相給人類】,不是來幫人類治病的;真正能幫人類解決困擾的—是張國松所寫、陰府公諸世人的真相之書籍!人類必須去研讀陰府的書冊,用人類的「智慧」去解決所遇的困境,絕對別無他法。 (二)渡畜牲者、風雲道者以及出禪的張國松,都必須遵從靈界法規。沒有人願意觸犯靈界法規去幫人類。以前書冊未完成的時期,是有陰府的特令公文允許;如今書冊已完成,若以非常時期的作法在執行,那陰府的書冊就白寫了!人類仍然是依靠無形神助,只是對象改成五界元老張國松。 (三)陰府的書冊,最終目的就是要人類學會「做自己的主人」、「不必求無形神助」、「凡事靠自己去判斷處理」,如此「智慧靈根才會結晶成長」,死後才能「往第二界循環」。 (四)有些跟陰界倒流很嚴重的讀者,書也看了、行為也改了,卻仍然受陰界邪靈的危害,又不能向元老求助,感覺很無助—曾經被邪靈吸到萎縮的智慧靈根,要修復到完全不受邪靈干擾,確實非一年半載可恢復的;試想,人類終其一生,智慧靈根才能結晶成長一公分(出生時為兩公分的長度,要成長到三公分,死後才有資格往第二界循環),而人類卻任由邪靈損傷智慧靈根!如今雖已知道真相,拒絕跟陰界倒流,但已造成的傷害勢必得承擔後果。就好像本來不知路面有陷阱,掉進去肯定會斷腿、甚至送命;前人走過,幸運跨過、沒出事;有人判斷此路不安全而改道而行;而你是隨前人而行,掉入陷阱摔斷了腿,雖然發現這個陷阱的存在,但斷腿不會奇蹟式地馬上復原。 不過,比起那些不明究理直接摔死、或摔斷腿還搞不清楚怎麼受害的人,能認清危險的人更幸運得多。 (五)身受其害而認知真相的人,更應該多一分心力去宣揚人生真相;即使自己受到的傷害未能完全復原,但是若願意以親身的實證去推廣真相的流傳,最起碼死後不會淪落第四界(動物),甚至能功過相抵,往第二界循環。 (在傳播真相的過程,必有反彈的聲音,你的面對與調適,就是促使智慧靈根結晶成長的方法之一。) 過去非常時期,那些不必看書而來向我求助就能痊癒的人,也許看起來很幸運;但是陰界邪靈的陷阱何其多,躲過一回,不明究理的人仍然難逃跟陰界倒流的惡果。 一位老友(米葆),名字也改了,但堅持不想看書,只抱持著「我有什麼事再找老大幫一下」的心態,固執不願瞭解人生真相;當他沖煞年時,就得了癌症。因此,不必羨慕那些曾經被我治療好的人,繼續跟陰界倒流的下場,不會比如今看懂書冊的你幸運。☆許多跟陰界倒流而生病的讀者,了解真相後仍為陰界邪靈的干擾而痛苦,求助的聲音紛沓而來……為此,我也出禪回陰間地府處,向鍾馗討教這種卡陰者的治本良方,確實在民間不明究理受陰界邪靈危害的人太多了,而要能完全脫離、不再受靈異的干擾,也是一場辛苦的奮戰。 鍾馗說:「長期跟陰界倒流,智慧靈根已經受損的人類,要完全斷絕邪靈的糾纏,最好是把你『去哪裡求、從哪裡拜』倒流惹來的邪靈,把邪靈的巢穴放火燒了—失去巢穴的邪靈,自然就會被渡畜牲者逮捕,這樣就能斷絕邪靈的糾纏。」 我苦惱地說:「這一點看來只有我張國松敢做。因為『縱火』可是犯法的呀!」當初為了三弟,我也是把大哥的宮廟給燒了;黑人的老婆卡陰,我也是教他把家門口的廟放火燒掉;而我三弟和黑人的老婆都因此痊癒。 鍾馗說:「陰界邪靈就是吃定人類不敢犯法,才如此無法無天地糾纏人類,企圖讓可以感應到祂們的人類,屈服於無形靈力的威脅。」 我感慨地說:「在我未將全套天地五界的叢書完成前,確實是不能把這項邪靈(神明)最怕人類知情的底細掀開,否則那些邪靈大本營的主事者絕對不會放過我。我會等到書冊任務完成後,才公開這個絕招。」 鍾馗也贊同我的考量,祂說:「元老的考量是對的!其實,寺廟、宮壇、道場、佛堂、教會、教堂等陰界邪靈的巢穴,對﹝陰府﹞而言本來就是垃圾,這是剷除邪靈巢穴、斷絕邪靈危害的絕招,人類若能突破心理上的障礙,就是能體會『人比鬼大』的真諦。放火燒掉邪靈巢穴是為民除害,死後會有功抵罪。至少,比現在跟陰界倒流、死後得投胎魚蝦動物的人生有前途。」 「沒錯!要是我被邪靈糾纏,假神假怪地威脅不放過我,害我成了生不如死的精神病患,我絕對會汽油加番仔火送給祂,把邪靈巢穴給燒了!既然祂們要糾纏拒絕跟陰界倒流的人,害人類活得這麼悲慘,就別怪人類的反擊!」我憤憤不平地說。雖然民間的政客有白痴到被陰界邪靈操控,去立法保障邪靈危害人類的宗教場所(制定這種法條的人,死後是被磨漿當蛆蟲);但是張國松不會屈服於此法條,陰府傳達給人類的真相,就是要推翻既成的錯誤,讓人類找回正確的新人生觀。 某日、跑來兩個光頭道士,一進門就兇神惡煞地質問我:「你寫的是什麼書?沒有嬰靈是你講的就算嗎?」 原來他們是拿到我發出去的書—『要投胎人類軀體的實況』。其中一個口氣惡劣的光頭說:「你亂寫什麼我不管,但是你寫這本講沒有嬰靈就不對!明明就有!我們廟裡幫人安奉了多少嬰靈、化解了多少危機,你根本也沒看到,就這樣亂寫—書不是這樣寫的……」 他們是隸屬法鼓山的廟,根本是專門在幫人安祭嬰靈的騙財行業,看到我的書超級不爽;我也剛好一肚子悶氣:「不然你是想怎樣?眼睛長在你臉上,你不會不要看嗎?我是有逼你看嗎?」我把他們趕出去;這兩個不識相的光頭男,還很放肆地在屋外叫囂、挑釁……一肚子火的我,乾脆追出去,就在外面的公園和他們打起來;對付這種角色對我而言根本是不費吹灰之力,只是順便把我執行書冊忍受的鳥氣都出在他們頭上!我打到鞋子都少一隻了,而這兩個光頭道士,被我打到吐血、全身傷痕累累地,夾著尾巴逃上接應的車……原來還有一個在車上啊! 事後,我也很火大,質疑鍾馗和渡畜牲者:「怎麼放任這些敗類來踢館?」 祂們一副無關緊要地說:「元老,看你執行得意興闌珊,特別放他們進來給你出出氣呀!」 這倒是真的,打了那一架,我的戰火又燃起了,這些宗教敗類怕我把真相揭穿,我就偏要把全部事實寫出來! ◎ 自從打過那一架後,我更是積極想儘快完成天地五界叢書。我日夜拼命,把出禪遊考的靈界執行法統整、詳細寫下來;為了避免文稿內容有誤,必須時常出禪回靈界,再三確認我所寫出資料的正確性…… 昔日鳥獸散的朋友,在經過時間沖淡罪惡感後,又再度因有所求而開始登門拜訪。尤其是侵吞我八十萬的阿秋,來到我這,竟敢厚顏無恥地說:「大仔,這五萬塊先給你。」 我不以為然地說:「你有沒有搞錯?我寄放八十萬元在你那,你只拿這五萬元?」 他推託說:「錢被我老婆握住啦!我拿不出來……」 每個厚顏貪婪的男性朋友,都是用這一招—推給老婆當黑臉,自己假裝無奈、無辜,其實暗地裡是夫妻共謀。阿秋給我來這招;阿順最常用這種招數,藉口都推給阿娥,耍賴詐騙人家的財物;這叫狼狽為奸。 面對這種人,我也是讓對方到無利可圖時自動脫離。此時期,我希望讓大家都有認知真相的機會,也可以把印好的書發送出去,所以我也盡釋前嫌地照樣接納每個上門的朋友—也因如此,時常出禪、寫草稿,根本沒睡覺的我,還要應付輪番來訪的客人,確實累到苦不堪言;尤其,我前妻仍然經常日夜來糾纏、騷擾,在這種長期身心俱疲的情形下,我竟然生病了—全身長滿了『蕁麻疹』! 那天,又是數日沒睡,好不容易把出禪所見寫完一篇草稿;接著、是訪客的車輪戰…… 才剛送走最後一位訪客,竟然門外就傳來熟悉的恐怖嗓門,叫嚷著要我開門—是前妻又帶著一票姊妹來教訓我,指責我「寫這些莫名其妙的書」、罵我「執行什麼鬼任務」、「要寫書找她們就好!幹麼找別人?」諸如此類無理取鬧的話。 我面對前妻的恐怖攻擊,一向是採取『堅決不回一句話』的忍功對策……直到她意猶未盡地撂下一句:「你給我卡差不多一點!」終於帶著那票人馬消失門外,我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—三個小時的『言語凌遲』,我根本是出神在熬時間。 此時,我全身奇癢難耐,又刺又癢的灼熱感,迅速從腳底板直衝腦門,我癢到要把皮抓破了!整個人像裹了一層紅色麵衣準備下鍋似的,從頭腫到腳……偏偏門鈴又響起!開門一看,是翁仔夫婦。 翁仔一看到我就嚇一大跳:「老大,你的眼睛怎麼不見了?」 我說:「我已經很多天沒睡覺,今天又很多人來—剛才瘋婆子才走……」我痛苦地東抓西扒,簡直癢得我坐立難安。 翁仔好意要去買甘草給我,我請他讓我休息就好了。他們走後,我趕緊脫掉衣服,在寒冷的一月(氣溫約九度),全身泡在裝滿冷水的浴缸;因為蕁麻疹的刺、痛、癢、熱,已經讓我痛苦到寧願冷死,也不想癢死! 後來我終於在冰鎮之後,勉強睡著了一會兒。 不料凌晨四點,竟又有人按門鈴!我拖著嚇人的身軀,紅膨膨地腫著臉去開門—是一位阿婆拿了兩條山苦瓜,說有人付了錢叫她送過來。我雖然覺得莫名其妙,但也是收下來,還把山苦瓜切來生吃;吃完兩條山苦瓜後,睡了一大覺。醒來就發現蕁麻疹已經好一大半!(從此,山苦瓜成為我的必備良藥,因為蕁麻疹也成了我三不五時、疲累過度就會發作的毛病!) 事後鍾馗來找我,我也問祂關於「蕁麻疹」的問題。 鍾馗說:「這是因為元老這陣子太頻繁的出禪,而軀體又沒好好吃、睡,所以入禪時帶回來的磁流和軀體不合,才會有這麼嚴重的排斥反應。」祂神祕地眨眨眼,暗示性地說:「我的山苦瓜有效吧?」 「吼—觸犯靈界法規!這可是得去投胎當人的哦!你慘了!」我故意恐嚇鍾馗。 祂無辜地說:「我冒著觸犯靈界法規的風險去幫你,我可是為了讓元老能順利執行書冊而做的犧牲啊!」 看祂講得這麼大義凜然,我當然也義不容辭得罩祂一把:「太感動了!你若去投胎,我一定好好關照你的!」 鍾馗做了一個鬼臉,趕緊一溜煙跑了…… 說起我的前妻,她並沒有因為離婚而放過我,仍然時常跑來北投我的住處外威脅、辱罵;只要聽到屋外傳來熟悉、恐怖、尖銳難以入耳的叫囂聲,我的內心就會浮現厭惡加恐懼的感受—尤其,她還自以為有權利干涉我的生活,一進屋就如同舍監,整間東翻西找、像來查房似地。我是忍耐著她盛氣凌人的無理謾罵,只要沒有生命危險,我就當自己是呆子,完全不做任何回應,沒有氣怒、沒有嘲諷、沒有任何情緒去看待她的舉動,直到她自動離開為止。 在北投的兩年,有時她還會跑來丟石頭砸窗、拿竹竿捅破窗戶玻璃,經常我出禪回來,是面對滿地的碎玻璃、和通風無比的房屋!管理員老伯好奇地問我:這個女人是誰?我就推說她是許士偉的老婆(反正許士偉常出入我的住處,就給他背一下黑鍋),管理員老伯驚駭地說:「他怎麼會那麼想不開?娶個又老又醜的潑婦?好慘哪……」他有所不知,其實我才是慘了二十幾年呢! 曾經,有人看不下去我前妻的行徑,不解我為何都不做任何回應?為何不用「已經離婚」的理由?杜絕她的騷擾! 其實,我是「以退為進」的對策,一方面尊重她畢竟是幫我生了三個兒女;一方面我也理解她這種蠻橫無理的人,若我回任何一句話讓她下不了台,她絕對會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堪,而私下亂捏造罪名攻擊我,在子女、親友前編得更誇張、難聽的話,好博得別人同情支持她,甚至做出更不理智的行為,所以我寧可當面讓她發洩怒氣,就當她是鬼就好。 在社子,認識我的人很多,有人問我:「你老婆呢?」我一律回答:「死了。」不知情的人就會說:「好可憐哪!怎麼這麼年輕就死了……」我就叫對方不要再提了;也有人質疑說:「怎麼可能?我不久前才遇到她……」我就說:「你必定是見到鬼!」因為我就是當「她死了」,才能忍受她的種種糾纏、騷擾。她甚至可以半夜三點來叫門,編出她遇到色狼計程車司機、逃到我這的可笑謊言—我不可能留她過夜,還得特意送她從北投走回社子……遇碰這種會亂掰謊話攻擊他人的相處者,事實上,惟有以「忍」,才能避免無窮的後患。 我在寫【社會篇】時,更體悟到男女感情破裂的處理法,確實應該像我如此作法—﹝陰府﹞傳達的人生真相,也教導人類如何面對「感情變卦的陰影」(詳《男女》及《人生字典》—「愛恨情仇的典故」單元),才能以智慧修考、安身立命。說起男女感情破裂分離,往後即使再度重逢相處,絕對不可能再有從前的感情反應—千萬別把民間編撰的浪漫故事當真,在現實生活中,勿以浪漫故事情節去面對感情糾葛—這也是造成「為情所困而自殺或情殺」的癥結。 男女感情或朋友知己的友誼,都是彼此的「心靈磁流魂體」,所放射的「心靈電磁波」,互相神經觸電,引發好感、互相吸引而起。一旦感情破裂分離,必定「心靈磁流魂體」會很亂,自然是非不分,互相言語亂攻訐也必然—這是因為軀體內的「心靈電磁波」已經互相被怒悶結凍,如同導電體絕緣,往後絕對不可能互相有純潔心靈相通、觸電好感之事。就算是表面和好如初,「心靈磁流魂體」自然會因再度接觸一點似曾相識的事情,而特別敏感,直接就浮現恐懼或怒悶的念頭。(這是心靈電磁波互相干擾而雜亂,怒悶心結陰影難了。) 所以,曾經感情破裂的當事人,只有隔離界限、互不干涉,才是自保也互利的安全生存法。 以我個人的親身實證,不管前妻如何糾纏、擾亂,我都把自己當『白痴』地任由她撒野,不作任何反應(也不生氣、也不反駁),就當她是『鬼』—幾次之後,彼此心靈電磁波不再有牽連,自然就會如同陌生人地斷絕干擾,也才能順利從『瘋狂者』的手中脫身。 以如今男女情殺、自殺等新聞的當事人為例,都是在感情破裂分離後,沒有堅持『隔離界限』的原則—有的接受邀約(再見一面好好談),以為好聚好散、曾經有過一段情不忍拒絕;有的面對糾纏干擾,隨之起舞(氣怒、吵架);有人自以為情聖,分了手還以為能當朋友,「來找不拒」;有的人還抱持著『畢竟曾經愛過』的心態,不忍心避而不見……殊不知,這種沒有徹底斷絕的來往,往往是引來殺身之禍、或自己為情所傷的自殘下場!尤其是類似我前妻的這種人(不管男或女),是會不惜殺人放火來糾纏對方妥協的人,遇到這種『惡糾纏者』,就得如同我的『隔離界限法』—【不管她怎麼鬧、怎麼吵,也不作任何回應】。 人在面對這種糾纏時氣怒發火,人體放射出來的「心靈電磁波」就會被陰界邪靈牽引,去和『惡糾纏者』的「心靈電磁波」互相干擾,產生爆發的瘋狂舉動,就是惹來殺身之禍的根源。人類互相殘殺,陰界邪靈坐收漁翁之利,吸帶血氣的磁流,毫不費功夫;尤其若任一方有『跟陰界倒流的行為』(拜拜、信教),正是被煽動情緒給邪靈抓交替的機會。民間男女有感情困擾時,最容易尋求宗教撫慰,走廟、拜神、聽宗教大師開示、念經(以為能靜心)、禪修……等等跟陰界倒流的行為,正是陰界邪靈介入利用的良機,絕對禍害一生,不死也全身毛病! 面對『惡糾纏者』,惟有徹底隔離界限地不作任何好壞回應;有生命安全之虞時,報警處理—幾次下來自然對方就會如同陌生人般斷線—這是男女感情破裂分離的正確因應之道。我對如瘋子般的前妻,就是把持著不作任何回應的原則,否則她早就放火跟我同歸於盡。(然而她仍然找盡藉口來糾纏。) 有一天,前妻又突然哭哭啼啼跑來找我,說在金門當兵的兒子遭到搶劫、被人打破頭,醫院來電通知家屬去見最後一面……我趕緊找了兩位朋友隨行,搭飛機趕去金門,因為我必須出禪去處理,需要找人陪同照應軀體。 果然又是愚蠢的前妻,兒子當兵前帶去拜媽祖,還把兒子給媽祖做義子!對於她這種屢勸不聽的陰界倒流行為,我真是講破嘴也沒用;真的讓她吃到苦頭,她也是把矛頭指向我,認為是我在寫這些書,才會害兒子出事。 我也很火大地反駁她:「當兵的人,你給他脖子戴個近三兩重的黃金項鍊,不就擺明惹禍上身?頭沒被砍下來才奇怪!」兒子下部隊到金門後,放假回來,她就打了近三兩重的黃金項鍊,給他掛在脖子上,如此招搖愛現,要不惹禍上身也難!這次瞎掰鬼也是藉搶劫事件,趁機想抓交替。瞎掰鬼表明要拿兒子抓交替,我也是出禪去半威脅、半協調地,終於挽回兒子一命。等我處理好後,兒子就奇蹟式地清醒了。 為了這件事,我親身到金門出禪辦事、花很多錢處理解決,卻被前妻和撿回一條命的兒子大肆批評,執意栽贓是我寫這些書去連累他們,真的只有讓我心酸吞肚內的無奈。(前妻還趁機大敲竹槓,要求我給她一筆錢,當場大吵大鬧,我也只有花錢了事。) 之後,小女兒要訂婚時,前妻又突然跑來要求我回社子住;我知道我執行書冊任務的人才在社子,我勢必還是得回社子執行才可行;更何況女兒要嫁了,希望我回來參與,所以就答應搬回社子跟前妻、兒女同住。 小女兒將嫁入的是一貫道家庭,我告訴她這是跟陰界倒流的家庭,往後必有禍端。她馬上雙腳一跪,說她感謝我的養育之恩,但她一定要嫁…… 其實,年輕人心甘情願,我不會去干涉的;想當初我和前妻的婚事,也是兩家堅拒(我家不讓我娶這個、她家不同意她嫁給我),而我們也是執意不顧反對結了婚,換來一生的挫折掙扎,是自己製造的後果;我也是面對現實、敢作敢當,一直堅持到孩子都扶養成年。如今小女兒的婚姻是她的選擇,我只能默默希望她能早日認知老爸執行書冊所寫出的真相—我還為她做了雕畫給她當嫁妝。 一搬回社子,前妻就以「我出去兩年都沒負擔家計」的理由,把我身上賣畫賺的錢,全數搜括一空!離婚時,幾百萬現金都歸她,把我趕出家門時,我的皮包只有幾百元吔!她這種見錢眼開的習性,數十年不變,我早已習慣了;為避免她的瘋狂舉止,我也不跟她吵,錢能解決就先用錢打發她的糾纏吧! 這段時期,我獨自在領悟文字的寫作運用,發覺遣詞用句的深奧,靠我自己摸索學習,短期內是無法把書冊整修清楚。眼前書冊草稿整理已無人協助,能搬回社子,我也希望另一位執行書冊任務者(淑靜)能有機會介入書冊任務,來幫我整修這些草稿—對於前妻「剝皮吸血」的要錢行為,我就睜一隻眼、閉一隻眼地容忍,等待書冊執行的進展契機…… 鍾馗眼見我搬回社子住以後,書冊任務幾乎停擺,便允諾說會去想法子,牽引一些人來我這幫忙。在臺灣,每十個人就有八個是曾經當過風雲道者—因犯錯受處分才來投胎當人,先到第四地形(俄國牛種族人)出生,死後仍有資格循環到臺灣出生者—算是智慧靈根較長的人,只要還沒被邪靈吸到智慧萎縮,就可能理解﹝陰府﹞的書冊。也因此,鍾馗去牽引一些曾經當過風雲道者的人,來幫忙書冊任務的進行。 (關於這一點,我有過慘痛的經驗。鍾馗牽引來的這些人,都是「跟陰界倒流」的受害者,我幫她(他)們治療好病痛後,都以報答的心態來幫忙書冊的進行,也能接受陰府書冊的內容;然而,當我把他(她)們曾經是風雲道者的身分透露後,這些人就自抬身價了!自以為是高人一等,還自詡是任務天命要來幫我,卻拿不出真材實料;陰府的書冊內容根本還沒理解三分,就要開始操控我的執筆,甚至不把沒受教育的張國松放在眼裡,還有人當著訪客面前修理我。這些幫忙者到後來也被我隔離,自動離去;不過,知錯能改者,今世遵循陰府傳達的人生真相,好好做人類的職責,並把真相宣揚流傳,不要辜負曾是高智慧靈根來投胎的身分。) 說到這裡,我也想起在北投期間寫的文稿,這些幫忙我的人,都是「有宗教信仰」的學歷者,所以在校訂我的文稿時,都會強烈主張添加、修飾宗教的文句、思想;甚至還有「吃素者」,硬是要我寫了「吃素的修行法」!以當時我仍在學字,孤軍奮鬥的時期,若我堅持所寫的內文如現今的《人鬼之戰》,這麼赤裸裸地揭露宗教為惡的一面,可能在沒有全套來龍去脈的書冊做後盾之情形下,不但得接受不斷的反駁、質疑,連那些幫忙者也會嚇跑。 因此,我採用『不擇手段』的方式,這段需要人支持我的時期,我就附和那些強烈自我主張、但對我仍有實質助力的幫助者—先把【天地五界的叢書】全套完成(初步),再來做整修、重寫的動作。就這樣,初期的書冊內文,是一半附和民間觀感、骨幹堅持陰府要傳達的真相,如此真假摻半,讓一些買畫者和學歷者能繼續支持我。 我知道這些寫出來的書冊,勢必得再一步一步整修。但是,那個投胎執行書冊任務的淑靜,根本還被阿順夫妻控制著,要待何時才能並肩合作執行書冊?我根本不敢想。 某日,經人介紹一位還在讀大學的女孩來找我,她的名字叫李宗燁,二話不說就掏錢買書回去看了。過了一陣子,她又來找我,說她看了書冊自己要改名為李清淇。這位也是鍾馗牽引來幫我整修書冊的人才(曾經也是風雲道者犯錯而來投胎當人的);她自願下課或假日來幫我打字、校訂。 我很高興,停擺已有一段時日的書冊執行,終於又可開工了!但是,進行才不到幾個月,竟然噩夢又再度重演! 自從我搬回社子,因為書冊任務的停擺,我就專心在作畫,前妻大概盤算著我又開始賺錢給她,所以也樂著跑她的賭間;而阿順、阿娥也是開始熱絡以對,以為所有阻礙他們掌控我的障礙都去除了,可以登堂入室—但偏偏又來個李清淇,現在我又開始執行寫書的任務,確實亂了他們的計謀! 就在小女兒訂完婚之後,大約是出嫁婚期的前幾天,睡在客廳地板的我,突然被前妻提了一桶冷水,澆了一頭一臉! 她氣呼呼地說:「有路找路,沒路找主顧!要不是女兒訂婚我找順哥幫忙,他不敢,才教我把你找回家住;你現在又開始搞什麼書冊,你到底要害我們全家到什麼地步?順哥說你走火入魔啦,用書冊在拐女人,全社子都知道!我臉往哪擺?」 竟是這樣,又把我全部東西丟出門外!我又二度被趕出家門了!這次更慘,所有的錢早被她先搜括洗劫、一毛也不剩!我錯愕地趕快想辦法……我想,先租下附近有一間一樓公寓,空著荒廢許久,先聯絡屋主請他租給我,我得把雕畫、工具、家當先搬進去—但,我連付租金的錢都沒有呢!心中暗忖著該如何是好?拿畫典當?找人借錢…… 就在我困頓之際,李清淇剛好要來幫我打字,目睹了我被趕出家門、無處可去的窘境。幸好她去領錢借我五萬元,這筆救急的五萬元,確實是讓我絕處逢生的「及時雨」,我得以順利搬進了通河西街十六巷八號的租屋處。 本單元後記: ● 絕處逢生的我,又再度另起爐灶在通河西街的租屋處,開始如火如荼地繼續寫書。我在北投時期,一度想放棄執行書冊,當時寫了一首詩來激勵自己: 霧水成溝向東流,天地可翻獨寒星; 數年歲月不同心,陰陽兩界累勞行。 窗外太陽正東昇,只有風雲知我心; 道光沖向太陽頂,民間凡人火燒心; 如今只有等天晴,不踏日頭不死心! 這首詩是我勉勵自己堅持面對人生的谷底,也不放棄對書冊任務的堅持,即使經歷人心險惡,我依舊奮筆疾書…… 下一篇: 《人生大挑戰》黃鼠狼的詭計→ 上一篇: ←《人生大挑戰》我參與「天地五界」運作的實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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